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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
……
太后一党计划了几十年，没想到一天的功夫就毁于一旦。
陈鸿准备了那么久，甚至还当上了什么寨主，招兵买马收了这么多人，结果这些人甚至连施展拳脚的机会都没有。
而皇帝也因为无能，外加他自己当初已经把话放出去了，那么多人都听到他要退位让贤，现在自然不能出尔反尔。
不过在那之前，皇帝已经先下令为沈家平反，之前被驱逐的那些沈家人，如今也都能重新回来了。
荒废了多年的沈家大宅，现在也重新收拾了起来。
褚钰淮已经帮皇帝找好了住的地方，之后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把他照顾得妥妥帖帖。
还有皇帝后宫的那些妃嫔，皇帝喜欢的、又愿意留下的，也都被安排和皇帝住在一个宅子里。那些没有被宠幸过的以及不想留在宫里的，也都被沈苑妥善安置好了。
在皇帝出宫之前，他提出要见沈苑一面，沈苑也答应了。
“您想见我？”
皇帝苦笑着说：“你现在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我已经不是皇帝了。”
“您还没搬出去呢。只要您还在宫里，我就先尊敬着您。”
皇帝大笑了起来。
“你倒是够给朕面子。”
“经过了这么多，我想问一个问题。”
“我找你过来想和你说说话，没想到你竟然要问我问题。好吧，你说，你想问什么？”
“如果现在重新给你一个机会，你会好好做一个皇帝吗？关于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你后悔了吗？”
“后悔了。”他说，“其实很早之前就后悔了，只不过后悔也没什么用，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只有继续错下去。对于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我也想以死谢罪。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做一个好皇帝，只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有一个这样的机会。”
“什么机会？”
沈苑拿来一个瓶子。
“这是什么？”
“是毒药。”
“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想以死谢罪吗？我把机会给你了。”
“你……”他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想再给我一个做皇帝的机会，没想到竟然是以死谢罪的机会，你可真是让我震惊。”
“反正机会就摆在这，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他拿起药瓶，苦笑着说：“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倒应该感谢你。”
“您客气了。”
“这么多年来，我做的都不是自己想做的事。为了能成为太子，为了能顺利登上皇位，我一直被母后当成傀儡，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现在终于不做皇帝了，我倒是觉得自由。不过……我什么都不会做，离开这里也只是混日子罢了，还不如一了百了。”
他愣了愣对沈苑说：“抱歉，当初利用了你对我的感情，让你帮我做事。你说得对，陷害你父亲也有我一份，所以我其实算是你的杀父仇人。这么多年虽然我身不由己，但我也的确做了不少错事。我唯一做的对的事大概就是把陈倩放了出去……对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现在很好，已经和她喜欢的人游山玩水去了。”
“好，那就好。朕之前对她做了不少错事，好在有你，不然她这辈子就完了，这对她不公平。”
皇帝捂着头忏悔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拿起那个药瓶，把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
他笑着对沈苑说：“这样就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
一年后，沈苑正在院子里照顾着地里的草药，沈璃和沈忻两个人坐在一个摇篮旁边，似乎是在和里面的小孩子争宠，比着看谁先能把那个小婴儿逗笑。
褚钰淮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回来。
“皇帝说想直接把他宫里的御厨送给你，也省得我每一次都都拎着这么多饭菜回来，怪麻烦的。”
“没关系。人家是御厨，当然得在宫里做事。要是把御厨找到咱们这，那人家不是就亏本了吗？御厨的名声可是很有价值的。反正你也总要进宫和皇帝商量事，也不麻烦。”
“不过话说自从你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之后，他现在这个皇帝做得可真是勤勤恳恳、仁政爱民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除了处理政务就是读书，别提多认真了。”
“这倒是好。他自己的能力要是提高了，你也省心不少。”
“是啊，这样我也不用经常进宫了。话说回来，自从接手了陈鸿的山寨之后，我已经很忙了，能不进宫还是不进宫吧。”
“不过你本来可以做皇帝的。”
“做皇帝哪儿有做个寨主自在？娘子你这个寨主夫人不是也挺好的吗？”
“倒也是。”
褚钰淮从沈苑的背后一把抱住了她。
沈苑皱了皱眉：“不好吧？孩子们还在呢……”
结果沈苑一回头，哪儿还有什么人啊？
“他们早就抱着褚晗进屋了。”
“这俩孩子真是……”
“真是懂事啊。”
沈苑撇嘴：“你和刘晔霖两个人把他们都带坏了。”
“我倒觉得挺好，他们自力更生，咱们两个人就有时间单独相处了。”
沈苑没说话，而是闭上眼睛，任由褚钰淮抱着她，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斜阳微风，阳光洒在两个幸福的人的身上，他们的新故事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