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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就连桓母都是福叔上门吵醒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卓琏厉声开口:“林琼娘,我自问从没有亏待过你,为何要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陷害于我?妇道人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但你却不在乎,亏我们还是手帕交。”
听到这话,林琼娘慌乱极了,两手紧紧扯住袖口,干巴巴解释,“琏娘,你别误会,刚刚是我看花眼了,太过惊讶才会叫喊出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会害你呢?”
“谁说从小一起长大就不能害人?昨天我家的饭食中被人下了药,睡到今晨才发觉不对,你早不来晚不来,非趁着这档口来污蔑我的名声,要说不是提前算计好的,谁会相信?林琼娘啊林琼娘,你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在原身的记忆里,林琼娘对她忽冷忽热、忽近忽远,近来还会耍些小性子,非要用手帕、香囊之类的物什哄她,才能露出几分笑意。
原身看不明白的事情,卓琏却瞧得一清二楚,这林琼娘本就没将原身放在心上,见她与城中富户的公子勾搭上了,更是妒意横生,恨不得能取而代之,又哪会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卓家使出诡计,她既能拿到好处,又能毁了自己的名声,可谓一举两得,连犹豫都未曾便欣然应允了。
桓母也察觉到了不对,她猛地回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林婶:“下药?”
“桓嫂子,你别听卓琏瞎说,昨天我压根没进门,就站在门口跟你聊了几句,哪能将蒙汗药下进锅里?”
卓琏冷笑不已:“我还没说是蒙汗药,林婶自己就猜出名字了,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当真令人钦佩,还有林琼娘,都没看清就能信口胡言,我究竟欠了你们什么,要被如此污蔑?”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一点桓母深有体会,看到儿媳苍白的面色、通红的双眼,她不禁悲从中来,娘俩抱在一处,不住痛哭着。
哐!
桓慎一脚踹开房门,俊美面庞没有丝毫波动,信步走到林婶跟前,单手拽着她的衣领,在妇人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将人拎了起来。
“到底是谁指使你的?”青年声音低沉,隐隐透着几分杀意。
林琼娘打了个哆嗦,飞快冲上前,两手不断捶打着桓慎,却被卓琏死死攥住了腕子,踉跄着跌倒在地,那副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你们母女上门找茬儿,难不成还有理了?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将你娘送到官府,她给我们全家下毒,少说也得关上个一年半载……”
听到卓琏的威胁,林琼娘面色惨白,嘴唇嗫嚅,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吐露出来,她已经十六了,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要是有一个蹲过大牢的母亲,哪还有人敢来林家提亲?
思及此处,她冷了冷脸,似倒豆一般道:“是卓家的大管事苗平,他找到我们,给了二十两纹银,还有一包蒙汗药,昨日我娘在门口跟桓伯母说话,我顺着后门溜进去,在煮粥的锅里下了药……”
少女边说边哭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真正被人陷害的卓琏却止了眼泪,神色平静的站在原处,一语不发。
桓慎眸光微暗,心情不免有些复杂。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卓琏是被人所害,她并没有那么无耻,主动褪去衣衫爬到自己床上,原本应当松一口气才对,但胸腔中却生出阵阵憋闷之感,让他不由抿了抿唇。
将林婶扔在地上,中年妇人浑身不住颤抖,一张脸涨得紫红,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她做下的恶事被人拆穿,万一传出风声,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卓家给的二十两银子尚未到手,就闹到了这种地步,这可怎么办?
福叔握着锋利的镰刀,将林家母女赶出了酒坊,看到不断哭泣的桓母,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拿起烟枪吞云吐雾。
在酒席上憋了一肚子火,等从鹤鸣阁离开坐上马车时,卓孝同面色铁青,眼底爬满血丝,密密麻麻如蛛网那般,看起来委实瘆人。
一名相貌清秀的青年就在旁边,试探着劝说:“叔叔,既然琏娘在酿酒一道上有天赋,不如将人带回家中,一笔写不出两个卓字,她若继续留在桓家,恐怕不太妙……”
青年名为卓鑫,是卓琏的堂哥,打从十五岁起便跟在卓孝同身旁,帮着他打理酒坊中的生意,眼下刚及弱冠,处理琐事的手段很是老道,几乎挑不出半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