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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也忍不住跟了出去。
沈少源还是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在他们离开之后又对着简新阳笑了起来,“简大人,不会是你们家的人滥用私刑吧?”
“你休得胡言乱语!”面对他一再冷嘲热讽,简新阳怒不可遏,“我简家人人忠良纯善,岂能做出那种草菅人命之事?简某请他过府,只是想逼出陇阳而已,从未有加害他的念头!你若不信,就等他醒来再问,别仗着你爹是北耀侯就可以目中无人中伤简某!”
“呵呵!我就担心苗师父他醒不过来,到时候想对质都难。”沈少源撇起唇角,如同他所说那般,当真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可简新阳又能把他怎样?
除了用杀人的眼光把他瞪着外,也真是拿他没撤。
“沈公子,你就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少说几句吧。”古奎忠忍不住出声劝道。
“太师,并非我有意中伤谁,当下的情况就是如此,我不过是根据亲眼所见说一些心中的想法而已,你敢说你看到苗师父人事不省心中无任何想法?”沈少源并没有因为他劝阻而收声,反而理直气壮的解释起来。
简新阳还想说话,被古奎忠及时用眼神制止,并将他拉到椅子上。
而他也坐在简新阳身旁,耐心的等候消息。
……
厢房里
古依儿看着姬百洌给苗仁伯把完脉,心急的问道,“师父他怎么样了?要紧吗?”
姬百洌摇了摇头,“从脉象上来看不打紧,不过他终究是上了年纪的人,稍微受些惊吓也有可能承受不住。”
听他这么一说,古依儿咬紧牙,非但没消气,反而对简家记恨上了。
苗仁伯为人如何她再清楚不过,平日里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别说见到大官,就是面对普通人他都自觉避开,生怕自己的身份惹人嫌弃。
简新阳不问事由就把人请到简家,依苗仁伯的性子不被吓坏才怪。毕竟陇阳是他收的徒弟,他这个做师父在面对这种事情上如何推脱责任?
如果简家的人再说点什么过激的话,那苗仁伯说不定就以死谢罪了!
估计就是这么些原因,所以杨宽赶去简家时才发现他想不通要自尽……
“简新阳!”她越想越不甘心,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老人,真是恨不得杀人泄愤。
“王妃,苗师父一定会没事的,王爷都说他没有大碍,那我们就等苗师父醒来再说吧。”杨彩蝶上前拉着她柔声安慰道。
“是啊,王妃,苗师父没事已是大幸,你应该松口气了。眼下简少夫人还在陇阳手中,你可不能乱了阵脚,否则我们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杜青缘也忍不住开口。
古依儿猛然一怔。
乱了阵脚……
连青缘都看出她已经乱了心智……
没错,她确实心烦意乱,完全不能像平日里一样正常思考。
前有红桃中毒,接着陇阳抓走古召紫,还和同党重伤庞飞,眼下苗仁伯又受惊过度人事不省……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而且事发突然让人防不胜防,她完全处于一种应接不暇的状态,除了激动激怒,根本没机会冷静,更别说着手去做正事了。
若不是青缘提醒,她还看不清楚自己的状态。
扭头朝床边的姬百洌,只见他凝视自己的眸光中带着一丝丝心疼,接着听他温声道,“你可上楼休息片刻,这里交给为夫便可。”
她突然抿笑,摇头,“不用,我能克制好自己的情绪。”
正在这时,门外有侍卫来报,“启禀王爷、王妃,太尉和太尉夫人求见。”
闻言,古依儿刚刚还有所平静的心情又生出一丝厌恶和烦躁。
“怎么,一个简新阳来闹还不够,还要全家出动才甘心吗?”
“你上楼休息,为夫自有主张。”姬百洌低沉道。
“不,我去见他们!我要看看,他们简家能闹到什么地步!”古依儿咬着牙溢道。
她随即往门口走去,不过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朝身后紧紧跟随的杜青缘道,“青缘,王爷给我师父开了药方,麻烦你在这里帮我守着,等药煎好后喂我师父服下。”
“是,王妃。你放心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苗师父的。”杜青缘听话的应道。
“多谢了。”
……
夫妻俩带着杨彩蝶重回厅堂。
简鹏润和其夫人罗氏行礼后,姬百洌也客气的请他们入座。
这对夫妻已经年过半百,不过太尉夫人罗氏保养得当,虽脸上有明显的皱纹,但肌肤白皙,发髻乌黑发亮,一举一动都端正优雅,气质堪称完美。
这是古依儿第二次与他们夫妻见面。
上一次见他们是在简家参加简新阳和古召紫的婚事。
她还记得当时与这罗氏见面过后,还从她身上联想到贺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联想的,明明这两个人气质完全不同。
她和姬百洌坐在主位上,冷漠如冰,谁也没有开口询问他们前来的目的。
简鹏润和罗氏相视过后,夫妻俩随即朝儿子看去,罗氏轻声问道,“新阳,可有紫儿的消息?”
简新阳一脸悲痛的摇头。
罗氏露出哀伤,“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简鹏润除了叹气外,也没有说话的心情。
他们一家人对古召紫的担心都落入古依儿眼中,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动不起来。
见这对老夫妻来到以后完全不提苗仁伯的事,她最终忍无可忍,冷眼睇着罗氏,“夫人,我师父如今人事不省,你们可该给我一个交代?”
“这……”罗氏突然换上了一副自责的神色,“王妃,冒然请苗师父到府里是我们不该,可是我们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只是想到他是陇阳的师父,想从他那里打听一些与陇阳有关的事。可谁想到他以为我们要问罪于他,于是在房里休息的时候就准备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