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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求财,就不要分什么老板工人的了!我们单独做饭太麻烦。我笨手笨脚的,不是饭烧糊了就是菜没煮熟。就是做好了,闻着二姐香喷喷的饭菜,我也咽不下去。不如跟你搭伙,你煮饭我涮锅洗碗。月底算账!不知二姐意下如何?”
刘二姐心暗喜,自然答应了。到了月底,广林总是拖着不算账。她催了几次未果,就不了了之。以后,他给钱,她做饭,连涮锅洗碗也包了。她洗衣服时,悄无声息的顺手抓起他的衣服一起放在洗衣机里洗了。
刚开始,广林刘二姐的水杯各放一边,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休息坐下饮水时,两人隔得远远的,不说话,跟两尊泥菩萨似的。他起身干活了,她总是稍迟一点点也跟着。后来,两个水杯放在一起。他总是坐下来就抽烟。她先把他的水杯递给他。然后,喝了水便挨着他不远的地方坐下,听他讲他过去在工地上的事。渐渐熟了,甚至连他去城中巷子里找站街女的风流韵事也讲。她也听得津津有味,有时还拿他开玩笑。
现在,刘二姐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仿佛她是老板广林是工人。上班也不等规定的时间,也不用广林安排,就自觉的去做并尽力做好。有时候,她还安排他催促他甚至训斥他。他也乐呵呵的接受。这时候,他眼前的刘二姐竟然变幻成了他死去的老婆,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近来一段时间,广林刘二姐两人夜半三更都辗转难眠,思虑万千。
广林手夹着正燃着的半支烟,斜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春梦里的老婆咋变成了她呢?莫非我真的喜欢上了她?不会吧?她毕竟比我还大十二三岁!她也喜欢我这个瘸子?会不会跟前一个女人一样只是图我的钱!”
烟烧痛广林的手指,他无意间抬头朝窗外刘二姐的住房望了一眼。然后,陷入沉思。
刘二姐更是日不思茶饭食不安枕席。她心里盘算道:
“我是不是离成功的目标越来越近了?要是他真的娶我做了老婆,当了老板娘,也让蒋桂香那婊子睁大她的狗眼瞧瞧,老娘不比她差!可惜,他是个瘸子!唉!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哟。他好歹是个老板。我的年纪比他大十二三岁,他不嫌弃我就行!天下猫儿哪有不偷吃腥的。他正值盛年,身边又没有一个女人。看他又让我跟他搭伙吃饭,又处处细至入微的照顾我。他肯定是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得加把火!”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文浩辰给蒋桂香介绍了一个大工程,钢管扣件用量巨大。她的材料不够,正当其燃眉之时,蔡老板告诉她:
“前几天,来了几批人,个个都是租钢管扣件的,我剩也不多。现在房地产火了,钢管扣件需求大,今年连孙老板也在四处找钢管扣件。整个场地手里有材料的还有几字,但都不多。挨着铁路边上有一家,老板姓广,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他是个瘸子,有五六百吨钢材七八十万扣件,不知租没租岀去?你去看看,慢了,怕人抢先租了去。”
蒋桂香立马驱车赶到广林的场地。接待她的不是老板广林,偏偏是打工的刘二姐。
蒋桂香进场地张望了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她正疑惑,刘二姐端着热气腾腾茶水从房子里出来。由于有点远,她没有认岀穿着工作服的刘二姐,上前问道:
“请问大姐,你们老板在不在?”
其实,刘二姐早就认出了蒋桂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恨得牙根痒痒,不卑不亢地说:
“哎哟,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我们的蒋老板!欢迎,欢迎。有什么事?”
蒋桂香见是刘二姐,尴尬了少许,笑道:
“我一直以为你回了云南老家。不曾想你还在场地里干。二姐,你定是生我气了。这么久了,也不过去看我。我们姐妹俩毕竟都是同一个村子里岀来的。二姐,有空还是到我那儿去坐坐,有什么难处来找我就是了。我今天来,是租钢管扣件的!你们老板呢?”
“跟我说都一样。我可以做主!”刘二姐把水杯放在扣件堆上,紧挨着广林的杯子。她自信的说。
蒋桂香听了,有些愕然,笑了笑问道:
“钢管多少钱一吨,扣件多少钱一个?”
刘二姐放下杯子,坐下来边修理烂扣件边说道:
“钢管一百八十五,扣件一毛四!”
