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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受控制。
黎俊柏的眼神变得迷蒙暗沉,细密的长长的眼睫上还有水汽,带着脆生生的诱惑。
阮卿卿心跳快得失去节奏,扑咚扑咚震得胸膛疼。
头顶白炽灯闪了一下,黎俊柏喉结上下滑动,象牙白的肌肤上汗意隐隐,肌肉繃得僵硬,后来,又松软下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真好看,他的身材很棒,劲瘦结实,阮卿卿轻数着皮肤下若隐若现的肋条,缓缓往下,呼吸随着黎俊柏身体的起伏而颤抖。
“卿卿,你快点儿……”黎俊柏被她逗弄得起了火,见她好半晌不进入主题,不满了,轻咬她的耳朵,难耐地催促。
沉暗沙哑的嗓音,夹杂着灼热粗重的喘-息,阮卿卿脸红心跳,缓缓往下面而去,好半天,却鼓不起勇气。
黎俊柏等不到她行动,忍不住了。
天旋地转间,两人调了个儿,阮卿卿被压到下面。
“不要……我害怕……”阮卿卿觉得疼,还没碰上,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哀求的声音娇软虚弱,听到耳里像是烈火烹了油,黎俊柏一只手抓牢她捶打推搡的两只小手拖按到她头顶,另一只手微有些野蛮的捣腾。
逃不过避不开阮卿卿僵硬着,心惊胆战地等着被撕裂开的那一刻。
什么都没有,黎俊柏捣腾半晌,满头满脸的汗水,神情苦恼滑稽,半晌,从阮卿卿身上滑下,闷闷说:“明天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先去买碟片看。”
禇乔林让他带阮卿卿去检查,他觉得阮卿卿身体很好,没什么需要检查的。
还是找不着地方?阮卿卿羞红了脸,看着他焦急渴望的神情,有些内疚,自己如果配合,就不会弄不成事吧。
怕他纠结不已伤了男人的自尊心,阮卿卿转了话题,低低把自己的发现说了。
黎俊柏灼热的呼吸瞬间变冷,坐了起来。
“我刚刚也发现了,我妈临死前那一天清醒过来,写下了遗书,把她被强-暴的事写下来了。”
他的目光有一丝茫然,又有难以置信的愤怒,眼睛失焦,空洞洞的,像望着阮卿卿,又不是,穿过阮卿卿,望向她身后,望向沉沉已逝的年月。
“咱们明白的迟了,过了追诉期只能暗里动手,不能把那畜牲绳之以法,在大众面前丢尽脸,真不甘心。”阮卿卿咬牙,搂着黎俊柏的头,恨恨说:“咱们合计一下怎么办,不能让那恶魔逍遥世上没受到惩罚。”
“当然要让他们受到惩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他们加诸在我妈身上的痛苦,我要他们百倍偿还。”黎俊柏抿紧唇。
“他们?”阮卿卿迟疑,重复着问,黎俊柏话里的他们,听起来不像是说袁可立父女。
“是的,他们,不止袁可立的父亲,还有另一个男人……”黎俊俊脸颊肌肉颤动,紧攥成拳头的一双手不停发抖,半晌,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阮卿卿,“这是我在我妈织给我的那件毛衣里发现的。”
晚上从医院走后,黎俊柏有些茫然,开着车漫无目的兜了一圈回到公寓后,他拿出何欢临死前给他织的那件毛衣,对母亲诉说,求何欢指点他,怎么才能和阮卿卿走出死局。
焦躁地揉着毛衣时,他意外发现毛衣襟脚是双层的,里面隐隐透出与蓝色毛线不同的白色,拆开看,原来有一封信。
何欢临死前一天,也许是舍不得孩子,也许是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恶魔得不到惩罚,清醒了过来。
她写下遗书,将自己遭遇惨祸的过程记了下来,然而,又担心恶人财强势盛,黎成祥不是对手,黎俊柏年幼,报仇不成反被灭口,于是在那件毛衣的衫襟勾织了双层,遗书藏在毛衣中。
她在遗书上说,这件毛衣是一年前织的,黎俊柏穿不了,不穿也就不会洗,兴许有一天会发现。
如果黎俊柏洗毛衣把遗书洗掉,那就当是天意,让真相石沉大海。
工整的簪花小楷,字如其人,婉约秀美,阮卿卿呆呆看着,目光落在行凶过程的描述上,周身发抖。
难怪黎俊柏承受不住失声痛哭,比强-奸更惨无人-道的折磨——轮-奸!
欺辱何欢的是两个男人,袁可立的父亲袁枷,还有袁枷的朋友,一个名陈进轩的男人。
陈进轩,这个名字不陌生,电视报纸上经常看到,本市商会主席,陈玘的父亲。
二十年前惨案发生时,袁家是g市数一数二的豪门,陈进轩本人春风得意,已是商会主席的秘书长,家族是富甲一方的财阀,不论袁家还是陈家,都不是刚在商场起步的黎成祥惹得起的。
何家也是g市的望族,可却是书香传家的诗礼之族,和财阀豪门无法拼斗,况当时,何欢的父母也已去世,仅靠门生旧故无力和袁陈两家抗衡。
何欢在身体倍受摧残却欲诉无门中崩溃。
阮卿卿想哭,放声大哭,哭出心中的憋闷。
不只二十年前,眼下,和陈进轩扛上,他们也很难有胜算。
伤害案证据确凿萧浔仍能逍遥法外,原来就是陈进轩暗中插手了。
“让那两个恶魔多活了二十年,我要让他们加倍品尝苦果。”黎俊柏低声道,起床走到窗前,点燃了香烟,缓缓地吹着烟头那点火光。
“袁家好像没落了,可是陈进轩……”阮卿卿咬牙,何欢当年不敢说,怕黎成祥斗不过反遭杀身之祸,眼下,她也担心。
陈进轩的势力,连陈玘筹谋了那么多年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况他们。
“咱们自己不用动手,借刀杀人。”黎俊柏微微笑,举起香烟,轻吹。
淡烟缭绕,他的眼神坚定沉静,前一刻的彷徨无助消失,那个自信霸道,从容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