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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头戴乌纱帽身穿绿色官袍的县令卢大人正襟危坐,他手中拿着的是陈师爷递过来的一纸诉状。这个额头上爬满皱纹、眉毛里有颗黑痣、五十岁左右、长得一副大众脸的官老爷仔细的看完了诉状上面的内容,然后望了望堂下之人猛地一拍惊堂木。
“陈秉忠你状告烟落杀害你儿陈大全可有人证物证?倘若无凭无据击鼓鸣冤,本官将依照大锦律例非打得你皮开肉绽不可。”
“草民不敢!”跪在公堂左边的原告陈秉忠被惊堂木吓得一抖,他低着脑袋趴在地上大喊:“草民确有冤情望大人作主。”
“唔?如此你详细说来。“卢大人语气和蔼了几分。
“回禀大人,此事要从前天中午说起,当时我儿陈大全与胡蛮子、赵四、陈大义、一起逛西街的花鸟集市,期间与烟落姑娘发生了争执,事后我自觉理亏带着犬子去泰安帮登门道歉。泰安帮帮主也亲口答应不再追究,草民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知烟落姑娘昨天夜里突然潜入府中将犬子杀害。“
这名肥胖的半百男子说着说就哭了起来。
“烟落姑娘,就算我儿有一百个不对、一千个不对,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该就此杀了他啊!我知道你们泰安帮势大惹不起,你要是不解气杀了我两老口也行啊!陈大全他年纪轻轻,你怎忍心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望着烟落越说激动已经满脸泪水,但眼中全是可怜模样并无怨恨之色。
“老人家请起!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站在右边的烟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整个县衙大堂,包括堂外围观的玩家和NPC被惊得鸦雀无声?。
这他妈是一个堂下受审之人该说的话么?烟落居然把这场升堂剧情当成一个由NPC们发放的任务来对待。她烟落小姐姐认为,你NPC们装模作样升堂审问也好;跪在地上痛哭也好;不都是暗示玩家们该接任务了么?所以姑奶奶就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用和新手村NPC那样的对话先接个任务再说。
站在公堂之外的樊云天忍不住对安冉翘起了大拇指。“你的这个相好真他娘的嚣张!“他说。
跪在地上的原告陈秉忠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一个劲儿的磕头。“大人请为草民作主啊!大人请为草民作主啊!“
“肃静!“县令卢大人猛拍惊堂木,两旁站得笔直的差役们重重的将水火棍往地上一蹬,口中喊出‘威武’之声。
“烟落姑娘本官再次申明,依据大锦律法规定:除冒险者和身有功名、官职、爵位、等头衔之人上堂可站着回话以外,其余之人皆要下跪受审。你可以站着回话,但他必须下跪,莫要说你不能叫他起来,就算是本官也没有这个权利让他起来回话。姑念烟落姑娘不知我大锦律法所以本官不再追究,但公堂之上不可儿戏,否则便是藐视王法将受到制裁。”
然而女孩居然轻飘飘的‘哦’了一声,算是认同了一县父母官的话语。
县令卢大人十分头痛,感觉到自己的官威被这个‘哦’字杀得荡然无存。
“戏份得再演足一点,”县令卢大人摩挲着手指想,“直到你人多势大的泰安帮把本官被逼得灰溜溜的离开公堂就行。”
卢有灯微微清了清嗓子道:“烟落姑娘关于陈秉忠状告你杀了他儿子陈大全,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我会杀你的儿子?“烟落在公堂之上忍不住笑出了声,”喂!你家儿子多少级?能给本姑娘带来多少经验和装备?“
“放肆!“卢大人假装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堂下女子听好了,本官念你不熟大锦律法和颜悦色对你一一讲明,?你却仗着自己是冒险者的身份,三分五次藐视公堂,真当本官没有办法惩治你了么?你可知我朝有专打你们这种方外人的‘杀威棒‘专关你们的’思过牢‘以及专砍你们的‘断念刀’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本官的问话才好,说!陈大全是不是你杀的?“
“我说了我没有杀他的儿子,“烟落眯起眼眸看了看这个十分啰嗦的NPC有点不耐烦了。
