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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必须要赢。为了不错过任何细微的变数,眼睛不知多久没眨,监控中的两辆在车流中不起眼的黑色SUV,在他眼中就像涂上荧光的靶子。“B组快到位置了,准备好换……等会儿!”赵修竹见一前一后行驶了十几公里的车突然这时分道扬镳,一个上了去郊区的高架桥,一个转向调头进了商业区。
他来不及做更缜密的思考,但好在他们人手够多,“B组跟一车,C组上桥。”他朝身后的组员喊:“切屏!把两辆车给我分开!”
“我来盯一车。”秦复从身后调试好一个对讲机,坐在了赵修竹身边。他还在发低烧,清清疼痛的嗓子,哑声道:“我是秦复。DEF,做好准备,你们归一车,去鹿田广场。GHI,你们归二车,去西城。”
“头儿,你说他们在运什么?”赵修竹盯着屏幕问。
秦复咳嗽着喝了一口黑枸杞泡的水,“他们运毒不可能走这条路。见不得光,等我们逮住就知道了。”
纪云松给他们放了假,可毒贩不放假,这也是秦复一年到头成天不休的原因。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兢兢业业迎来了回报。牺牲休息他还在和警员盯人,这时许久没动作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的曹彦,突然在今早行动了。他们眼熟的几个曹彦的小弟出现,从一处猪肉加工的黑作坊接过两个行李箱。当时从监控中看他们吃力抬上车的模样就知道,装得绝不会是正常的东西。
警员:“老大我跟到了鹿田的十字路口,要跟要出商业区么?”
出了鹿田的商业区,向前是一条笔直的主干道,两边是别墅区。而这一片新开发的主干路,秦复记得街道监控还没装好。再前方是一条通山隧道,没有任何岔口,他安排道:“过红灯你进旁边的小区装住户,把车停在门口上超市买东西,盯住了。”
警员:“收到。”
监控切到隧道前,秦复盯着屏幕,见赵修竹紧张地瞄着自己的显示屏,他怼了他一下,“看你自己的。”
赵修竹拿袖子摸了一把额汗,听话地继续看他眼前无聊的高速路。
一阵紧张未知的沉默后,D组传来了消息:“秦队,一车没进任何小区,再过一分钟进隧道。”
“切隧道监控,状态如何。”“除了一处损坏,画面质量良好。”秦复点点头,拿起对讲机:“E组准备,出隧道立刻跟上。”
前方是不能调头的分叉口,队员问道:“秦队,咱们是去跟一车还是二车?进了单行道前面不能拐弯。”
赵修竹想想,“跟一车?我觉得往郊区开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就为了骗我们去偏僻的地方。”
警员:“E组就位。”
秦复看着监控从隧道切到马路,他眼神微微一变,立刻朝驾驶员下令:“进单行道,去跟二车。E组可以继续跟一车,剩下全体去西城,二车要是跟丢了今晚谁也不许吃饭。”
赵修竹瞪着眼珠子看他,但没多说。
“头儿,一车怎么了?”他问。
“开车的人换了。刚才过减速带颠簸程度和之前不同,卸了重量,估计是在隧道里做了手脚,运的东西不出意外,已经在不知道哪辆车上。”
果然他们队长宝刀未老,真不是一般人,赵修竹敬佩地点头。秦复是市局里出名的神鹰,曾靠眼睛一看便在机场逮住了在腹腔里藏毒的人,有这本事,他笃定地下了令,赵修竹丝毫不怀疑他的判断。
二车上了高架桥后,进入了高速路。不过年不过节,高速上除了大型货运车和大客车,基本见不到几辆私家车,秦复考虑后按着对讲机:“FG上国道,HI进高速。看得着老鼠屁股就行,别近了,我在你们后面。”
太阳被乌云遮住,天色逐渐晦沉,车辆在高速路上行驶了三个小时,从收费站拐出后进了乡间小路。没有监控,他们只能靠前车的GPS跟在一公里外。秦复带病上阵,被颠簸地直冒虚汗,赵修竹赶紧将他搀到后面去躺着。
“头儿你睡会儿吧,有我没事。”“你起开,去给我盯监控,别在我眼前,烦得慌。”
“哎哎。”赵修竹屁颠地坐回去,不辱使命地抓紧了前车的定位点,在又通过了几条郊区小路后,他见HI两车的GPS在画面中突然向着相反的方向行驶。
“汇报情况!”
警员:“赵哥他们车刚停了,我们不敢跟进去打草惊蛇,只能超过他们往前开了一段。”
赵修竹急道:“停在哪里?”
警员:“一个厂区,应该是化工厂。化工原料臭味很大,我们隔很远都闻到了。”
秦复忙坐起来,“都把车开到三公里外藏好,这边我们去。”
赵修竹好说歹说才让工作不要命的秦复留在了车上。将车停在一处倒塌的土房背后,检查枪和手铐,他带人下了车,他们绕进厂房,一阵风吹过,那股烧塑料一样的刺激性气味熏得他拿袖子捂嘴。
冲这个味道也能闻出来这是个违法排放的黑作坊,一行人分头溜进去,见厂房里只有一个值班大爷在屋里睡觉,连个监控都没有,看来就算大摇大摆从大门闯进去也不会被发现。
估计这个狗屎味逼走了不少人,四下里一处住家也看不见,更别提是路人,真是个干违法勾当的风水宝地。冷风刮着他的腰,赵修竹轻轻踩着砂石前进,听着空旷厂房内独自运转的机械轰隆声,耳机里传出了几个人队友相继的汇报。
“没人。”“我这边也没人。”“报告没人。”
没人?毒贩的人哪去了?赵修竹这边也搜到了尽头,他站在高台上向下看,见到两行车轮印,通向倒塌的围墙外,恨得骂爹骂娘。
“他妈的,又扑了空。”回去怎么和秦复解释。他一肚子火,暴脾气上来想进厂子砸东西。赵修竹撸起袖子要冲去把值班老大爷拎出来骂一通,转过厂房的后院,他目光扫过污水排放口,困惑地眼睛鼻子扭在一起。
这厂子的排污一看就是没经过滤的,黑得像是向外冒石油。圆形的粗大排污管源源不断向河里喷毒水,那股水该是汇聚在在一起,像一条喷泉才对,但赵修竹却见眼前的水从同个管道里流出,却诡异地分成了两半,像有什么挡在水流中间。
赵修竹捂着口鼻,冒着被毒气毒死的风险走到河边。他骂骂咧咧地捏着鼻子,低下腰侧头向内一看,手一时僵在空中,缓缓垂到了身侧。
他声音少有得低沉冷静:“都上河边的排污口来。快。”
一个姜黄色的编织袋泡在污水中,上面的收口线已被化学成分腐蚀脱落,口袋在水流的冲击下逐渐向下敞开。一颗头被喷薄的黑色污水冲击,像在不受控制地跳舞,融化成胶状的头发粘在看不出五官的脸上,一颗眼球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正对着赵修竹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