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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笑气可真没创意,卖笑我倒是会考虑买。”任明睿前几天见警局人手一罐凉茶,不开心地又给孟然买了一箱。他好心好意帮孟然开一罐,但没送出去,只好自己对着玻璃吧唧。
孟然:“王洪文现在的状态,无节制吸毒至少两年。”
任明睿:“能揪出个大人物?”
孟然摇头:“笑气和毒品比一文不值,他要是碰得到货就不会卖麻醉剂。”
孟然谈起毒品貌似懂不少,但任明睿转念一想,他知道这些也不奇怪。他一边喝茶一边看审讯室里被吓得不轻的犯人,笑道:“不过用不着你出马了。”
“我真不知道他是谁!我们送货的都用报纸联系,闭嘴拿钱利索办事是规矩,知道是个杀人狂疯子我他妈才不接这破活!”王洪文说起经过恨地咧嘴,萎缩泛黑的两排牙龇出来,已经看不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不知道车里是什么,你倒知道要戴手套开车?”方陌向后倚靠,“挺讲究啊,你们有行业培训?”
方陌算不上和和气气,但也没有威胁恐吓,可王洪文就是连他敲桌子的手指都不敢看。他整个人被毒品消耗得只剩皮包骨头,像一个没壳的乌龟。“这是雇主的要求,说送这单一定要戴手套,当然是人家怎么说怎么做,我发毒誓真不知道车里是死人!”
“那个纸箱……”任明睿抬手,孟然把法证递给了他。
“这个凶手真够聪明的。”任明睿本想等孟然来问,扭头一看他那懒得捧你的眼神,只好乖乖继续说:“尸体最终的处理方式包含很多信息,现场是推断犯罪人的习惯特征和心里行为的重要依据。没用塑料或者金属,反而选最容易破损的瓦楞纸装尸体,就是为了王洪文拖出箱子的时候尸体会暴露。经由他人布置现场,可以有效阻挠侦查。”
“所以才会需要一块硬板垫在箱子下面抬到车上。”孟然接道。
看孟然如此正常地跟自己搭话,任明睿快要开始怀疑他被人敲晕过脑袋,所以把昨晚的事忘干净了。
审讯结束后回到办公室,他把椅子拼命向孟然靠近,直到两把椅子腿交叉在一起。“你是受刺激太大了?用不用借我的胸膛平静一下?”
孟然不理睬,甚至对他的骚扰也到了视而不见的地步。任明睿一把抢走了他正在写的文件,逼孟然不得不把他重新当做一个大活人来对待。
“警察哥哥,昨晚有一位杀人犯向你认罪了,你是不是给忘了?”任明睿快把脸贴上他肩膀了。
孟然拿出手铐,放在他面前,“自己铐上,去找安景川陈述一下犯罪过程。我今天很忙,没空陪你。”
“我说我丧尽天良杀了全家啊,你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给我点反应好不好?”孟然没再理他,把被抢走的文件拿回来便继续低头写报告。“什么反应能符合你对我的研究,我可以现在演给你看。”
任明睿没料到自己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还被对方当成一个小孩糊弄。不过没有反应,也是一种反应。
任明睿琢磨了一小会,突然正经地叫了他的名字。
“孟然。”他一手搭上孟然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转到自己眼前。他离得太近,孟然甚至看得清他睫毛扑闪下瞳孔的纹路。“你怎么知道的。不是我。”
“孟队!有新线索……”纪瑾呆了一秒之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怎么了?”安景川疑惑不解地去抓把手,纪瑾却反应神速贴在门上,四肢僵直成一只被捏住脖子的猫。
“我,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她痴痴呆呆地咽了咽口水,“完了,还想再看一眼。我死定了。”
“卡里钱不够。”孟承忘了前天把饭卡借给过张子轩,导致他误以为自己还能吃得起一顿午餐。他拿出手机翻遍各种支付方式,零零散散的钱加起来是一块七毛六。
忘记带卡跟别人借卡,身无分文跟别人借卡。两种情况结果相同,但没钱就是让他张不开嘴。要自然地体现出自己临时没胃口而不是因为穷困潦倒而没饭吃,孟承把手机缓缓揣进兜里,正想要怎样才能完美做出厌食这一含义的表情,旁边的刷卡机却滴地响了。
任明菡:“师傅忘记存卡了吗,我请你吃吧。”
孟承哭了,当然眼泪是流在心里。自从小学毕业,这是他第一次和没有亲属关系的女性单独共进午餐。他绞尽脑汁回忆无聊时看的肥皂剧,全力模仿那些霸道总裁的优雅进食动作。毕竟任明菡可不仅仅是没有亲属关系的女性,还是他自杀一百次也换不来一次撞大运相遇的沉鱼落雁。
“师傅,你生病了?”“我好着呢!”“哦。我看你好像吃不下饭。”在孟承自我表演的时间里,任明菡头不抬眼不挣地扫光了面条。“那我先走了,师傅慢慢吃。”
孟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回忆起方才短暂的五分钟,完全搞不懂他像个白痴一样是在做什么。
“时秋!时秋我要死了!我马上就要饿死街头了你知不知道!你没人性吗!”孟承为了避开上厕所的大部队,没吃几口就走了。他坐在马桶盖上压着嗓子,那边却传来穆时秋淡定地回复:“当我不知道然哥给了你三千。”
孟承畏畏缩缩:“……我……拿去买装备了……”
穆时秋在电话那边哼了一声,吼道:“行啊孟承,你丫可真有本事,都他妈没钱吃饭了还给什么狗屎游戏充钱!”
孟承迅速把手机拿开,还是被震到了耳朵。穆时秋一连骂了他两分钟才停,连脏字都不重样,孟承听他停下喘口气,才敢把手机又放回耳朵上。
“你说你就给我八百,现在这物价我就算只管吃饭也不够啊!”听他还敢狡辩,穆时秋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可这次没等听他吼完,厕所里响起了一阵铃声。
“我挂了,过几天去找你。”孟承走出了隔间。
张子轩以一个别扭的位置站在两个洗手池中央,装作镇定的表情一看便知偷听了很久。
“用不用哥先借你点花。”张子轩居高临下,故作姿态显示那种得意和嘲讽。
孟承只能客气地拒绝,强撑着笑了笑:“没事,我跟朋友闹着玩呢。”
人不走运的时候,一件好事也遇不上。孟承灰溜溜地回到办公室,想看看他的小助理找点安慰,一开门任明菡站在办公桌前,包已经收拾好了。
任明菡:“委托书我写完放在师傅桌子上。实在不好意思,下午朋友那边临时有个聚会推脱不开,我今天可以请个假吗?”
“之前让小孩送匿名信给报社的线没跟到,他过了两条街进了没有监控的胡同。但是孙父那边有了进展。”安景川在电脑里调出一个帖子,是当年孙母在论坛控诉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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