“是他杀的!大人。“跪在地上的陈秉忠喊道:”打更的覃二说他亲自看见凶手从我家的院墙上翻了出来,而且我儿的脖子上还插有凶手使用的箭矢,我儿的尸体就停在门外,大人不信可派人查看凶器。她前天和我儿产生了矛盾,事后想不过就杀了大全,如此凶残女子我们要她杀人偿命!“这下这个肥胖的商贾眼中已经露出了愤怒之色了。
“将证物呈上,另传唤打更的覃二。”卢大人命令道。
一个头裹灰帕的仵作躬身领命走出公堂,他来到驾车面前认真的查看了尸体各处的伤痕,然后取下箭矢放入木质托盘端到了卢大人的公案之上。
“大人,此人胸口上有两处淤痕应该是拳头所打,他后脑受到过猛烈撞击,但致命伤是颈脖处的箭伤,死者的大动脉被利器刺破导致失血过多而亡,由此可以判定此人是被箭矢射杀,这支箭也是凶器。“仵作将自己看到的一一道来。
又有一名五短身材、身穿补丁棉袄的酒糟鼻老头儿被差人带入公堂。
“草民覃二见过大人!“上了公堂覃二立即下跪。
“覃二你可认得此人?“卢大人指了指正拨弄着指甲的烟落道。
这个寒酸的老头抬起头认真的对着烟落观摩起来。
“回禀大人,昨晚三更的时候,草民打更路过长平街见到过这位姑娘。当时她正从陈家院子的围墙上跳了来,由于是晚上我又走在房屋的阴影处,所以她没发现我,我却看见了她。”
女孩被逗乐了,转过身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好我来问你俩,你说你儿子被我杀了可亲眼看见?而你这糟老头说看见我昨晚翻墙出来,昨晚三更半夜既无月色又无灯火,如此黑夜连伸出去的五指都看不清楚你又如何确定是我?“
“你与我儿子有仇,打更的覃二又说你翻出了我家院墙,然后我儿子就死了,不是你杀了又是谁杀的?”陈秉忠对着烟落满脸怨恨。
“我手中提着灯笼,”覃二说,“而且姑娘扎着马尾辫、背上背有弓和箭,你的身材极好,这怀桃县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生得这么俊的女子,在好奇和爱美心之下我便多看了几眼。你消失之后我才通知的陈老爷,说有个女子从他家的院子里翻了出来,然后今天我上堂的时候一眼就可以认出是你。“
“覃二告诉我时我还在想,这是不是我这不成气的儿子勾搭上了哪家的女子翻墙幽会,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谁知今天早上就发现大全死在屋子里了。”说完话后陈秉忠又摸起了眼泪。
“我就奇了怪了,”烟落挠了挠头望着堂外的安冉大声说道,“既然系统规定我们超出了规定的健康游戏时间就必须下线休息,而昨天晚上我和你聊完微信后就睡觉了,直到今天早上才上线,然后这些NPC就说我了杀人,安冉你说这系统是不是有毛病?你们慢慢演,本姑娘懒得和你们这些NPC在这里浪费时间。”言罢,百般聊赖的烟落转身就要往公堂外面走。
“来人啊!将此人拿下!”卢大人厉声喝道。
站在公堂两侧的差役迅速挡住了烟落的去路,两个差役欲上前捉拿。
“你敢….再……啊呸!”樊云天将口中的包子馅儿吐掉。“往前试试?王八蛋!就凭你们也敢对我烟落姐无理?你若敢动她一下,老子让你血溅当场信不信?”
除了安冉,没有人知道樊云天是如何进入大堂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衙役的中间,将明晃晃带有暗红色血槽的匕首‘噬魂’架在其中一个衙差的脖子上,整个大堂中的人呆若木鸡。
“倘若不是那个白痴再三提醒要以理服人,老子先杀了你们再说。喂!那个当官儿的,你脑子长**里去啦?单凭这根破箭杆、单凭这两人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定罪么?狗一样的东西也配给我烟落姐练刀子,莫要说我烟落姐没有杀他,就算杀了他家龟儿子又怎样?”
卢大人配合着脸色被气得铁青,这他妈是以理服人?
安冉双手一把推开了阻隔自己和大漠孤烟直前行、呆若木鸡的衙差,信步走上公堂。
“不可造次!“腰悬酒葫芦的青年说:“快放下刀子吧!樊云天,你他妈难道还想在公堂之上杀人不成?”
“卢大人,“大漠孤烟直对着公案之上脸色铁青的卢大人抱拳道:”这桩命案确有蹊跷之处,你不能听一面之词就将舍妹捉拿定罪。我大漠孤烟直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如果这陈大全确实是烟落所杀,那大人要将舍妹砍了抵命我绝无二话,但倘若是有人要故意栽赃陷害舍妹和泰安帮……”
中年汉子突然虎目怒张,他额头上的戟印白光一闪,身体突然爆发出犹如洪水般的气息在公堂之上迅速蔓延开来,这股气息仿佛烈风吹动了众人的衣角和发丝,震人心魄。
“就要问问在下这腰间长刀答不答应!”他横眉冷目盯着卢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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