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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叔林贵文,而是在竹子林东坡酒家干起端茶倒水的服务员。
刚开始,林超俊做事也勤勤恳恳认认真真,从不迟到早退。可是,到了月底发工资时,他攥着手里轻飘飘的三十张红色百元钞票,心里就不平衡了。晚上睡觉时,他就和一个跟他相似经历的广西同事议论开了。
广西愤愤不平的说:
“他妈的,不是说好了试用期满了工资就是四千吗?咋才三千五?俊哥,你只比我晚来三天,你的工资是多少?”
林超俊骂骂咧咧道:
“比你的还少,刚刚三千块。领班的说我失手摔坏了一个茶杯!一个破茶坏,就扣了我三百块!三百块钱,什么样的杯子买不了。他妈的,镶金了还是镶银了?老板太黑了!”
广西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斜叼着中华烟,挑拨离间道:
“你知道不知道,跟你同一天来的那个湖南妹?她就在厨房除了择个菜,什么活都不干!你猜,她的工资是多少?说岀来惊下你的下巴,你根本不相信吧!”
林超俊十分好奇,伸长脖子探着身子,问:
“多少?大不了多我们三五百,顶天了!”
广西撇了撇嘴,笑道:
“切?三五百?比我们多了一倍,整整七千三!”
林超俊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疑惑不解道:
“凭啥子?跟守财奴一样吝啬的老板会如此大方?”
广西侧转身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地说:
“谁叫你我不是女儿身呢?湖南妹来的第一天,我就发现老板色迷迷的盯着她的大屁股两个圆鼓鼓的大奶子看!老板趁老板娘不在,他时不时偷偷的摸一下捏一下湖南妹的屁股和奶子!”
林超俊笑了笑,道:
“湖南妹除了年轻一点外,根本没有老板娘漂亮的。再说,老板就是揩点下油。凭他吝啬劲,铁公鸡一毛不拔!他会舍得花如此大的本钱?你别乱说!反正,我不信。”
广西仿佛受到了侮辱似的,腾地坐了起来,声音提高了八百度,道:
“乱说?上个星期五快打烊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去了趟厨房。你猜,我碰见什么了?”
林超俊的好奇心上来,也坐了起来,竖起了两只耳朵,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你小子就别卖什么关子?快说呀,是不是碰见鬼了?”
广西颇有几分表演天才。他双手不停的比划,模仿也是惟妙惟肖,语气与神态特别夸张,道:
“确实碰见鬼了。是一男一女两个色鬼!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老板跟湖南妹。当时厨房黑灯瞎火的,我进去了正准备开灯。就听见一阵肉体啪啪撞击的声音从储藏间传来。我疑惑不已,厨师们都走了,还会有谁呢?抬头一见,从储藏间透露岀一丁点儿微弱的灯光。这下,我更好奇了,便蹑手蹑脚摸了过去!他们两人赤身裸体,正酣畅淋漓的云雨大战呢!我看了一场免费直播,太过瘾了!我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快完的时候,我赶紧轻手轻脚溜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老板快活,我实在受不了。岀来后,我立马奔去巷子里,找了站街女!他妈的,害得我花了三百块大洋才泄了火。我回来时,你还问我去了哪里呢。”
林超俊虽说常去KtV酒吧娱乐城里跟那些妹子鬼混,但他却从来没有去城中村的巷子里找过什么站街女。他始终认为那些站街女太贱,见钱眼开。不管什么样的男人,给三五十甚至十块钱都可以睡,她们患梅毒,淋病等各种各样性病的机会大了许多。他见广西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人也帅,对广西的行为十分不解,好奇比问:
“什么,你去城中村的巷子里找站街女?不怕染上梅毒什么事情的?”
“我都二十七了,没结婚,欲火正旺。还是前年去上海打工,帮你们四川同事打架赢了。他感激我,花钱在找了个站街女,我才尝到了女人味。女人这东西,有了一次就有二次三次,一发不可收拾。我又没钱,只好憋着。憋久了,又看了现场直播,我如何受得了?饥不择食,我还挑什么?站街女,还不是一样。喂,俊哥,我再三嘱咐你,千万别外传!要是老板知道了,肯定要炒了我的鱿鱼!”
一个星期之后,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老板娘知道了老板跟湖南妹偷情的事,寻死觅活的大吵大闹了一顿。
老板百口莫辩,悄悄的明察暗访,揪岀了广西同事,气急败坏的声嘶力竭地责问:
“看你平时老实巴交的。想不到你跟妇人似的喜欢嚼舌根搬弄是非!说,除了林超俊,你还跟谁说过?”
广西同事一口咬定道:
“只有林超俊一个,真的没有别人。”
老板始终不相信广西同事,恶狠狠道:
“不老实!咋厨房的胖厨师说你不光告诉他诉,还跟洗碗的江西男人婆说了!他妈的,你们通通马上收拾东西滚老子滚蛋!”
老板炒了所有知情人的鱿鱼。当然,老板娘不但炒了湖南妹的鱿鱼,还将湖南妹的行李扔出了宿舍,羞辱了她一番,还当着众多服务员的面扇了她两个耳光。躲在旁边的老板爱能莫助,眼睁睁的看着湖南妹抹着泪走了。
林超俊觉得自己特别是冤,只是听了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风流韵事,便炒了鱿鱼丢了饭碗!
