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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帝看了看宁帝,随后看向凤挽歌:“本君倒是不知道,挽后和宁帝曾经是旧识。”
玄帝哼了一声:“冥帝不知道很正常不是吗?这是本王的妻子。”
“哦?这么说来,玄帝是知道的?”
“本王当然知道,宁帝是本王与挽儿的朋友,这点,就不劳冥帝忧心了。”
冥帝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本君也只是好奇罢了,玄帝不必介怀。”
“冥帝说笑了,本王怎会介怀,若真是介怀,冥国的国宴,本王又怎会来参加,本王倒是觉得,一切都是冥帝太过敏感了,挽儿,你认为呢?”
凤挽歌放下筷子,笑道:“本宫觉得很开心,看来,本宫的魅力还是不错的,是不是,倾雪?”
卫倾雪听到凤挽歌呼唤,也就将中国什么的都抛在脑后了:“没错,本公主可以作证,以你的美貌,绝对能够迷倒万千少年,玄帝,你可要小心了。”
“多谢倾雪公主提醒,本王自会小心,不会让不该肖想挽儿的人,靠近本王的女人一步。”玄帝这话语听起来玩笑成分更多一点,但是听到冥帝耳中,就不是那么悦耳了,玄帝这话分明是在警告他,让他离凤挽歌远点,这种话,他听听就罢,是离得远一点还是离得近一点,国宴过后,自然见分晓!
接风宴在一片无声的硝烟中开始,也在一片无声的硝烟中结束,这一切都在凤挽歌的预料之中,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金沉欢的改变。
宴席过后,金沉欢就离开了,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凤挽歌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罢了,可是,她会看错吗?这金沉欢,到底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还是想让她帮什么忙,她想,她很快就会知道的。
回到寝殿,玄帝无意中提起:“金沉欢这个女人,似乎有意和你接触。”
“嗯,看来今天晚上,我要去看看这位旧相识了。”
“万事小心,本王能看出来的事情,冥帝必然也是看出来了。”
“哼,冥帝自持过高,再者说,他认定了金沉欢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人,所以不会对金沉欢有过多的怀疑,相信这点程度的怀疑,金沉欢轻而易举的就能解除了。”
“那样最好,你先休息,本王和宁帝还有要事商谈。”
“现在去?”
“光明正大的去,冥帝才不会怀疑,本王就是要在冥帝的眼皮底下,商量毁灭他的事情,就像挽儿说的,冥帝自持过高,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他有戒心。”
凤挽歌点了点头:“那我先睡了。”
“嗯。”
……
金沉欢为冥帝奉上一杯茶,坐于他的旁侧:“帝君今日怎的到臣妾房里来了,往日里,不都是在良妃那边休息的吗?”
冥帝将金沉欢抱到腿上,金沉欢当即脸色一红,娇羞无限的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冥帝,冥帝见她如此,心下也松了一口气,看来金沉欢对他并无二心,就算他这些日子冷落了她,她对他的情意,还是没有变过。
“沉妃不喜本君来你这儿?”
金沉欢摇了摇头,眼眶一红,一滴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冥帝心下一沉,手下一紧,这个女人,到底是最爱他的人,想必这段时间,是受了不少委屈了。
“唉,本君知道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你也受了不少委屈,等忙过这段日子,本君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金沉欢摇了摇头:“臣妾不需要君上的交代,臣妾也不奢望,臣妾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已经能够看淡这些了,今日臣妾看到挽后,心中也没有了往日的嫉妒之心,也许臣妾都是在自作自受,君上又有什么错,一切的过错,都是臣妾自找的,不是吗?”
冥帝轻拍金沉欢的背:“沉妃不要多想,本君永远不会忘记沉妃为本君所做的一切。”
沉妃推开冥帝,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语气却是坚决的:“君上,臣妾为君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求回报的,更不希望君上一直记得,若是君上是因为臣妾曾经救过君上才对臣妾如此宠爱,那臣妾斗胆,请求君上撤了臣妾的妃位,让臣妾去做一个普通人,从此远离这些争争斗斗,臣妾累了,真的累了。”
“沉妃累了,所以,决定不再爱本君了吗?”冥帝的语气平静无波,似乎并不在乎有没有爱他,但是沉妃知道,冥帝在乎,这个自恃过高的男人,渴望被爱,渴望被别人放在心上,用全部的生命爱着他,以此来满足他的虚荣心。
沉妃摇了摇头:“臣妾不是不爱,而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能够让臣妾继续爱下去的依仗,君上,您告诉臣妾,臣妾还能爱下去吗?”
“沉妃,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沉妃的话中之意,似乎透着股什么都知道的意思,她是否真的知道,他打算在得到凤挽歌之后,遣散后宫。
“臣妾,该知道些什么?”沉妃狐疑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眉目来。
冥帝这才放心,看来是他想多了,沉妃不可能知道他的计划,也不可能发觉宫中的异样,这些妃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不是吗?
