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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身上疼,心里疼,脸上也疼。
她仔细想了想,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狗男人这次说得……好他妈对啊。
昭昭别开头不看荆沉玉,将被子拉高挡住自己半张脸,清丽的杏眼里萦绕着几分尴尬。
荆沉玉看着她,纵她躲了几息,不容拒绝地执起她的手,开始给她疗伤。
给自己的心魔疗伤,听起来多奇葩啊,但这么奇葩的事荆沉玉做起来得心应手,看起来就好像给普通人疗伤那样理所应当。
昭昭没忍住:“你怕不是傻了吧,你还给我疗伤,不知道谁之前追在我后面非要杀我。”
荆沉玉眉头都没皱一下:“莫家深不可测,想要出去便要联手,缺一不可。”
他如今身负重伤,昭昭和他一样,金盼儿的战力太弱忽略不计,独幽大师算一个健全的人,夜月眠身体也还行,勉强平衡一下,可真是缺一不可。
哪怕不缺都不一定能出去,更何况缺了呢?
昭昭凝视他,他的灵力她太熟悉了,复活之后她不知道抢了多少来重组自己,如今被他这样送进来,她只觉得疼痛锐减,舒服得叹了一声。
荆沉玉并拢的双指顿了顿,在昭昭有所察觉之前恢复正常。
“荆沉玉。”昭昭觉得现下的沉默让人不适,总带着些怪异,所以没话找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荆沉玉没理人,他微微低着头,神色认真地替她疗伤,如果他们不是心魔与宿主的关系,那现在这一幕可太让人心动了。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他们不但是,昭昭还已经被杀过一次。
“我很想知道,你杀了我,有没有后悔过。”
昭昭不知自己是用什么心态问出这个问题的,但就是想问。
她紧盯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表情变化,他并未闪躲,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坚定不移道:“没有。”
昭昭阖了阖眼,一点都不意外。
她沉吟道:“永远不会后悔吗?”
荆沉玉毫不迟疑道:“绝不后悔。问这些做什么,自取其辱罢了。”
“……”兄弟,嘴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你不是还需要我和夜月眠帮忙一起离开莫家吗?说起来还是你同意到这里来的,算是你把我们的带到危险之中。我和魔尊就算了,你从来不在乎,但你也将独幽大师和金盼儿两个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了,这件事你总后悔吧?”
昭昭明白了,她其实就是想知道,荆沉玉是不是真的和书里写的一样,绝对理智绝对冷酷,从来不后悔。
她一件又一件确认,荆沉玉也一次又一次回答。
“为何后悔。”他收了诀放下她的手起身,“莫家的事总要有人发现,与其以后发现祸及更多,今日由本君亲自处置,甚好。”
“……那独幽和金盼儿呢?”
“他们亦是修士,除魔卫道义不容辞。”
“哪怕他们因为这件事死在这里,你也不会后悔和愧疚吗?”
荆沉玉望着她,严苛而残酷道:“死得其所,他们自己也不会后悔,何须本君替他们后悔。”
昭昭复杂至极地望着他。
荆沉玉被那眼神刺激到,微微蹙眉,转过身去冷淡地说:“本君自不会让他们先去冒险,若本君不敌战败,才有可能轮到他们。”
这意思就是说,只要他还没死,就不会让他们出事,如果他死了,那说明莫家人真的是修界的心腹大患,今日牺牲三人可以解决的话,也算是造福三界了。
他太清醒了,将一切利弊看得清清楚楚,理智得近乎残忍,真是和书里一模一样。
“很好。”昭昭点点头,喃喃地说,“还是这样的你比较熟悉。”
这次复活之后很多时候,她其实都觉得他怪怪的,但也说不出哪里怪,现在她放心了,怪的不是他,是她自己,她看走眼,想多了。
“你在说什么。”
属于男人清冷低沉的声音突然靠近,昭昭一惊,荆沉玉不知何时靠近了,她一抬眼就正对上他清寒的桃花眼。
那双眼睛冷酷之中又有种难言的清澈,倒映着她略带惊恐的眼神,莫名让人心虚。
有点烦躁,昭昭躲开说:“没什么,我就说你这样的人,就算下去了也是做阎王的料子,到哪里都不愁职业发展。”
荆沉玉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侧目看她,片刻,他直起身又设了一个结界,盘膝坐到几案旁的蒲团上,很快闭上了眼睛。
昭昭扫了一眼:“你要疗伤?”
问完又呸了一下:“真是废话,当然得疗伤了,不然拿什么对付莫家。”
想到原书里莫家老巢里机关重重,甚至还关着妖兽,昭昭决定暂时和杀身仇人和解几个时辰,没人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更不要说好不容易得来的了。
昭昭安静下来,自己也开始疗伤,总不能让荆沉玉落到后面,等出去了他肯定还是要杀她的。
哎,烦死了,昭昭抓了抓头发,到底为什么啊,她真的好惨啊,明明是个普通人,倒霉地穿书了,穿书也就罢了,还被搞成这种身份,天天活在死亡恐惧中,失身又丢命,绝了。
床榻上不时传来烦躁的叹息声,听得出昭昭在纠结,荆沉玉自然不会知道她真正在烦什么,只下意识以为,她是不想与他一起,连共处一个结界都很崩溃。
一这样想就很难停下,荆沉玉怎么都入定不了,最后干脆睁开了眼。
他用一种压抑的眼神望她,眼尾发红,薄唇紧抿。
昭昭被看得莫名其妙,她正满肚子委屈没处撒,被他这么看自然没好态度,狠狠瞪了回去,眼睛比他更红。
荆沉玉按住心口,白皙的额头上青筋跳动,似乎忍得很辛苦。
“看什么。”昭昭没好气道,“看我就能疗伤了吗?那么喜欢看要不要我凑近了给你看?”
