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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门外的人,夏管家一直以来淡定超然风雨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这样复杂的神色。因为门外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静媛的父亲,顾渊。
三年了,再次看到这个苍老了许多的故人,夏管家心里百味陈杂。因为顾静媛,他也迁怒到了顾员外。养不教,父之过,从顾静媛走后,一纸休书寄到顾府,即使在同一座城内,夏府和顾府再也没有来往。
其实顾员外也实在可怜,以前顾静媛还在的时候,他们之间来往很是密切,可以说是和乐融融的。夏逸凡虽然经常在外面奔波,鲜少回家,但顾员外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很喜欢很疼爱的。每次夏逸凡回来了,他总是会派人叫他们一家三口过去吃饭,然后和夏逸凡下几盘棋,跟他说说自己多年经商的经验。可以说夏逸凡如今能在生意上独霸一方,顾员外的帮助是少不了的。
但自从顾静媛走了之后,夏府又和他们断了往来,他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只有他一个孤独的老人呆在空寂的大房子里,有个病痛都没有贴心的人可以服侍着,关心着。做生意的心思也不大了,没有了夏逸凡的撑腰,他年纪大了更是不被人家放在眼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到如今除了最开始起家的几间绸缎庄,也没有多少产业了。
只是夏管家没想到,当他们都要将他忘掉的时候,他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又一次让他们的心情和生活起了波澜。
“顾员外,久违了。”以前他们两个人交情也不差,即使心里不喜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废。他上前对顾渊拱了拱手,却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不知顾员外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阿福……”顾员外望着面无表情的夏管家,欲言又止。夏管家从小就跟着夏老爷做他的书童,他和夏老爷是至交,一晃眼,和夏管家相识也有几十年了,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相见都会是这么生疏的打招呼方式。
“逸凡在吗?”此刻不是叙旧的时候,他涎着脸来找夏逸凡,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眼光掠过杵在面前的顾渊,夏管家幽深的眸光落在他身后那个晕在步撵上的女子身上,看到她被面纱蒙着的脸时,瞳孔骤然一缩。他再次看向顾渊时,不再是那样冷淡的神色,反而冷笑一声,“顾员外,今日带着令千金前来找我家少爷,老夫真想知道是为了什么?”
虽然她蒙上了面纱,两个小厮认不出,但他怎么会不知道,即使化成了灰,他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当初背叛了凡少爷,丢下了小少爷,跟着他人人间蒸发的该死的女人——顾静媛!消失了三年,如今有以这副模样出现,是想让少爷再痛苦一次吗?
“阿福,既然你认出来了,我也不瞒你。静媛在几日前是回来了,可是,她中了毒,我找了许多大夫都没有办法。阿福,你也看到了静媛现在的样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的逸凡……求求你,救救她吧……”满城的大夫都被他请去看过了,没有一人能够看出来顾静媛中的是什么毒,就当他快绝望了,在路上碰到一个江湖郎中,说能够解这个毒的只有邪医,而这个邪医他恰好认识,就是夏逸凡。
他只有这样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弄成这样,即使他再怨,血缘亲情摆在那儿,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死去。所以,即使会受到白眼,受到驱赶,他也拉下了老脸来求夏逸凡,求求他救救自己的女儿。
“顾员外走错地儿了吧,我家少爷不是大夫,如何帮助令千金?”顾静媛中毒了?呵,真是报应!夏管家无动于衷,揣着明白装糊涂。
见状,顾渊别无他法,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夏管家面前。“阿福!我求你了!”
“老爷!”
“员外……”
看到这一幕,不管是夏府的小厮还是顾府的家丁全都震惊了,扶着顾静媛的丫鬟甚至都要上前来扶起他。
“顾员外,不要为难老奴。”夏管家退开一步躲开顾渊的跪拜,看着他老泪纵横的脸以及这样不顾颜面的乞求,眼神变了几变。
“阿福……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你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吗……就让我见一见逸凡吧。你放心,只要静媛解了毒,我们不会再叨扰了……求求你,求求你……”
相识了几十年,夏管家是无情是严厉,却不是铁石心肠,他沉默许久,对着杵在一旁的小厮低语一声:“去禀报大少爷。”这件事情,还是要凡少爷自己做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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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大少爷!”
范桃花难得起了个大早,亲手炒了个蛋炒饭,想拿给夏逸凡尝尝,表示一下爱意。她端着餐盘,美滋滋地往夏逸凡房里走去,在门口却看到一个小厮正神色焦急地敲着门,又不敢太用力,看他的样子都要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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