冥帝勾唇笑了笑:“沉妃不要多想,本君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时候不早了,沉妃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着,冥帝已经起身朝外面走去。
沉妃急急唤道:“君上,今夜……还是不君上,今夜……还是不留下来吗?”
冥帝脚步顿了顿,却并未转身:“本君还有要事处理,沉妃先休息吧,不用等本君。”说完,冥帝脚步不停的走了出去。
他的身后,金沉欢双手握拳,紧咬唇瓣,直至溢出了鲜血,她才惊觉自己此时的情绪太过明显,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摸了摸染血的唇瓣,走到门边,失魂落魄的将寝宫的门给关上了。
夜如泼墨,万籁俱静,一抹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冥国帝宫之内,旁人连对方的影子都捕捉不到,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承恩阁内,金沉欢独自一人在寝宫内,身旁无一人伺候,寝宫内烛火尽灭,似乎屋内的人早已就寝,可实际上,金沉欢穿戴整齐,坐于寝宫内的红木圆桌边品着茶,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门口响起异动,金沉欢将茶杯放下:“来啦。”
“许久未见,沉妃倒是变了许多。”来人正是凤挽歌,在这样的深夜中,恐怕谁也想不到,就在这帝宫之中,冥帝的前妻,金沉欢以前的情敌,会出现在承恩阁内,和金沉欢如同老友一般说着话。
“变了?”沉妃苦笑一声:“劳烦娘娘记挂了,这不都是娘娘给臣妾的赏赐吗?”
“沉妃还是在误会本宫,本宫可什么都没做,本宫可是女人啊。”
“是不是娘娘做的,臣妾已经不想再计较了,如今要计较,也是于事无补,或许,臣妾还要谢谢娘娘,是娘娘让臣妾,终于看清了臣妾眼中所谓的爱情。”
“爱情?”凤挽歌嗤笑一声,坐在金沉欢的对面,黑暗对她来说如同白昼,她准确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之前笑问道:“沉妃不会是下了毒吧。”
“要是以前,臣妾一定会用上好的毒药来招待娘娘,可是今日,臣妾没有这个想法,娘娘尽管喝便是。”
凤挽歌轻笑了下,而后将杯中茶喝尽,有没有毒药,在她握住茶壶的时候就知道了,之所以问这句,只是想知道,她们的此时的和谐到底到何时会结束,只有今日?时间还真是短啊,不过正合她意,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金沉欢了。
凤挽歌啧啧两声:“冥帝到底对沉妃做了什么,才能让沉妃对本宫伸出了橄榄枝。”
“娘娘应该心怀感恩,因为君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你。”
“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
金沉欢苦笑连连:“臣妾想都想不来的事情,在娘娘这里,就成了坏消息,或许,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君上他,总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别人带给他的一切,却无法漠视他想要却得不到的。”
“那按照沉妃的意思,本宫应该从了他,让他得到本宫之后,再对本宫失去兴趣,这可不好,本宫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了。”
“臣妾斗胆问娘娘一句。”
“说。”
“娘娘是否真的与玄帝同房了?”
凤挽歌眉头一皱,随后笑着点头:“没错,本宫已是玄帝的人,所以,更不能如了冥帝的愿了。”
金沉欢垂首笑了笑:“娘娘,臣妾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娘娘,娘娘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在冥国,娘娘虽然不受宠,却是高高在上的帝后,穿着臣妾这辈子最想穿的衣服,住着臣妾这辈子最想住的寝殿,臣妾嫉妒娘娘,很嫉妒,很嫉妒。”
“所以,你才会一直找本宫的麻烦。”
“说起这个,臣妾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一夜之间,娘娘就变了,变得臣妾都不认识了。”
凤挽歌抬眸看向沉妃,黑暗中,沉妃的表情她看不太真切,不过那语气中的疑惑,却是真真切切。
“本宫原本只想了此余生,所以并不想生事,本以为就这样过完一生也不错,至少还能有所保留,可是当冥帝的和亲圣令下了之后,本宫才发现,一味的躲避,麻烦也不会绕道而行,既然人生不让本宫继续躲避,那本宫为何还要委屈自己。”
沉妃垂下眸,这似乎也是情理之中:“这样说来,娘娘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君上?”
“那倒不是。”凤挽歌之前是喜欢冥帝的,这点她不否认,因为之前的凤挽歌并不是她,或者说,这份喜欢只是一种期待而已,凤挽歌从未看到过除了家人以外的男人,又怎么会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她只是接受,然后满怀期待而已。
“本宫一开始的时候,对冥帝的确抱有希望,不过时间长了,本宫也就不再期待,不再喜欢,甚至,只想逃避,如今看来,本宫应该好好谢谢冥帝,若不是他,本宫又怎能与玄帝相遇,并相爱。”
“相爱?”金沉欢嗤笑:“娘娘真的以为,玄帝会一辈子爱娘娘吗?自古帝王最无情,或许这一刻还你侬我侬的玄帝,下一秒就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若玄帝是这样的人,那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不是吗?”