“前天还一百七十跟一毛三呢!这才几天,咋涨了这么多?”蒋桂香皱了皱眉头道。
“蒋老板,你都是干这一行的。如今房地产火爆,建材一天一个价!你进来前十分钟,孙老板就来过两趟了。他给的也是这个价,我们没同意。正如你刚才所说,我们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相互关照。还是这个钱租给你!不过,孙老板要是问,你说一百九跟一毛五。不然,大家都在场地里混,恐面子上不好看。”刘二姐仍然埋头修理扣件。
蒋桂香不管刘二姐说的是真是假。她只知道文浩辰介绍的工程,千万不能有失。他不仅仅是帮她,也是帮他自己。因为,他要买房子,太需要钱了。现在钢管扣件紧俏,由不得她犹豫。于是,她爽快的笑应了。
正在这时候,去上厕所的广林走了过来。她们俩的谈话,他在厕所里听得清清楚楚,佩服刘二姐是个做生意的料,虚虚实实几句话就把生意谈妥了。他赶紧上前,拉着蒋桂香的手,大笑道:
“哎呀呀,是蒋大老板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罪,有罪!快去屋里坐!二姐,快去把我珍藏多年的云南一品大红袍泡上。你不知道,我跟蒋老板是老熟人了。当年我们都在章六章老板手下干!”
蒋桂香签好协议,预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广林便让刘二姐打电话叫人来装车。不一会儿,装车的就来了十五六个人,男女都有。其中一个能说会道的胖子(看样子是他们的头)上前跟广林漫天要价:
“广老板,我们装车钢管论吨位,一吨二十块;扣件论包数,五毛钱一包,码好!”
“不是讲好了价吗?钢管十八块,扣件四毛五!咋又涨价了?”广林有些气愤。
胖子一面狡诈,巧舌如簧的笑道:
“不错,广老板。刚才我跟老板娘在电话里是这么讲的。我来的路上,陈老板让我马上派人过去给他装车。他的活多,价格是十七块五,四毛七。兄弟们都愿意去陈老板那儿,不愿到你这儿,你的活儿少价钱低。我实在没办法,才岀此下策。广老板,你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小钱,不像我们挣点下力钱!你看…”
刘二姐岂能不知胖子的鬼把戏,悄悄的将他拉到一边,指了指正在旁边招呼货车的蒋桂香道:
“胖师傅,你临时变卦不好吧!你知道不知道这批货是谁租的?蒋桂香,蒋大老板的,上车费是她岀,我只不过是个中间人而已。她跟蔡老板,孙老板的关系铁得很。你攀上了她,还愁没活干?你实在不做,我也没法。你只好哪儿来还是回哪儿,去挣你的高工资。要是原意留下来,还是那个价,装好车,每人另外给三十块。你的那份,单独给你。如何?”
胖子略加考虑一下,立马招呼他的兄弟们装钢管装扣件,干得热火朝天!
胖子拿了钱眉开眼笑,走时过来跟广林刘二姐打招呼,道: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以后有活,一定要记得找我哟!”
一声老板娘,刘二姐听了心花怒放!
广林十分满意。因为租赁价比陈老板给的钢管每吨高了五块扣件每个高了一分;上车费比胖子要的又少一千多块!他笑着吩咐刘二姐,道:
“二姐,今晚多炒两个菜,去小卖部买两瓶好酒!我们好好庆贺一下!”
你一杯,我一杯。两瓶酒还没有喝完,广林早已酩酊大醉,胡言乱语了。刘二姐相对来说喝得少些,虽然醉了但头脑清醒心里明白。她听了他的话,又惊又喜又怕!
“二…二…二姐,姐…我…我…要…要…睡…睡了…你…你!你…你…嫌…嫌…我…我…瘸…瘸子…”
“你…你…大…大…我…我…不…不在…不在乎!你…你…贪…贪…贪图…贪图…钱…钱…”
广林语漫无目的的伸手去抓酒瓶语无伦次道
“喝…喝…二…二姐…满…满…满上…上…”
刘二姐本想劝广林别喝了,还没来得及张口,接二连三污秽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吐了他自己一身跟一地。继而一头扑在桌子,昏昏欲睡。她见状,拖着沉重的步子,将他架回他的房间,又去洗手间端来热水,脱去他污秽斑斑的衣服,擦洗完他酒气内醺天的身子,脱了他的鞋袜扶他上床。她拿了一张薄被盖在他身上,欲抽身出去时,他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口中还含混不清的喃喃自语!
半夜,广林酒醒了,头还有些痛,口渴得厉害。他开了灯准备去喝水。忽然,他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身边还躺着酣睡的刘二姐。她一丝不挂,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胸膛上。又见房间的地上扔了几个揉得皱巴巴的纸团,他顿时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
从此,刘二姐跟广林过上了夫唱妇随的日子,言行举止真的如老板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