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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杨砚之想了一下,回答说:“挑一挑有无遣词疏漏,打回给翰林学士。”
他说着双手捧来圣旨,低头细看。
李乐语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杨砚之的桌案旁。
应承安写圣旨时用的就是行公文的馆阁体,字体架构有定式,与平日批复奏折的字体不同,但毕竟不是一人所写,笔锋有些许不同。
李乐语看了半晌,忍不住低声问杨砚之道:“这份圣旨是不是分作两人写的?头尾一人,中间华章是另一人。”
杨砚之附和道:“似乎如此。”
两人研究了一会儿字体和遣词,李乐语突然说:“陛下会不知这道圣旨一下,是对朝中乱局推波助澜吗?”
他接着又说:“什么情况下旨意会分给两人写?”
——皇帝自己写了没有定例,不用太过斟酌言辞的那部分,剩下的交给翰林学士填补。
徐峥又问道:“怎么?”
应承安和越太傅的情谊,和徐峥的恩怨,李乐语了如指掌,他迟疑了一下,没有把实说出口,而是道:“陛下遣词应当更简练……”
那么还有谁能拿到圣旨手书?
李乐说来委婉,然而一旦挑破,再做都当即恍然,徐峥微微皱眉,想不明白应承安的用意。
再他看来,应承安只要退让一步,随时都能回头缓和与世家的关系,但他与宿抚之间亡国破家之仇不共戴天,他与世家攻讦打压宿抚,应承安身陷囹圄,不能落井下石,却没有道理扶他一把。
应承安先前作为也确实如徐峥的判断。
他插手科举,事发当晚死在礼部的五人中有伯劳官的手笔,还有被毒杀的新科会元——
前者叫三司探查时困难重重,后者叫朝廷用“无论朝中决议重考与否,时间必然定在年前,此时惶惶,不如作文备试”安抚下来的应试士子重新不安起来,这是掀起更大风浪的良机,因此徐峥才与世家商议诱使卢天禄自尽。
徐峥心里轻轻一叹:可惜这一遭之后,只得把荆儿送离京城。
他想到此处,认为自己揣摩到了应承安此时撺掇宿抚给越井仪平反的原因。
左右逢源不易,应承安正是看准时机要挟他。
徐峥咬牙同意,又道:“那便议下一件事,阁中和礼部均需补缺,请诸君各提一人,报于陛下后再行廷推。”
听到几人议完此事,宿抚就不再杵在正堂门前,他随意寻了一个无人的值房坐下,吩咐左右道:“议事后传召李乐语。”
宿抚问李乐语道:“朕适才欲寻诸卿,诸卿议事,便未打扰,不慎听闻李卿据理力争,颇有辩士之风,故有意识不解。为何人称卿为好好先生?”
李乐语向他见礼后小心翼翼地坐到绣墩上,闻言连忙回答:“臣想着同是效命君王,抚慰百姓,何必分出高低上下?”
他也快到致仕年纪,总得给子孙结个善缘,像徐峥那样揽权不放,生怕一松手殃及子孙,李乐语看在眼中,心有戚戚。
但皇帝问起,不能全然这般讲,又笑道:“不过臣倒不是全无脾气。”
宿抚问:“怎说?”
李乐语向他一欠身,问道:“陛下可知道二十年前,前朝遣使胡络丝,胡络丝上下行止不端,辱我国格,引得使团大怒,可汗慕容靖被使臣活活骂死一事?”
宿抚回忆了一下:“听人说过。”
李乐语道:“当时臣腆为正使。”
宿抚微有惊异,半晌才道:“今日……”
李乐语跪倒道:“越文忠是臣至交。”
越太傅的门人弟子在朝廷倾轧中因为没有门户屡受打压,有抵不住转投他人的,也有固执己见的,但无论哪种,都要承新君的情,在攻讦他的爪牙时思量一二。
李乐语对那道圣旨赞不绝口。
虽然夸的是应承安,宿抚与有荣焉,他听了一会儿李乐语的称赞,明了他的心思,便道:“即是如此,便劳烦李卿前去宣旨。”
李乐语当即叩首:“谢陛下/体贴。”又问,“不知越文忠后人姓名,臣该往何处宣旨?”
宿抚离开坐席扶起李乐语,看着他说:“雁探司副使越梅臣此时暂居宫中。”
李乐语嘴唇抖了下。
宿抚又补充道:“朕昨日问过越卿,他已有爵位在身,固辞不受。越老先生尚有一孙在世,越卿请朕寻到此人后让爵与他,朕已应下,宣旨时不必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