金沉欢愣住,她突然觉得,凤挽歌的思想与她根本是不同的,她一辈子都在追逐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都想要得到相应的爱,为此,她做了多少亏心事,手上染了多少鲜血,弄到最后,自己已经人不人鬼不鬼,连心理都已经扭曲,可是那男人,依旧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只接受别人进去,却从来没想过要进来谁的世界。
凤挽歌和她的不同之处,正是在这里,她太在里,她太在乎爱情,而凤挽歌却丝毫不在乎,她永远在为爱情付出,可是凤挽歌却在等待别人付出,然后她接受,等这份付出结束之后,凤挽歌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爱情,潇洒如同男儿,这样的她,如何会不耀眼!
“臣妾似乎能够明白,君上为什么会喜欢娘娘了,只不过,个人有个人的天性,臣妾是学不来的。”
“沉妃有这样的想法,倒是吓了本宫一跳。”
“这段日子,臣妾也试了一下被别人欺负的滋味,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臣妾对娘娘,有过歉意。”
“只是一瞬间?”
“没错,只是一瞬间,臣妾一想到娘娘抢了臣妾最爱男人的心,臣妾的这份歉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娘娘莫要怪罪。”
“不,沉妃这样说,本宫才会觉得,本宫现在对面坐着的,是真真切切的沉妃,而不是一个沉妃演绎出来的人物。”凤挽歌沉声道:“说吧,你想在本宫身上得到什么?”
金沉欢笑了笑,随后摇头:“娘娘,臣妾并非想从娘娘身上得到什么,而是想让娘娘从臣妾身上,得到些什么。”
“哦?本宫倒是非常好奇,本宫能从已经失宠的沉妃这里,得到什么?”
“娘娘,有些人事物,消失了并不代表消亡了,或许某些人某些事,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待一个可以一口咬碎敌人脖子的机会。”
凤挽歌眼眸一眯,金沉欢,到底知道些什么,她想说的,到底是谁?
“困兽之斗也是斗,一个不小心,也会被兽咬死,臣妾说的,难道不对吗?”
凤挽歌抿唇笑了笑:“沉妃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本宫会记住沉妃今日说的这些话的。”说完,凤挽歌顿了顿:“本宫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欠沉妃的人情。”说完,凤挽歌突然拿起茶杯,朝房梁上掷了过去,哐的一声,一名黑衣男子从房梁上掉了下来,那人正想逃,凤挽歌却已经冲了上去,徒手扣住那人的脖子,反手一扭,那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金沉欢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男人,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兀自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呜咽的哭了:“君上,你好狠的心啊。”
凤挽歌走到金沉欢身边:“沉妃,本宫与你,至此两不相欠。”凤挽歌并未说什么安慰的话,走出这个房门,她和金沉欢,依旧是敌人,安慰敌人?这不是她凤挽歌的风格。
凤挽歌走后,金沉欢起身,刚走两步,却是身子一软,坐倒在地:“凤挽歌,你我都是可怜之人,生来就没得选,君上伤透了我的心,可是那又如何,他不会因此就不是我的丈夫,更不会因此,就让原本爱他的女人,变成恨他,这就是命,无法躲避,也不能防备的命!”
凤挽歌悄声无息的回到寝殿,玄帝已经躺在床上了,不过还未入睡。
“怎么还没睡?”
“唔……等你,金沉欢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凤挽歌摇了摇头:“这次,你我都想错了,金沉欢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反倒是给我透露了不少信息。”
“什么信息?”
“她说,消失并不代表消亡,困兽,也有咬死人的能力。”
玄帝皱了皱眉:“消失并不代表消亡?难道,她说的是冰帝?”
“我也这样想过,可是转念一想,别说冰帝已经死亡,就算是他没死,他也不会甘愿当困兽,所以,不可能是冰帝。”
“那么,你心中可有人选了?”
凤挽歌眼眸微眯:“我想……已经有了。”
玄帝笑了笑:“既然已经有了,那就早点休息吧。”
凤挽歌摇了摇头:“困兽困兽,那么,笼子在哪儿?”
玄帝翻身下床,将凤挽歌的手握在手心,而后带到床上,强行将她按倒:“若是挽儿再想这些事情,天都要亮了,笼子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挽儿急什么?”
凤挽歌翻了一个白眼:“等笼子出现的时候,你就不怕那困兽真将我咬死了?”
“不会,本王会在困兽还来不及攻击你之前,就将那畜生一刀杀了,现下,可以休息了吗?”
“嗯,这还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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