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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江行舟话是这么说,原沅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了整整两天,一直到周五上午,跟着江行舟来到了目的地。
江行舟还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就从弄堂搬到了新式小区,不过新住址距离从前住的弄堂不远,再加上弄堂里一茬儿一茬儿长大的孩子们,大半都是他爸妈学校里的学生,是以家中和弄堂的邻里依然保持着联系,才能让这次拍摄得以顺利进行。
江行舟的爸妈还在上班,附近的街坊邻居却热情得很,尤其是负责管理垃圾分类的阿姨们,听说他们弄堂里出去的大学霸要在这儿拍电影,激动地拉着他们问东问西。
两人运气很好,这会儿正好是大晴天,秋日的上午风和日暄,是南方城市特有的温婉与柔情。
工作日的上午,弄堂里的人不多,江行舟在早就已经选好的取景地附近摆好了三脚架,俯首调试着镜头。
原沅已经站在了这段镜头的起始点,站在远处帮着江行舟比对,协助他调整光圈。
一般男生上镜都要稍稍上个粉底、描个眉之类的,但原沅自诩颜值过硬,从来都是全素颜出镜,这回拍摄这种生活化的题材,自然更不会涂脂抹粉。
江行舟本来嫌他太白,显得细皮嫩肉,想给他上点儿黑粉,后来在原沅的严词拒绝之下,还是不得不采纳了原沅“艺术高于生活”的建议。
倒也不是纵容他臭美,只是原沅天生皮肤白,要是一张脸涂黑了,只会衬得身上其他部位更加白得发光,奇奇怪怪。
几分钟后,江行舟从镜头前站起身来,原沅于是隔着大老远喊他:“可以开始了吗学长?”
他们这个临时成立的剧组,统共只有两个人,简陋得不得了,场务和场记都是不存在的,之前那些排着队想进组打杂的人都被江行舟无情拒绝了,导致拍摄过程中甚至连个打板子的人都没有,两人却颇乐在其中。
江行舟这会儿伸出手,冲原沅比了个OK的手势。
就在看到他手势的那一瞬间,原沅立马收起了方才浑身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明朗却不刻意的笑容,从巷头向巷尾走来,边走边抖开搭在手臂上的外套,衣服背部“垃圾分类管理员”的字样一闪,很快就被他穿在了身上。
那是一件熟悉的荧光橙色背心,就是申城街头最常见的那一种,样式和颜色都很接地气。
但他相貌长得实在标致,因此这会儿穿在身上,半点儿不显土气;又因为他此刻的动作和神态都足够自然,丝毫没有违和感,只是一种扑面而来的少年气。
他走到早餐铺门口,笑眯眯地用申城话和老板娘打了招呼。铺子门口支着一只大锅,锅底一溜生煎呲啦啦地冒着热气,底部煎得焦黄酥脆,顶端却依然雪白松软,点缀着粒粒乌黑油亮的芝麻和几朵绿油油的葱花。
他要了几只,付过钱,迫不及待地叼了一只在嘴巴里,肉馅儿里的汤汁四溅,鲜香浓郁,是申城特有的味道。
弄堂窄而长,两旁的老式楼房挂着衣物、晒着果干,楼下停着几辆摩托和自行车,清晨的人声熙攘,窄巷里鸡犬相闻,十足的烟火气。
晨雾为这里笼上一层白蒙蒙的薄纱,衣着鲜艳的少年就从这薄暮中走出来,带着一身蓬勃的朝气,仿佛清晨七八点钟的太阳。
江行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难得地愣怔了一瞬,才按下按钮,说:“好了。”
一听到这句,原沅这才忽然张开嘴,拼命地往嘴里吸气:“我靠我靠,烫死我了。”
“你慢点。 ”江行舟无奈地勾唇,“烫成这样,刚怎么不说?”
“那这镜不就废了嘛,”原沅颇有几分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演员的自我修养。”
他把一兜生煎提在手里,朝江行舟走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我刚那句说得像不像?”
刚才那句申城话是他特地跟江行舟学的,即使是短短的一句,还是练了好长时间,生怕说得不地道。
江行舟点了点头:“可以。”
“这么容易就过了?”原沅笑着抬眸看他,“江导,我还以为按照你的要求,怎么说也要给我NG个十回八回呢。”
若是换作别的演员,一开头倒真有可能。比如江行舟上回拍的那部微电影,刚开始演员没进入状态,他们第一个镜头就硬是磨合了一整天。
原沅毕竟才大二,面对镜头的经验还不是那么充分,江行舟已经做好了多陪他适应几次的准备。没想到方才他镜头一开,原沅几乎是一秒钟就入了戏。
只是这一个短短的镜头,举手投足之间却已然是剧本里塑造的男主角本人。
在向来高标准严要求的江导手下都一条过了,这个男一号还挺难得。
江行舟此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甚至连夸奖都很吝啬,只是淡淡地说:“状态不错,保持下去。”
偏偏原沅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性子,一听到这句,就展颜一笑,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兴奋。
他又咬了一口生煎,再一次被烫得嘶气,咕哝道:“这家店也太好吃了吧,比学校食堂的好吃多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纸袋捧到江行舟面前:“学长,你吃吗?”
江行舟摇了摇头,看他吃得满嘴流油,于是抽出一张面巾纸递给他。但原沅两只手都捧着纸袋,没法去接,江行舟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给他擦了擦嘴角。
只擦了一下,两人就同时微微一怔,原沅吃东西的动作都顿住了,一动不动地抬眸看着他。
江行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耳尖一热,蓦地移开了视线,沉声说:“出镜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