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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绮早早来上班,正撞上孟然在停尸房里拖地,抹布前后推移,反而像在刷漆。被冲淡的血变成了浅红色,铺满了解剖台的附近,而台面上的那些已经凝固成了黑褐色的斑点。
她愣了一会儿,“谁诈尸了?”
孟然放下拖把,地上的血还有大片没擦干净。“陈林昨晚出车祸了。他失血太多又拒绝去医院,你平时备的东西全,我只能在这儿给他包扎。”
一听到这些血是任明睿的,郑绮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眼前黑了几秒:“他怎么样了?人呢?”
“好着呢。姐姐这么担心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任明睿从门外窜进来,吓了郑绮一跳,也在孟然的意料之外。
孟然看他苍白的面色,不悦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任明睿敷衍地回了句,扭头扫了一番孟然道:“你看着像保洁阿姨。”
像保洁是拜谁所赐。孟然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相处久了也不愿和他计较,便没搭理,专心地要把地拖干净。
“你来干什么,回家歇着!伤在哪我看看,为什么不去医院?有没有发热?快去医院验血,小心细菌感染。”任明睿照旧无忧无虑地眨眼睛,他气血不足的笑容郑绮看得心要疼碎了。
“我没事,真没事,就是小伤。”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变出一束花,“我有点东西想托姐姐查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任明睿把花送上去,从衣兜里拿出了装在袋子里的弹簧刀。
“放心,我今天就给你验,但是你现在要回家休息听到没有。”郑绮的难受是从心里发出的,不是表面上客套的关心。她手脚麻冷,瞳孔晃动,郑绮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他这幅模样。
“既然没事,等我收拾完去搜王妙。找到了拍到她的监控。”孟然拖着地说,郑绮随即瞪了他一眼。
任明睿应声好,不顾郑绮的阻拦,她插着腰自顾自地生闷气,等走廊外的脚步声消失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孟然身上。
郑绮先关上办公室的门,又关上停尸房的门。孟然在按部就班地清理,就像平时扫除一样,地上那些扎眼的鲜血在他眼中仿佛只是早饭不小心撒的果汁。
郑绮靠在桌边看他擦地,等孟然开始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清理解剖台,她禁不住点上了烟。
“楼里有点风吹草动,想不知道都难。”她不像说给孟然听,倒像是自己哀叹。郑绮抿着烟嘴,好好在肺中过了几遍才对着面前的停尸柜吹出去,“认识这么多年,风言风语听了不少,我倒觉得你不显山不露水是个优点。老孟,我还没见过你对谁有这么大偏见。”
孟然把抹布洗干净,开始擦第二遍,头也没抬。“案子没破,他就永远是嫌疑人。”
郑绮嗤笑了一声,脸上再没了笑容。对面停尸柜里的尸体,有六个人的柜子都是用日期加受害人一二三标注的,干这行时间越久,她越觉得,人和蚂蚁本质上没什么分别。
“他当时跪在雨里,浑身是血,雨落下来,流啊流,地面染红了,我的鞋也染红了……”
她喃喃自语,仿佛又站在那天。阴霾的天空,倾盆大雨,一具具尸体向外抬,还有面前那个活着也像死去的孩子。
郑绮不敢深陷回忆,她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这时才转过头看向孟然。“我之前想,你要是见过他那时的样子,绝对说不出这种话。”
孟然没回答,他认真擦桌子的表情一成不变,仿佛就算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只会麻木不仁地检查尸体。郑绮没再看他,起身走出停尸房,最后一句话轻飘飘地留在她身后:“但你真的在场,估计会给他戴手铐吧。”
任明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拖着超长的裤子走出卧室,孟承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游。
“你醒了,睡得怎么样?”孟承见到她,慌张地调整了自己懒散的德行。
任明菡朝窗外一看,她的衣服正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衬衫在太阳的照耀下雪白如初,丝毫看不出昨晚经历过生死搏斗。
“你……帮我洗的?”任明菡在“你”和“您”的称谓之间犹豫了几秒,最后选了一个显得不太生疏的。
“昨晚闲着没事就洗了,一点不麻烦。”孟承把她的裤子和衬衫拿进屋里抖了抖,递了过去。
棉质的衣服洗过后触感舒适,任明菡摸摸干透的衣服,看样子现在不早了。她朝周围找了一圈,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是十点。
任明菡抱歉道:“今天早上师傅不是有个法援的案子要见委托人。”
孟承:“没事,昨晚通宵打游戏,你不来我也起不来,已经跟那边说调到下午了。”
任明菡一时间对他的贴心无所适从,尤其是看到自己的高跟鞋后面被贴上了防磨创可贴之后,她开始为之前的偏见有了改观。
任明菡先走的,因为要回一趟宿舍,她坚持带走了昨晚穿过的衣服,希望可以尽量以示感激。坐在回程的地铁上,她闻到身上的味道和平时用的洗涤剂不同,任明菡此时想想,隐约理解了大老板喜欢孟承什么。
这种居家必备的贤惠小媳妇,她倒是也想包养一个。
“听见了?”“当然听见了,以为自己躲在楼梯里就没人知道呢。”
几个女人笑了几声,“孟凌磊真够倒霉的,养出来这种儿子。”
“住亲哥的房子,花男人的钱,听说那个老总还有未婚妻。”
“唉,好好一个公子哥,上赶着贴他的人又不少,他真不嫌作践自己。”
任明菡在外面,聊得不亦乐乎的声音正一阵阵传出来,她站了一小会儿,去了走廊另一边的洗手间。
孟承打开自己的网银,对着里面的三万块看了半个小时,就差口水也流在屏幕上。他想象着后天预约一开梦寐以求的耳机就会漂洋过海来到他身边,开心地坐在椅子上转了几圈,而他白日梦还没做完,手机响了。
“找死是吧!把钱给老子打回来!快点!别逼我动手揍你!”孟承一听是穆时秋的怒吼,迅速挂掉电话并且拉黑了他的号码。
“奶奶的,竟然敢把我屏蔽了!”穆时秋举起手机想摔在地上,可一看鹿月容的眼神,只好轻轻放在了桌上。他锁上办公室的大门,轻手轻脚坐到鹿月容身边,赔笑道:“容容,你把钱要回来好不好?”
鹿月容抱起胳膊,不满地向旁边挪了挪:“小承半年前就想要那个耳机了,才三万,你让他买嘛。”
穆时秋叫屈:“三万也是钱啊!”
鹿月容不听,她把头扭到一边,做出没有商量余地的架势:“要么你让他买,要么今天开始你睡一个月沙发,自己想吧。”
“我想什么,当然都听你的。”穆时秋坐在沙发上叹气,好一会儿心情也没好转。他站起来踱步,倒了一杯珍藏的白兰地。
鹿月容知道这瓶七零年的酒,据说托好几个朋友从德国那边弄到的。在极少情况下他才会倒出来喝一口,可刚才穆时秋倒了小半杯。鹿月容见他情绪如此低落,决定以退为进,走上前给他捏了捏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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