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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将元昭扶到自己膝上躺好,看他身上哪里都没有外伤,反而脸色潮红、身上轻轻打颤,侍女试着伸手摸一下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等等!”侍女焦急地道,“小郎君好像是病了,先请大夫。”
病来如山倒,照理说元昭体魄不差,不该淋淋雨就生病,但他近来操劳太过、睡得也少,体质不如以往,再加上沈梦余的损招是真的惹怒了他,一时内外交攻,以致风邪入体。
小雨转为暴雨,噼噼啪啪打着窗棂瓦檐。
迷迷糊糊间,元昭嗅到辛辣的酒味,随即一股沁凉的感觉从他的额头、脸颊蔓延到全身,消去一些他身上的热度,让他沉沉睡过去。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他只觉满嘴苦味,睁开眼一看,刘瑕正坐在床边捏着他的下颔,拿着一个调羹往他嘴里倒药,侍女端着药碗站在旁边。
元昭挣了挣脸,把嘴里的药咽下去,艰难地道:“我饱了。”
刘瑕轻轻出一口气,把调羹丢进药碗,拿起旁边铜盆上搭着的帕子擦了擦手,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侍女端起铜盆出去换水。
元昭一脸菜色:“谁开的药,加了三斤黄连?这也太苦了。”
刘瑕看元昭裹在被子里,神智已经清明,像小孩儿一样抱怨,揉着眉心道:“活该。”
周围是清苦的药气与淡淡的阿薛那香,这气味与情形,彷佛曾朦胧在梦里出现过一样。
元昭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一下:“是真的苦,师兄给块糖吃吧。”
刘瑕起身拿了一盒蜜饯进来,揭开盖子放在床边,元昭拿一颗含进嘴里,感觉身上并不十分无力,就裹紧被子坐起来,说:“下午有人说历阳城里已经闹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刘瑕不防他忽然问这个,顿了顿答道:“世家以你执法不公为由,将自己手下的商铺关停,并收买小商人们罢市。”
元昭已经没力气生气了:“全是缺德的主意。”
室内没人再说话,远处的天空闷闷有雷响,两个人安静地思索。
刘瑕垂眼看着元昭,心中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算了,但那念头只存在了一瞬。
“师弟。”刘瑕说,“元家的事之后由我来办。”
外面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元昭低头把蜜饯的果核吐到手里,摇头笑道:“欺师灭祖这种事,我已不孝,再占一半也就这么着,师兄你别来占另一半。”
刘瑕看着他慢慢皱起眉,突然说:“不,你算了。”
不知怎么回事,那些被隐匿的不该想的念头因这一句猛地翻涌起来,像白天经历的高热又开始发作,一股冲动催促他把那些荒谬的妄念全都说出来。
一只冰凉的手碰到他的面颊,刘瑕说:“你身上又开始发烫,觉得难受?”
凉意让元昭骤然清醒,他尴尬地往后坐了坐,说:“不难受,可能因为是那半碗药没喝。”
刘瑕伸手把药拿过来,元昭接过碗,拿出喝酒的气势一口喝干,又含住一枚蜜饯。
有那么多不可说,元昭最后问:“殿下信任我吗?”
这是刘瑕随口就能说的漂亮话,这一次他却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