林超俊和广西提着各自的行李,站在竹子林公交车站台。他们望着车水马龙的深南大道和大道两边如林的摩天大楼,长长的叹息两声。见来自五湖四海的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年轻打工人个个步履匆匆,又先后上了不同的车,他们不知所措一脸迷茫。
广西问:
“俊哥,是我连累了你。都怪我嘴贱,把那屁事告诉了你。不然,你还在那儿干!”
林超俊故作轻松,安慰道:
“没事。就冲打烂一个破杯子,扣我三百块,我就有心不干了!现在好了,省了我打辞职报告。我年龄不小了,准备进厂好好干几年,挣点钱再耍个女朋友就打道回老家。你呢?”
“厂里不自由。我有的是力气,还是去工地搬砖扛水泥吧!工地的工资比厂里要高得多。我老家四周都是大山,又穷又偏僻,根本没有姑娘愿意嫁去那儿。村里到处都是光棍,要结婚讨老婆的话只有花大价钱买一个。看样子,我很有可能也是这条路。”广西的眼睛黯淡无光,面无表情。
两人互道珍重,就此别过。
林超俊进了一家电子厂,遇见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两个人。谁?云南的齐淑兰跟韩伯安。
齐淑兰韩伯安以放鸽子的方式骗了许多钱。他们回到云南并没有改邪归正开什么小超市,而是花天酒地的日夜挥霍。不到两年的时间,四五十万花得干干净净。在家里混不下去了,他们俩口子又来深圳重操旧业继续放鸽子骗钱。
不知是那些光棍鳏夫学精了变聪明了,还是什么原因,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齐淑兰先后相中了三个老光棍和一个鳏夫。结果,她都让人白睡了。三个老光棍都是铁公鸡,她一分钱都没捞到。那个鳏夫有钱,也舍得为她花钱。她高兴极了,以为是个不错的猎物。她做梦都想不到,鳏夫不但是变态狂,更是性虐待狂!做爱时,他特别喜欢用烟头烫她的奶子跟下身。她稍有不从,他便拳脚相加,将她暴打一顿。刚开始,她选择了忍耐和顺从,目的是博取他的好感,趁机盗用他的身份证银行卡。谁知,他精得很,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这些东西从不离身,防她跟防贼似的。
鳏夫人高马大,精力旺盛,天天晚上变着法子折腾她折磨她虐待她。她苦不堪言,实在受不了。
在第十天的半夜,齐淑兰趁鳏夫鼾声大作熟睡之际,轻手轻脚的下床,蹑手蹑脚溜岀门,然后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逃了回深圳。见到韩伯安,一头扑进他怀里,接着就是一阵涕一把泪一把的号啕大哭!
韩伯安抚摸着齐淑兰遍体鳞伤的身子,无比心痛。他情不自禁的流了两滴眼泪,哽哽咽咽的安慰她:
“淑兰,委屈你了。是我不好,没能力,害得你受了这么多的苦!看见你一身的旧伤疤连新伤口,我的心跟刀搅针刺一般。我再不让你干放鸽子的事了。只要你好好的,穷点苦点都不怕。大不了,我戒烟戒酒,再找个厂老老实实的干活挣钱!我再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厂里工作一天两班倒,干一天下班,累得精疲力尽腰酸腿疼。韩伯安根本吃不了这样的苦。问题是受了这么多的苦与累,到月底也只有三千块钱左右的工资。这时候,他就会在齐淑兰的耳边劳骚满腹的不停抱怨:
“天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干,连中途去厕所拉屎撒尿都受时间限制不超过两分钟!这样卖命,还不够老板在麻将桌上点个炮,不够老板的二奶跟小三的一支口红钱!就是厂大门口的那条狼狗,都比我们吃得好!它一天还有一块鸡腿三根火腿肠呢!”
齐淑兰无可奈何道:
“前几年,我年轻漂亮,还能挣钱。可是,我们手里有点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不是大吃大喝就是赌博。钱花完了,我也没人要了。你我一没文化,二没技术,不干这活又能干什么呢?三千块钱虽不多,总比在老家种地强吧!伯安,认命吧!”
韩伯安偏着脑袋,固执地说:
“认命?老子偏不认命!那些老板跟我一样,都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凭什么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天天龙虾鲍鱼都吃腻了,而我却要吃糠咽菜顿顿顿青菜萝卜?他们有几个是凭真本事的?就拿我们老板来说,他初中没毕业,来深圳干了三年挣了点钱。他狗日的运气好,赶上深交所发行股票。他排了三天三夜的队,狠下心来将三年挣的钱全部买了深发展。那股票呀,一天一个价,疯似的涨,不到两年,股价打了两个滚,纯赚五十多万。他狗日的胆子大他妈的大,花了四十五万盘下了现在这家浙江佬快破产的厂。你看,这才十二三年的时间,厂子就发展得这么大这么好!他有啥能力,不就是抓住了机会吗?要是我赶上了深交所发行股票的话,我混得不比他差!我现在就是缺本钱缺机会而已!”
机会说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