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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来了。”
说完不等里面的人批准,他就直接推门进屋,再反手关门落扣,一阵眩晕感直冲天灵盖。
室内除了浓郁的栗子花味,竟然还掺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他不禁心惊肉跳,蜗牛似地往床边挪,一步一哆嗦。
他可怜的学员还活着吗?
撩开床帏对上萧明玥空茫的眼眸,夏云泽轻拍胸口,叹道:“谢天谢地,你没事……”
他话一出口就卡了壳,恨不得反手甩自己一巴掌。
太子这个样子,怎么也不能叫“没事”吧?
不顾萧明玥的阻拦,他一把掀开被子,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身淤痕就不说了,腿间简直惨不忍睹,气得他脑袋嗡嗡直响,爆出一串素质三连。
“草!什么狗男人!呼延凛你爹死了!”夏云泽暴跳如雷,冲到门口朝外喊了一嗓子:“采薇准备热水!”
有这么糟蹋人的吗?欺负他家小仙男没人撑腰吗?!就算人家让你潜规则你他妈也不能吃饱喝足砸摊子呀!
采薇鼻子一皱就知道不对,除了热水和干净布巾,还体贴地准备了伤药。
太子这副惨样显然不能让别人看见,夏云泽只好劳动自己的尊手给他收拾善后。
萧明玥只比死人多口气,任由他拭去身上的污迹,一脸灰败地扭头朝里,低声问:“你都知道了?”
“是。”夏云泽洗了一遍布巾,动作尽量轻柔,又补上一句:“不过我可以装作不知道。”
萧明玥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何必自欺?
“我如今这副样子,必为公主不齿。”他声音越来越低,后面几乎听不见,“终究是误了你,对不住。”
你不误我我才要伤脑筋。夏云泽叹了口气,轻声说:“我本以为……你们是两厢情愿的。”
他越是表现得宽容大度,萧明玥就越是羞窘难当,一张俊脸青白交错,舌尖也破了皮,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子铁锈味:“是我自作自受……”
前半夜本来一切都很好,呼延凛颇有耐心,温柔抚慰,细致厮磨,让他尽尝蚀骨销魂的滋味,几乎产生了被人捧在手心珍惜怜爱的错觉。
直到他从梦中惊醒,眼前的美梦也一并破碎了。
呼延凛带着他无法理解的怒意,泄愤似地折磨着他,嫌弃他“像条死鱼一样无趣”,粗暴而不知节制,最后竟完全失控,如野兽一般横征暴敛。
简直像是要把他弄死在这里。
萧明玥浑身发抖,手指抚上颈间,素白修长的颈项上是暗红色的指痕,隐隐作痛,让他每一呼吸都能回想起那一瞬间濒死的恐惧感。
“大概是我的报应吧……”他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平时月朗风清的从容,拘促而伤感,比哭还难看。
“胡说八道!”夏云泽气得跳脚,把布巾扔回盆里,又跑到门口喊了一嗓子:“换水!”
然后跑回来教训他:“你对谁做了亏心事就找谁去负荆请罪,哪有让旁人来欺侮当赎罪的道理?呼延凛算哪根葱,他凭什么这样作践你!”
萧明玥眼中闪过一点微光,又飞快地湮灭,他靠坐在枕上,低着头,一身日暮西山的颓丧,自言自语道:“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呀……”
夏云泽心中一动,像生怕惊飞一只宿鸟那样轻手轻脚地凑上前去,小声问:“谁、谁不在了?”
萧明玥蓦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给他一个敷衍的笑容。
此时此景,实在不适合追忆故人。
夏云泽也明白这一点,并不逼他,只是默默地给他清创上药——上药的时候萧明玥万般抗拒,非得他用夫妻之名哄着才肯露出伤处——又换了床单被褥,把现场弄得清爽干净,还给萧明玥换了一身衣裳,乍看上去又是一个清冷高洁的小仙男。
可是夏云泽知道这羸弱的身体受了多少伤,更不用说他心里该有多么难过了。
这事搁谁身上都恨不得把始作俑者一刀两段,可是萧明玥不仅没有怨恨之色,反而在他狂骂呼延凛祖宗十八代的时候脸上流露出尴尬与为难的情绪。
真是让人哀其不幸,怒其有病。
“你……”他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抓心挠肝地想哄太子开心,不知怎么冒出一句:“忘了他吧,我开健身房养你。”
萧明玥刚抿了一口茶,差点被呛住,睁圆了一双眼,一脸懵逼地问他:“什么?”
夏云泽干笑两声,说:“我是说我开……算了,我开什么都养不起你,不过我可以保护你啊!”
萧明玥这次是真的被呛住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小娇妻。
大白天的别说梦话呀!
然后他就看到他的小娇妻捋起袖子,弯了弯胳膊,向他展示线条流畅,微微隆起的肌肉。
“跟着我练,你也可以。”
又撩起袍子让他看腹肌。
“流一身汗,缓解焦虑。”
夏云泽职业病发作,差一点再往上撩撩秀胸肌,幸好他及时想起自己仍在装姑娘,萧明暄还扬言一旦露馅就扒了他的皮。
萧明玥终于被他逗笑了,眉眼一弯,轻轻地答了声“好”。
夏云泽好不容易把人哄开了颜,自己也笑了起来。
萧明暄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相视而笑的温馨场景,而他的小皇嫂还作死地撩开衣服,让他哥欣赏自己细韧优美的腰线和平坦紧实的腹部。
夏云泽正在招摇,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寒意,头皮一紧,转过身去,对上小叔子山雨欲来的帅脸。
卧槽,进别人房间不敲门,人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