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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文武庙广场与昨天又不一样,在光球外面围观的人的服饰明显泾渭分明。
左边学宫广场外面站着的是大堆身穿布衫的NPC。有头戴玉簪一袭锦袍的世家子弟;有身穿着新旧儒衫的读书人;有拿着拂尘捻须而看的道家老者;有裹着袈裟的光头和尚;甚至还有轻轻摇晃执扇的婀娜女子,所有人或站或坐,纵然是看到学宫广场有那贤才俊彦踱步吟诗,很多人也只是摇头晃脑闭眼品味并不大声喧哗。
至于右边的武宫广场就相对要嘈杂得多,玩家和NPC各种人都有,有环抱胸前的精壮汉子;有牵着稚童的中年妇人;有交头接耳的各色玩家;更有在人群中穿行叫嚷着卖东西的商贩。当看到场内打到精彩处所有人就会拍手叫好;而一旦场内打斗没那么精彩很多人就大声嚷嚷嘘声四起。
比武大会先进行的是团队赛,安冉他们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一支支队伍相继对决,玩家们的实力其实都差不多,比的就是对各自技能的熟悉程度和队友之间相互配合的默契,双方的打斗很多时候都会进入胶着状态,胜败都是在一念之间。当某之队伍中出现有那种拥有特别技能的玩家;有某之怪诞组合的队伍;还有那种实力超群的人,安冉都会一一记在心里,因为这种队伍或这些人将是自己接下来的对手。
精彩的比赛足以让时间过得飞快,当安冉一行人踏入光球之内的时候,太阳已经在中天之上,可以将人瞪得满头大汗了。
今天武宫广场的地面踏着有点不一样,青色石板上好像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那条有水流淌的沟渠中央也升起了一道金色的光幕,仿若围墙一样将武宫广场和学宫广场隔开让人瞧不见对面的情况。
“你好!安然兄弟,”身穿铠甲的女战士率先伸出了手,“一会儿还望手下留情。”
“踏浪而行姑娘客气了,咱们彼此彼此!”黑衣青年与她握手礼貌说道。
双方的队员皆是微笑点头并未彼此寒暄,然后就一起走向了广场中央的比赛执事。在向执事交过手中木牌亮出各自名字、待这些餐霞派的人一一检查并无差错后便要开始正式切磋。
安冉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已经隐身的樊云天站在安冉的身侧。青年看着这支与自己队伍职业搭配一样的队伍的站位微微眯眼。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女战士和身高体壮的男武神站在前方,他们的身后是一个还长有青春痘的青年道士,左侧是剑客、右翼为刺客皆为女性,最后方则是男射手和女法师。
对方的射手和法师还在小声议论,大概是疑惑为何对面的队伍会比自己多出一个人来,不过一袭铠甲的女战士转头望了自己队友一眼他们就不再说话。
“老规矩,”安冉说,“我客串战士负责拉扯,大家的闺秀照看好落日、胖子和烟落,三位输出负责打伤害,西门吹穴游走消耗,樊云天和刀片找机会收割。能用普通技能控制比赛就尽量不能使用特殊技能,其它队伍在盯着咱们,不能一次性就暴露家底。”
“明白!”几人朗声回答。
只听武圣殿传出‘铛’的一声,这是比赛执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安冉率先而动,他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手握朴刀的女战士开始前冲,青年右腿发力,一步、两步、速度由慢到快,之后简直是快若流星,瞬间就抵达了女战士的面前一拳直冲她的面门。
女战士踏浪而行心中一惊,“这是什么速度?”她想,不过眼下由不得她多做思量,只能本能般将刀往上一挥砍向那只冲向自己的拳头,然而她只是看见青年诡异笑。自己的刀也砍了个空,哪里还有什么拳头冲向自己?
左边的高大武僧突然感觉到一根巨大的木棒横扫在自己的脚裸上,他立即使用‘不动如山’技能,所幸身形才未倒下。
黑衣青年在出了这一拳一脚后身形突然慢了下来,站在原地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机不可失!就是这个时刻!”那个女法师心想,“只要你一旦停顿住身形,我这瞬发的‘雪谷霜冻’术便可以将你牢牢定在原地三秒,然后就是他的箭来伺候你了。”这个姿色上佳有几分傲气的女法师嘴唇微微上翘。
果然她旁边的英俊射手早已张弓搭箭,这是他们多次配合的默契,或者干脆说是多年配合的默契,一对相恋的男女很多时候是能猜到对方的哪根脚指头在鞋里动的。就是这种默契,让他们在以往与别人厮杀的时候,女法师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将对手冻成冰棍,然后男射手的箭矢就能笃笃笃的将对手射出好几个血窟窿。
三支箭矢破空而去,由于是用的组队模式攻击,所以箭矢对本方的队友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男子故意对准前面武僧队友的身体射,因为那人就站在武僧的正前方,武僧的身体刚好还能遮掩住箭矢的飞行轨迹。
“当我的‘破甲箭’突然从他的身体处冒出来,即便是你没有被静秋冻住也反应不过来了吧?”男子暗想,“你这人真是有点目中无人了,哪有一上来就往对方阵型里冲的?”
