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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子本来就是和白纸一样。所认知的也是从父母等身旁的人所得,如今刘启更是“名扬刘庄”,他一去,整个私塾瞬时就多出个“真空地带”,仅有刘懿眨着眼睛。看着无辜的刘启。
雷劈不死,痴呆儿变成了正常,但是脸却变成花花脸(烧伤的痕迹),这无一不冲击着童子那可怜的大脑,嫡传的孩子还好,庶出的童子有几个甚至吓得不敢入学,仿佛刘启一靠近,就有妖魔扑了过来(一般来说,嫡传的孩子受教育的时间早)。
刘海虽说厌恶他,但脑子里那种夫子有教无类。不语怪力乱神的思想占了上风,只要刘启不说话,刘海就把他当做透明人。这几天下来,倒是令刘启暗暗感激。
其实刘海的内心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他此时教的仅是些蒙学、或者四书中浅显的部分,不过他曾经跟着马融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对于教书也算是有些心得。但是每当他分出心神去“偷窥”那妖异儿时,却发现那妖异儿接受新知识的能力比其他人还快的多!
刘海哪里能醒悟到穿越者的优势,而且蒙学本身就是如同百科全书一般介绍东西,如果此时他讲的是四书中高深的部分的话。定然会发现刘启会迷茫的不能更迷茫了。现代人,除了古汉语专业的,真正读四书五经的又有几个?
刘启识字上手的很快,隶书与楷书十分相近。认字方面倒是容易不少,这也是托他曾经练过一阵毛笔书法的福。但令刘启头痛的是,他炕头上的“六卷天书”――真的是很难懂啊!
刘启虽说为人处世实在是不咋地,但也晓得自己的“独立特行”已经非常吸引人眼球了,如果此时他再提出去学字的话,恐怕就算他爹是族长也护不住他!他现在赖在私塾可是打着“跟着刘懿”的旗号。才勉强令人接受,毕竟以前他也是刘懿的跟班,只不过刘启从来都没去私塾罢了。
在刘启眼里的古怪道士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以至于刘启的竹简只被“翻译”了一点点,但是仅是这一点点,却仿佛给刘启开了一间新的大门。
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有神还是无神?尤其是当刘启质疑的时候,古怪道士鄙夷而又骄傲的表情当真是狠狠的冲击着他的心房。
而这一世呢,似乎比后世的生活更“出彩”!刘启在最初的几日可是被记忆碎片弄得动不动头晕眼花。
刘启获得了新生,遗憾的是,脸上、四肢的疤痕恐怕是去不了了,就连那似乎“任何事都难不倒他”的古怪道士也皱起了眉头。不过臭屁的道士只是解释说:“并不是我对你这种伤而束手无策,实在是当时我的道术被封了,手中也无丹药,你这种伤一拖时日,自然就没法治,或许,你长大后能好一些?”
刘启苦恼的看着铜镜,左手摸摸脸上的痕,苦笑着想:如果未来我能进陈寿所写的《三国志》的话,恐怕就是“相貌奇伟”了吧。相貌奇伟,听起来好像是不错的话,但是事实上史书中的相貌奇伟,多半是指偏离了当时的审美观很远的人。就好像汉代的审美观是,男的要“小白脸”要高个,但孙权却是紫髯碧眼,自然就被按个“相貌奇伟”的评语。
日子过的别扭,但在家里,却令刘启倍感温馨,刘氏对他不错,这几天他身子好了很多,但她对刘启的照顾一直没变少,闹得刘林一直在“吃醋”。如果说大哥刘平和父亲刘亮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话,那刘林就是刘启的开心果了。刘启完全没意识到,在旁人眼里,六七岁的孩子欺负两岁的孩子是如何的“势不可挡”,但他就是爱看弟弟那“挣扎”的拳头,有些郁闷的小脸,然后几句一哄,刘林就露出的笑脸。
快过年了,刘启此时换了厚厚的衣服,这几天雪下的大,蒙学就停了。在这里,静谧的小村庄仿佛隔离于世一般,丝毫没有见到乱世中悲惨景象,就连刘启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末世。
这近两个月,最大的事莫过于灵帝改元年号为“中平”,历史仿佛开了个玩笑,张氏三兄弟的命运都改变了,可是“中平”的年号依旧在十二月被换了。第二件事就是西凉又反了!
虽然张角死了,但董卓的功绩少折损的兵马多,又撞在士族的枪口上,一贬到底。西凉最大的头子倒了,外加上黄巾的内乱使得粮价上涨厉害,先是先零羌随后如韩遂这样的野心家都混了进去,一时间关陇震恐。
不过这些都与刘启无关,河内离着关中实在是太远了,他此时呆在家里正在读左慈所写的“校本”。古怪道士终于养好了内伤,甚至有所突破,心情大好之下,便抄写了一份隶书版的经书。
刘启一边翻着白眼没有理会古怪道士的冷嘲热讽,一边发了疯一般在读着经书,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左慈看在眼里。到了后来,左慈每一天都拿出一个时辰专门教他识字以及解答一些疑难,不知不觉间,态度竟然好了很多。
刘启完全没意识到,他已经过了左慈的“考验”,收徒不仅仅看资质,更重要的是心性。心怀不轨者学了道术,破坏的能力更大,身为师傅要帮忙“擦屁股”就得更头痛了。
本来就是走后门,上边打了招呼,考验一过,丹鼎派的“录取通知书”自然“发了下来”。这一切,自然是瞒过了刘启,左慈完全是和刘亮及刘氏商量的。
刘氏没有同意,她的孩子好不容易变正常了,这才两个月,就要上山了?更不用说黄河以南还有大片的蛾贼,至于山贼响马更是数不胜数。一想到路途上的危险,以及未来多年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一向温柔大方的刘氏立即和自己的丈夫翻了脸。
刘亮自然有自己的考虑,不过身为男人,家外的事儿自己就要担起来,族中设下的绊子,这几天所遇的暗流他都没和刘氏说,也仅有跟着刘朗一起读书的刘平才略知一二。不过刘平没有行冠礼,这等大事,自然会绕开他。
刘亮有苦说不出,看着河东狮吼的娘子,却没化身陈季常,牢牢地坚守自己的立场。只不过此时,身为外人的左慈插了几句,立即改变了形势。
左慈不平不淡的说:“敢问令郎将来如何?”刘氏恼恨的看着始作俑者,说道:“还能如何?能出仕最好,就算不能,也有一份家产!”左慈笑笑说:“出仕?这个样貌可不见得能被举孝廉吧!再说家产恐怕也是有限吧,不用说别的,令郎如此奇异,家产真的能到手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