荆沉玉冷冰冰道:“只怕那会让你更无法忍受。”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昭昭顺着话冷笑道,“确实,现在这种距离我都受不了,离你再近点我怕会恶心得吐出来。”
她言词直接而伤人:“在我眼里,你也没比莫家人好多少。”
莫家人修习邪术,造下杀孽,不知作了多少恶,这样的家族,在她心里竟然与他半斤八两。
比起荆沉玉,昭昭说话更毒。
白色的身影转瞬到了眼前,昭昭一晃神下巴就被他冰冷的手指捏住了。
“你觉得你又比他们好多少?”
他的声音变得很低,低得昭昭毛骨悚然。
“如今你觉得离我近些便恶心,可你那天晚上离我那么近。”
昭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发什么神经,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崩人设了啊你!
她是做梦都没想过他会主动提那天晚上的事,还用这种方式!
“我杀过很多魔,般若的杀气便是血气,修行千余年,不知多少妖孽死在我剑下,可无一个如你这般。”墨画的眸子凝着她,荆沉玉声音更低了,沙哑得有些模糊不清。
昭昭汗毛都竖起来了:“你想干什么。”她想挣开他的手,但失败了,她身上都是伤,他现在状态可比她好,其实身为男主,他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还是和开了挂一样强。
“我想干什么?”荆沉玉重复昭昭的话,望进她瞪圆了的杏眼,仿佛立誓般,“我得杀了你。”
昭昭浑身战栗。
他的杀气席卷她全身,她抖得很厉害。
也就没发现,他说的是“我得杀了你”,而不是“我会”或者“我要”。一字之差,意思差之千里,几乎改变了初衷。仿佛杀她这件事不再出于他本意,而是棘手的责任。
“得死。”
因为无一个如她这般,所以她得死。
她若不死,他永远无法安枕。
可她死了,他就能安枕了吗?在她未曾复活的那段时日,他也不必如今状态好上多少。
猛地松开手,荆沉玉的动作有些粗鲁,昭昭摔到床上,刚好碰到手臂刀伤,她疼得嘶了一声。
荆沉玉欲走的脚步顿住,回过身来牵起她的手臂,双指并拢在她挣扎不休的情况下以灵力为她疗伤。
皮肉伤虽伤不到修士根本,但也非常扰人,荆沉玉最擅杀戮,对医修之法不算精通,只能让她的伤口不再流血。
“放开。”昭昭终于挣开了他,喘息道,“你真是有病,放完狠话又给人疗伤,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荆沉玉没再说话,这次走得很干脆,应该是去看夜月眠了。
昭昭心有余悸地望向关闭的房门,波光粼粼的结界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难免有些心态失衡,世界真是不公平,他明明也受伤很重,可还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倒在床上,昭昭平复着呼吸,荆沉玉方才的神态和言语不断在脑海冲出现,她拍了拍脸颊,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也要变得和他一样强。
不,是要比他强,哪怕杀不了他也要让他吃尽苦头,将她尝过的全都尝一遍,甚至更多。
门外,荆沉玉走出来并未立刻去见夜月眠。
他背对房门抬眸望着空间的天空,虚假的天空总是晴朗,周围还能听到鸟鸣声,很悦耳,可始终一个音调,一样是假的。
昭昭得死,这是他的心里话。
她问他有没有后悔过,他的确不曾后悔。
他永远不会后悔,若非要说有什么后悔,那也是后悔为何没有早些杀了她。不该做什么修行的,不应该的。
这次她若死………绝不能像上次一样,反成他心中魔障。
这次他要将一切清算干净,如此,就再不会重来了。
一定不会再重来。
他一定能杀了她。
一定可以。
沉下心来,荆沉玉来到夜月眠的房内,见他正在尝试冲破结界。
“你还知道来啊。”夜月眠脸色扭曲,“我还以为你在温柔乡里不想出来了呢。”
荆沉玉也不管他说什么,径自坐下,双膝分开与肩同宽的距离,脊背挺得笔直,坐姿极为端庄,实实在在的剑君风范。
夜月眠看得眼睛发热,他阴阳怪气:“怎么,安抚好你那小心魔了?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我看得出来,你舍不得她的荆沉玉,你把我们关起来,绝对不是要动杀手。”
他面露思索:“五百年前你在我面前的杀气,那才是真正要动手的你,可不像现在这样。”
这一点他要比昭昭聪明些,荆沉玉面不改色地坐着,他不用开口,夜月眠已经想到他的目的。
“你信不过莫家,你假装信了他们,其实不然。”夜月眠阴沉道,“你想利用我和心魔合力突围,等我们和莫家两败俱伤,你再领着独幽和那女修坐收渔翁之利。”
对了一半,他并没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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