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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方凝霏打着“乔家兄弟没来过京城,应该带他们四处转转”的名义,拉着他们在京城四处游玩。她不得不说一句,那个懂易容的人对乔瑞轩可说是观察入微,不解世事孩童般的好奇心,走路总是不经意的步伐忽大忽小,随时被周围的事物吸引,又会马上没了兴致,易惹麻烦又懂得担责任。

    “媳妇媳妇,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我还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佩饰。”要不说他们真是运气好,这次停留了几天又刚好赶上了京城庙会,街上摊贩卖的东西也比她当年看见的丰富很多。就像乔瑞轩拿着一定要她看的那个,赤红色与白色相交的玉石为底,刻画着女娥月中起舞的场景,又串以红绳流苏为点缀,看着就知道绝非凡品。

    方凝霏不由得多看了那个老板几眼,“老板的眼光确实不错,这样好的东西就连秦玉阁里都未必能找出更好的。只是有件事还请老板指点一二,这个佩饰究竟是从哪里入手的,又是何人卖给老板的?”

    “看得出来姑娘也是识货的人,那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摊贩老板压低了声音,对他们小声说道:“这东西是我从黑市上买回来的,听说是皇宫哪位娘娘手里流出来的,好像还是皇帝什么宠妃的陪嫁品。一个跟我争的老板说,这东西看着好像是我们这里的,但这个玉质品相来看,肯定是外族才能入手的宝贝。”

    皇宫里的东西理应不会流传出宫,如果这个真是皇宫里才有的东西,那肯定是非常规手段被人弄出来的,比如是宫人侍女偷卖出来,又或者是哪宫的人用以换钱应急。宫里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做买卖的基本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让她比较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说这东西出自外族。

    每代皇帝都有和外族联姻,不是外族想两国修好,求个几十年安定生活,就是本国想多结善缘,让两国通商范围变得更广,让百姓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买卖。不管是那种缘由都好,两族成亲的陪嫁之物肯定非比寻常,而且因为是外族的陪嫁物,收藏的也会格外仔细,应该也不会有不识相的人拿这种东西出来卖。

    说起来既然可能是外族的东西,应该不是在外族人身边,就是藏在皇宫库房,还可能是送去了御宝阁。方凝霏不由得暗自笑了笑,皇宫她是真没办法,也不能再找瑞王爷帮忙,瑜王爷那边倒是能求但能派上用处的肯定不让。不过要是东西原本在御宝阁的话,这次倒还真是个好机会,能借机会调查一下。

    “老板,这个佩饰我要了。”方凝霏刚想向老板开口买下那个佩饰,以便她之后跟御宝阁里宝物名单对比,旁边就突然伸出一只手,直接扔下一张千两银票,拿了东西就转身离开了。那人的动作极快,她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但仔细分辨了下那个背影,不由得感叹一句,还真是哪里都能遇上熟人。

    “那个人是樊胤霜吧?”薛缈显然也发现了买下佩饰的人是谁,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也难怪她有这样的反应,眼前这个樊胤霜别说是和他们在唐门时所见的样子比了,跟方凝霏自己记忆里的都差了很远。虽然看不清楚表情,不过那个举动看着很放松,就好像是已经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重负,剩下的时光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就行。

    方凝霏没有回答她,其实就算她什么都不说,薛缈也应该明白她抱有一样的疑问。人的性格有所转变其实并不奇怪,在经历很多事以及环境转变之后,肯定都会跟先前的有所区别,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变换也是在一定范围里的。可现在他们眼前的樊胤霜却不一样,就算没有交谈过,也能感觉到她和之前不同。

    江湖中人很少会有这种心情,和朝廷有交集的更是如此,这种变化让人有点不安,也不由得让他们想起前几日遇到的那个懂得易容的人。方凝霏看了薛缈一眼,见她暗自点点头,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先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那天她遇上的,但多少有这个可能存在,他们稍微调查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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