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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老曹回来,便对他说:“你问的卢生的事,发生在唐代,也和枕头有关。说的是唐玄宗七年,有个姓卢的考生进京赶考,在邯郸道遇到一个姓吕的老道士。吕道士见卢生颇有道缘,便想点化他。但卢生无法舍下功名利禄的诱惑,拒绝了。那吕道士颇有些仙法,就给了卢生一个青色的瓷枕,两头各有一个孔,告诉他,试一试吧,这枕头能让你实现你的愿望。”
“卢生将信将疑,晚上便枕着枕头睡着了,之后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进京赶考高中状元,之后仕途一帆风顺,官是越做越大,十几年后荣华富贵,妻妾成群,意气风发,又是十几年,出阁拜相,万人敬仰,达到了人生顶点,但这种顺利让他昏昏然,方寸尽失,树敌无数,不久马失前蹄,落得凡尘,很快家财散尽,妻离子散,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
“卢生醒来发现自己就睡在旅店的榻上,自己梦中风雨的四十年过去,店家蒸的高粱米饭还没有熟,卢生从怅然中顿悟,所谓得失荣辱,运达生死,也只是一梦之间的事,就抛开俗事,追随吕道士修仙求道去了。这个故事记载在唐代话本《枕中记》里,现在我们说的黄粱一梦就是出自这个典故。”
我讲完这故事,曹队点了点头,“老常,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黄粱一梦的典故,但它只是教人忘却凡尘,一心向道的,和老廖的事有什么关系?”
“每个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当然会有不同的看法,卢生的事被广为传唱之后,很多人从故事里看出了玄机,特别是文人墨客们,他们后来发明了一种警枕,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司马光,他以硬木凿成枕头的形状,终生睡在上面。原因是,当年求学之时,睡在警枕上,只要身体一动,头就会从警枕上滑落,司马光惊醒后,马上起身,继续发奋读书。”这回大家好像都没有想通其中的道理,只好看着我,等着下文。
“司马光年轻时用警枕,可以理解,勤学嘛,声名嘛,都是一种积累。之后,他飞黄腾达,权倾一时,名扬天下,为何还要坚持用警枕呢?曾有位历史大家告诉我,古代诗人分为酒,香,枕三大流派,就是饮酒作诗,焚香作诗,梦境作诗。这枕派,就必须用瓷枕或陶枕,为什么呢,人做梦时梦到的景象,往往醒了很快就会忘掉,但如果中途惊醒,记得就会很清晰。警枕也是一样,是文人们获取梦境中的灵感,或者是先人们指点的工具。但这,毕竟与儒家义理相悖,做了也不会说出来罢了。”
“到了清代康熙年间,又有个奇人叫陈潢的,他反复研读黄粱一梦的故事,又有了新的领悟,就在邯郸县郊的吕翁祠墙壁上,题了首诗,说:四十年间公与候,虽然是梦也风流,我今落魄邯郸道,欲向先生借枕头。恰好安徽巡抚靳辅路过,看到了这首诗,极为欣赏诗中才情和入世的精神,便派人多方寻访,找到了陈潢,甘愿做他的枕头。之后陈潢入靳府为幕,帮助靳辅完成了治理黄河的大事,也迎来了属于他的富贵荣华。”
“这些故事,大家可能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讲它,我只是觉得,枕与巫,梦与魅自古相通,老廖能够做梦了解文物背后的东西,枕是真实存在的,是载体,或者说是个放大器,梦也是真实的,是文物上所留存的当时的信息通过陶枕转化了出来,而后来,老廖能够进入梦境,与梦境中的人物交流,就不是梦了,是某种幻化,是一种魅。”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我停了下来,喝了口茶,茶再一次淡的没了味道。我把壶中的水倒干,重新换了茶叶。而廖焕生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一大堆故事中的关键,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
“常叔,您说的枕是巫术通灵的载体,而有一些古老的信息附着于器物之上,我能理解,但老廖之后可以和那些信息交流互动,梦中的人物可以看到他,只能说明那些信息已经不完全是附着在器物上的,而是老廖梦境的一部分,和庄子一样,分不清梦到了蝴蝶,还是自己只是蝴蝶的一个梦,也就是说,互动部分是老廖的梦境,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是一个梦套着一个梦,这是不是就是常叔你说的魅呢?”曾茜眨着大眼睛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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