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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之所以那么快认出屋顶上组合的木块造型是孔明锁,是因为聂铮曾经非常喜欢玩这个东西。
有一回他俩喝完酒,盛开已经有几分醉意了,聂铮便趁机掏出了一些小方块,递到了盛开面前。
盛开不明所以:“这什么?”
“孔明锁。”聂铮咧嘴笑道,“很有意思的,要不要试试。”
他兴趣缺缺,随手接了过来,用力往两边一掰,直接将组合起来的木块拉散了架。
聂铮:“……”
盛开无辜地望着他:“怎么了,不是你叫我拆的吗?”
聂铮一个白眼:“请用一下你的脑子。”
“嘁。”
盛开眼看着聂铮重新将散了架的木块飞快得组装了回去,又“嗒”一声放置在了他的面前。
木块一共有六根,形状各一,都是为了与相邻结构的木块契合。盛开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随后将最中心那根平放着的木块轻轻一推,此处随之就出现了一块中空。
这根支柱似的木块一卸下,依附于它的其他部位,也都纷纷剥离开来。
“解锁其实不难。”聂铮说,“难的是组装。”
盛开低着头,一边摆弄一边问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
聂铮却说:“那么多话,不会是拼不起来吧?”
他话音刚落,盛开就将这孔明锁轻轻一扣,放在了桌面上,扬唇笑道:“好了。”
……
脑中的记忆风暴般闪过,盛开仰起头,凝视着那个偌大的孔明锁,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拆。
天幕里的设计者常常热衷于在密室里设置一些反转,譬如第一个单人密室里,笼子上方空空如也的盒子,就曾经让他栽了个跟头。
亦或者,是人体画展那个密室里,让一个拥有两种身份的npc亲自去触发死局。
天幕这个看起来机械化的生物,有些时候,真的过于狡猾了。
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成为他犹豫不决的理由。
盛开一手抓住花轿上方的一处凸起,一个挺身就攀了上去。
而恰在这时,他敏锐地听见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目标是他的背后。
他迅速抓紧手中的木块,腰部一个用力,双脚已踩在另一块木块上。而身后,有一根红线赫然插在盛开的下方,力度大到他甚至感觉到有破碎的木屑溅到了脸上。
如此一来,红线就横插在了盛开与地板之间。
这红线看着坚硬如铁,晦暗的灯光覆了上来,仿佛也被这硬度溅了一身的寒霜。
盛开四脚离地,几乎是一个与地面平行的姿势挂在那孔明锁上,一部分头发因为重力的原因盖住了他的双眼。
他摇了摇头,将长发甩到耳侧,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闻人逍要是也这幅样子扒在这里,大概也会保持风度翩翩吧。
然而闻人逍怎么样不知道,反正盛开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俨然一个进退两难的大蜘蛛。
既然红线出现在这里,就必然有一定的杀伤力。况且那根红线好死不死偏偏插在了正中间,以盛开的体格,这个花轿能装得下他就不错了,现在又被红线一分为二,再安全地落回地面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的手臂正微微发抖着与地心引力进行着抗争。
必须要速战速决。
屋顶的孔明锁是简单的六方锁,其中四根两两构成X形,另外的两根,则是从这个X形中贯穿而过。
跟之前与聂铮玩过的那个一样,盛开费力腾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用力将最中间的一根往外一推,与此同时,其他三只手指夹了另一根,其他的几根自然而然就没了形状。
开了!
孔明锁,开锁容易,闭锁难。
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六方锁的零件便哗啦啦几声落入了轿底,外面新鲜的空气悉数涌了进来。
只听有人厉声喊道:“低头!”
盛开当即一矮身,堪堪躲过了来自头顶一阵凛冽的风。他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不成人形的影子,朝着那声音疾驰而去。
是邵子御。
他们几个是同一时间来到这里的,却又被天幕分别刷新在了不同的地点。盛开往邵子御身边看了眼,没看见闻人逍的影子。
花轿仍在往前。
车顶被掀了,盛开才得以看见,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在拉着花轿往前跑,这个四四方方,长得压根跟花轿八竿子打不着的长方体盒子,正悬浮在半空之中,飞速地朝某个地方飞奔。
邵子御在另一架花轿上,跟一个形状怪异的“人”打得难分难舍——确切的说,是邵子御单方面在挨打。
两架花轿齐头并驱,怎么看怎么滑稽。
只是……他就知道,这个奶妈没什么战斗力。
邵·奶妈·子御余光看到盛开仰面扒在车顶,看热闹似地盯着他这边,当即怒道:“看什么看,你自己把这玩意儿放出来的!还不赶紧把她锁回去!”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变的,浑身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脖子上面本来应该顶着脑袋的地方,只剩下半个圆形,像是被什么活生生啃掉了似的。
更难缠的是,这东西没视力,但鼻子灵得跟狗似的,邵子御往哪里躲都能被迅速撵上。况且,这轿子也没多大空间,要是盛开再不行动,他迟早要被啃得渣都不剩。
而这一边,盛开在听到邵子御说话的瞬间就明白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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