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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上没有灰土,应该最近有人进出过。
但我忽然注意到,门框上方钉着几个钉子,但不是排成一条直线,每个钉子上都挂了个小香囊,这香囊上落满了灰,看来是安门的时候就钉了上去。我伸手摸了摸那香囊,里面似乎是几个铜钱。我心想,这户应该是懂风水的,在用铜钱冲煞气。正想着,楼梯间的电梯门忽然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同样穿军大衣的中年男人,一只手还提了个保温桶,似乎是下了晚班回来的工人。
他下了电梯似乎发现了不对,四下张望着,猛地看到了在过道尽头的我。我正转过身来,和他四目相对。那人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手里的保温桶落在地上,喊了一声“妈呀!”保温桶也顾不上捡,钻回了电梯里,电梯门合拢了,依旧可以听到里面疯狂的按键音。
小雷和小张从屋里蹿出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表情紧张。我笑着向他们摇摇头,“明天估计楼里又会多一条闹鬼的实例。”小张告诉我,那二胡的声音开始了。我们连忙走回去,贴着水管,听了起来。
在麻将声中,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好像那二胡声离得非常远,但过了一会,乐音慢慢清晰了,好像拉二胡的人在渐渐走进。但确实如小张说的,乐曲中有明显的拉错音的情况,显得很刺耳。但很快我又发现,那个人在反复的拉一首曲子,而第二遍和第一遍完全一样,甚至连错音的地方都完全一样。
我把这疑问告诉了他们俩,让他们也注意分辨,也许这只是我的错觉,但很快,他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小张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点了点头,说道:“难道谱子就是错的,那个人一直按照错的再拉?”
我摇摇头,“不可能,这么明显的走音,我们都听得出,演奏者怎么会不知道?演奏的时候偶尔走音,其实是很偶然的情况,但你要做到每一遍都错,走得音还要一样,可能比拉对还要难得多。”
“会不会是哪家放的录音带?”小张又问道。
“不像,你们仔细听,每一遍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的,应该不是在循环播放。也许拉这曲子的根本不是人。”
我们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小雷问我,下一步还怎么查,我告诉他们,还是先把缸中的遗骨、杜老爷子的侄子,以及马家的墓地先搞清楚。一步一步来吧,这事错综复杂,而我们看到的还都是表象,急不得。
第二天中午,小张给我打来了电话,说马家的墓地找到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放下电话,出门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城西。马家的新坟在马王村北面一里地的一个小山坡上,这个小土坡不高,但树木葱郁,树林里三三两两嵌着不少墓碑,看来村里的老坟大部分都迁到这了。
小张领着我,翻过小山坡,到了另一面,指着半坡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墓碑告诉我,马家的坟就在这了。我走进这片墓地,慢慢看着碑上的文字。这片墓地应该比马家原来的墓地小,所以移过来后,应该是摆不开,所以每个墓占地都不大,和上面的石碑比起来就不太协调,有的碑前后距离很近,想看清楚碑后的文字,得侧着身挤进去才行。
我就这么一个碑一个碑的看过去,其实我并不知道能在碑文上找到什么,只是一种微妙的预感,而小张就彻底不明白我的做法,干脆坐在一边等我。有意无意的和我闲聊着“常叔,杜老爷子的侄子,我在村里打听了,村里的老人说已经三四年没见过了,确实和杜老爷子长得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得,如果不是年轻个二三十岁,走在路上肯定得弄混。我让我们所里的户籍警给村委会打了电话,他们说杜老爷子的侄子,三四年前回了陕西,说也上终南山修道去了,一直就没回来。”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这没人在村里见过,并不代表他不在村里,看来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把我指向一个我曾经并不相信的事实,当然,现在还无法下这个结论,还有几件事必须核实清楚。
这时我已经渐渐走到了这片墓地的中心,一个比周围的碑略高大一些,气派一些的石碑前。
(古人见此月,今人见此月。此月镇长存,古今人还别。若人心似月,碧潭光皎洁。决心是心源,此说更无说。--《五灯会元》卷一八《安州应城寿宁道完禅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