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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段之翼离开卫蓝,睁开眼睛,看到她惊惶而恐惧的表情,本来绯红的脸色,蓦地沉下来,一把将她从怀里推开,翻过身不理会她。
卫蓝擦了擦被他亲地有些发烧的唇,脸颊红的同烧旺的火炉一样,本来想义正言辞怒斥段之翼这种极其不文明的行为,但又知他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只得忍着不甘委屈,带着商量的小声开口:“段之翼,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欺负我?”
段之翼转头眸色沉沉看着她,恶声恶气吐出一句:“为什么?!”
这不明摆的么,还要为什么?
卫蓝眉心微微蹙起,稍稍提高了声音:“你太不尊重人了,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段之翼瞪着她看了两秒,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下了床。
卫蓝见他没有和自己争论,拍拍胸口算是松了口气。
余下的日子,两人相处继续和睦。段之翼没有再做过逾矩的行为,只是夜晚睡觉时,会将她靠在自己肩侧。
而对卫蓝来说,就好比温水煮青蛙,渐渐对这种生活不再诚惶诚恐,就算段之翼对她总是冷脸,她也不放在心上,家庭不幸福的孩子,个性大概都是这样吧,她当真觉得段之翼很可怜。
当然,她也并没有将这些太放在心上。高考如约而至,她每天光复习做题,都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脑细胞。好在最后几次的月考,她的成绩都很稳定,考个好学校,大致是没有问题的。
按着惯例,高考前三天就放了假。卫蓝自然不可能再住在段之翼家,在段大少的准许下,她拎着自己的行李,乐颠颠地回了家。
高考两天,卫蓝考得很顺利。第二天考完最后一门后,拖着还剩半条命但又兴奋的身体走出考场,才发觉校园大门外,黑压压挤满了人,都是来等高考生的家长们。
卫蓝看着那些一脸焦急的大人,望穿秋水等着考试结束的孩子。觉得有点幸灾乐祸,要是她爸妈也加入这群家长大军,恐怕等她一出来,就会拉着她问东问西,她还不容易卸下一身重力,还不给烦死。
一边幸灾乐祸着,一边往外走,走了几步,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头一看,正是好久没怎么交流过的赵飞。
赵飞笑嘻嘻跑过来,问:“考得怎么样?”
卫蓝想了想,笑道:“正常发挥吧,你呢?”
赵飞摸摸脑袋:“跟你差不多,就觉得这次题不算偏,更我们平时的难度差不多。”
毕竟才刚刚考试,虽是优等生,也不敢妄下结论,两人都只能假意谦虚着。
片刻之后,赵飞重重舒一口气,像是感叹一般:“终于解脱了。”
卫蓝哈哈大笑,也学他舒一口气,附和道:“是啊,终于解脱了。”
此时气候才刚刚进入夏天,微微有些热,周围又挤满了人,赵飞觉得好多话要对卫蓝说,便拉她去了对面的饮品店,说请他喝东西。
卫蓝也有些渴了,自然是欣然前往。
拿了饮料,两人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优哉游哉地看着外头渐渐散去的人群。
卫蓝喝了一大口果汁,爽快地叹了口气,看得赵飞呵呵直笑。当他眼睛瞥到她放在桌上的左手腕的红绳,更是欣喜,按捺不住试探着伸手握住:“卫蓝,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说过的话?”
卫蓝看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微微一愣,最终还是没有挣开,只是对他的话,一脸茫然:“什么?”
赵飞脸上有些不自在,这半学期来,因为高考的缘故,两人疏离许多,如今让他猛地说出那些话,还真有些羞赧。不过,他总该是男生,卫蓝又是他认识六年,喜欢六年的女生,他咬咬唇:“就是我说的,等高考结束,我就追你,做你的男朋友。”
卫蓝啊了一声,一脸的惊讶。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惊讶。这番话,赵飞之前就说过,她也铭记在心,甚至早就打算好了,如何实现这番话。可现在听到对面的人说出来,她忽然有些恍然。赵飞还是那个赵飞,是自己认识六年的赵飞,也是自己喜欢许久的赵飞。可是为什么,之前那种甜蜜羞涩忽然再也找不到,在她试图想将那些感觉找回来时,忽然发觉,跳入脑子里的,都是段之翼的画面,恶劣的,嫌恶的,甚至是对她做那些淫亵之事的时刻。
卫蓝猛地打了个寒颤,让自己回到现实。
她的怔忡全被赵飞看到眼里,他有些急切地问:“卫蓝,你怎么了?不愿意么?我以为你一直是愿意的。”
她愿意么?她应该是愿意的,可是为什么为忽然犹豫。
对了,是因为段之翼,因为她和段之翼同床共枕小一年,被他看光了身体,被他亲过摸过,所以她在赵飞面前应该是愧疚的,所以她才忽然犹豫不决。
卫蓝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干干笑道:“哎呀,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等分数出来了再说吧。”
赵飞终于松了口气,另外一只手也伸出来,握住卫蓝:“反正我们一起去首都。”
卫蓝脸上干干的笑容,还未绽开,脸色猛地一变。赵飞随着她的视线,往后转头,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一股力量掀翻。
“段之翼,你干什么?”卫蓝叫着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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