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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梯度仪式开始了。我们走进大殿里,香案上青烟缭绕,一个十来岁的小和尚敲着木鱼清亮的诵经声中,穿着一身佛衣的陈长清微闭双目头发飘落了一地。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悲伤袭来,胸闷难以呼吸,似乎自己也在窒息中濒临死亡。我赶紧做了个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退出大殿,无法继续观看这个仪式。下面做的应该是将遗体坐放在一个缸中,然后再盖上一个缸。我脑海中一瞬间出现自己坐在缸里被永远封进黑暗的感觉!我极力从这种感觉中摆脱出来,不去想这一幕。不让陈长清女儿参加这个仪式肯定是对的,我自己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仪式。
我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这些事情却要处理,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离开。我站在院子里,拿出一只烟点燃,思考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这个情况实在令我头疼!我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假如要管理这个地方,理论上首先应该了解陈长清临终所说的这个组织的具体情况,然后再看做什么。但是我不想多了解,只想尽快离开。可是躲是躲不掉的,必须面对!
这时一个老和尚身后跟着两个小和尚向我们栩步走来。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和尚打招呼才合适,总不能学电视剧里的台词。等他走到近前我只好微微躬身说了声:“您好!”老和尚说话时下意识的单手行佛礼:“这位是韩先生吧?”他说着话给了我一张名片。我双手接过名片说了声:“谢谢!”名片很简单,就是法元寺主持不修,以及电话号码。“陈先生曾多次和我说起过您。”我不由心惊陈先生为什么和一个和尚说起我,原本陈先生信佛我就不太理解。但是我也不能直接问都说我什么了。但是有一点我明确了,不修和尚对陈先生了解比较深入,知道他做过些什么。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如就问一下这个葬礼为什么这样办:“请问主持,陈先生为什么在过世后梯度?”不修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又有何不可呢?陈先生生前虽然没有梯度,也已经是出家之人。陈先生生前有交代,倘若韩先生有什么难处,用的上本寺只管开口。”我明白了不修和尚为什么来见我,但是却不能理解为什么和尚会参与这样的事情。于是就问:“为什么?”不修和尚大概也明了我为什么这样问,却说:“佛法可容,天下难容之事。”不修转身离去。我恍然间似乎有所领悟,我想也不需再多问什么了!佛家的道理,从来就不拘泥任何形式。也理解了陈长清为什么会在死后梯度。
我问楚蓉:“陈先生女儿在哪里?我去见她。”楚蓉说:“就在外院等着呢。”我决定去见陈先生女儿,可是我又和她说些什么呢?见了再说吧。我和楚蓉边走边说:“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陈先生有个女儿?”楚蓉有些疑惑:“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问这个?”我说“假如本来陈先生这些手下不知道他有这个女儿,那么现在也没用必要让他们知道,也没用必要让他们见面。”楚蓉问:“为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需要这样。”楚蓉更是一脸的疑惑。我又问:“陈先生的灵位弄好了吗?”楚蓉说:“弄好了,就在这个庙里。”我说:“一会见过她,带着她去拜一下灵位。拜完灵位后,还做什么?”我问了一下自己这个问题:“陈先生要是有留给他女儿什么遗物和遗产,那么在拜完后就转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