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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忍足瑛士几乎砍去一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不可能为她去请求任何人,包括交情颇深、视如兄弟的迹部景吾。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前田夕暮放下碗筷,双手揉着腥红眼眸,忍足侑士这番言语像是自问更似疑问。言简意赅,却是晴天霹雳,教她无法逃避。忍足侑士垂着眼睑,侧首俯瞰蜷着腿脚,两手环膝,缩在位置上的前田夕暮,只见前田夕暮头顶乌云密布,颜容黑去大半,气息叹了又叹,毫无计策可言。忍足侑士见状,虽略微于心不忍,但接下来的发言直接往前田夕暮原先就万分脆弱神经上挥了一记大刀,血液四溅:“在没找到兼职之前,看来只能去流浪了。”声线很轻,一击毙命。忍足侑士并非见死不救,而是无能为力。
往后数月,忍足侑士天真以为前田夕暮束手无策、以泪洗面,最终肯定选择投靠于他。得知前田夕暮搬离居所,四处流浪,安居桥洞之后,忍足侑士极度震惊,他不认为前田夕暮是那种厚得下脸皮的人,可偏偏她就是了。震撼之余对她有了一层新的看法。同样对前田夕暮刷新印象的还有鸠溪槿也,他知道从富裕跌进贫乏的滋味,却不知道带有倔强属性的人儿会选择苟且偷生,拼死抵抗。舆论压力没有把前田夕暮逼成神经病,倒是率先把忍足侑士推至风口浪尖,无奈之余,忍足侑士只好再次翘掉部活,顶着周遭诸多视线,拉着前田夕暮快速离开学校,来到她的暂时住所,映入眼帘只是沿着河堤的桥洞,他看看桥洞,又看看前田夕暮,视线在两者之间徘徊好久,始终不愿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从偶像变成流浪汉,居然没有切腹自尽,反倒甘愿四处流浪。
前田夕暮蹲身,非常没有形象的坐在草坪上,两手环膝,目线淡淡环视这个居住已久的桥洞,昨晚倾盆暴雨,也是它为她挡风遮雨:“这样挺好,与世无争。”
忍足侑士俯身右手按在前田夕暮左肩,稍稍用力,把她按在草坪,语气有些怒亦有些嘲讽:“河水上涨的时候倒也没把你给淹死。”忍足侑士仔细审视前田夕暮,手轻抚上她的侧脸:“皮肤如此干燥,你啊,已经变得不漂亮了。”褪去偶像光环,接近平凡,甚至已是普通女孩的前田夕暮,忍足侑士第一次瞧见。他抿抿唇,否定方才发言:“不对。现在的你,胜似以往。”
闻音,前田夕暮不知所措、别开双目,轻语回应:“谢谢。”
忍足侑士俊脸慢慢靠近前田夕暮,直至触到那片薄凉,就在前田夕暮准备出声排拒之际,他舌已然缠住她的柔软,从未有过的深刻,令他嗅到一股清新、自然的茉莉花香。面对忍足侑士突然举止,前田夕暮瞪大眸子,额头泛出薄汗,浑身紧绷:不好,身子竟躁动了。
忍足侑士没有停止进攻:“夕暮,来我家吧。”半晌,他又低问:“鸠溪槿也多久没碰你了?”
前田夕暮内心世界慌乱无比,双手微颤,渐渐拥搂忍足侑士颈项,带着哭腔恳求:“不要因为我的肮脏而对我随便。”感觉到忍足侑士拉开衣物阻隔,蓦地,巨烫闯入她那久未运动身体,前田夕暮不由自主彪出眼泪。
停止侵占:“我不会用‘第一次’开玩笑。”忍足侑士垂首吻去前田夕暮因他而疼的泪水:“你要尽快学会适应我。”他甚至不会爱的前戏。
前田夕暮胸口如同被人插了重重一刀,漆黑肮脏的她正在侵蚀一潭清水,此时此刻,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回到还没遇到鸠溪槿也的那段单纯生活,但她回不去了,只能一辈子就这样肮脏不堪的活下去,直到死亡。
…………
……
不言而喻,两人开始假戏真做,一起上学、放学,一起买菜、做饭、吃饭,一起洗澡、睡觉。形同夫妻,虽然忍足侑士嘴上从未说过喜欢,前田夕暮同样默不作声闭口不提,对待忍足侑士感激情绪胜于其他,但忍足侑士身子非常诚实,他想要前田夕暮,就像嗑了罂粟。最初的戏弄到后来的覆水难收,海啸即便来的汹涌,她都咬紧牙关努力承载,前田夕暮抄进他那幽蓝发丝,如海令她溺死、沉忘。不得不承认,她爱上这片深蓝。却不能承认,她必须守口如瓶。
最终,一波滚烫把她推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