然而当女法师那个独特的控制技能‘雪谷霜冻’在地上开满冰霜之花的时候,哪里还有黑衣青年的影子?三根破甲箭紧随其后却射到地面又给弹飞出去。
“别!保护小东!”
当看到安冉伸手抓住自己阵中年轻道士的时候,女战士突然醒悟过来喊完后又立马使出了战士的招牌技能‘铿锵怒吼’企图用这种范围群控技能将这个黑衣青年留下。
一只手捂住了她游戏角色的嘴巴,让准备吐出技能音节的女战士发不出人和声音,那男子在拉着道士飞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了一句:“你应该第一时间用技能再喊队友保护的,那样也许能将我定在原地。”
‘砰’的一声,满脸青春痘的年轻道士被安冉拉到了己方阵容一边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文武庙广场后方有一处三层高的朱红色楼宇,那是达官显贵们坐在楼廊处观看文武大会的地方,一般的人是无法抵达楼宇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文武庙广场的。
“好手段!”身穿白袍腰挂玉坠、一副贵公子打扮的李嘉德赞道:“只单单一次出手让对方阵型土崩瓦解,你们觉得呢?”
“能入殿下法眼的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身穿灰衣的上官秋桐回答:”他安然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可贵的是这位冒险者的心机,这人先前看似全力击向那女子的一击其实就是骗她举刀防御,然后声东击西,右腿横向那个职业为武僧的男子,诱使他用出自己的招式,之后他的表演更妙,假装自己因为使用了技能而出现了身体上的停顿,同时用表情欺骗对方,让对方误以为他这一下子鲁莽了,使站在后面的那个法师和射手上当。”
“实际上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李嘉德身边手抱入鞘长剑的汉子补充道:“就只是瞧准了敌人阵中那个道士,擒贼先擒王倒是好算计。”
“这些冒险者难道就真的只是些依赖招式的提线木偶么?”李嘉德眼睛盯着那支已经被樊云天和刀片一左一右进行收割的队伍轻蔑说道。
“谁说不是呢?”上官秋桐手指在袖袍里摩挲着,“很多冒险对所谓的技能书籍太过迷恋,他们过分的依赖从职业导师和书上学来的技能,无时无刻都在使用,在野外杀了几个灵智未开的小怪物就沾沾自喜,殊不知即便是再强大的技能也需要人的意念催动,没有强悍的体魄;没有足够的对敌经验;没有极快的反应能力,再好的技能不都只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么?”
“这大概是因为冒险者们舍不得吃苦吧!”李嘉德轻笑道:“他们总认为咱们的世界是给予游戏玩乐的地方,我拥有那么多强大且华丽的技能能杀掉对方,干嘛要费力不讨好的用一拳一脚的与人对敌呢?所幸今天本宫看了这么久终于瞧见了一个不那么本末倒置的冒险者了——你若对上他会如何?”眼眸狭长的太子转头望向一脸冷漠的抱剑汉子。
“回禀殿下,小的定让他近不了我三尺之内。”
“那就期待你和他的对决咯!在这里继续盯着,上官楼主咱们去那边看看文斗又会如何。””
乔装打扮的太子捂嘴打了个哈欠当先向楼廊的右边走去。他对于自己护卫言语中的傲慢没有任何不喜,倘若一个剑客、他连一点自信都没有那还当什么剑客?
时间极快比武结束,武宫广场外面爆出了惊天的叫好声。
女战士躺在地上看着同样躺在地上的队友,作为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他们没有出现一声的哀嚎,然而彼此心中却是那么的难受,就好比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走在梦想的道路上被挨个打了一记耳光。
“太快了!这就是差距么?”她的头脑中还在回补着刚才的画面,女战士没有记恨对手的强大只是责怪自己的弱小。
当时的画面是这样的,在道士小东被黑袍青年抓走的时候,就有一名白衣男子飞身而出,刷刷刷就向他们出了四剑,带着寒光的前两剑分别刺向了女战士的眉心、和咽喉,女战士不得不再斜上举刀隔档,但当她认为自己快要碰触对面长剑的时候,那人手腕突然翻转又变刺为横扫,划向女战士边男武僧的脖子,武僧又条件反应般使出了他的‘金刚之躯’
这是向东在御剑宗学到的基本剑术连名字都没,可是就是这种连名字都没有的一刺、一扫、就让一战一僧疲于奔命。他向某人曾经听见那个有点瞧不起玩家的NPC唐佩说过的一句话:‘如果连基本的劈、砍、划、挑、刺、挽、割都做不好,那你们这些冒险者就根本不配练剑,带着你们所谓的技能去杀那些木头,以后别说自己是剑客,因为你们会侮辱了这两个字。’
所以自那以后,向东就让自己的游戏角色‘西门吹穴’尽量不要用技能,不管是野外刷怪还是下副本打装备,他向某人就只会像一个新手那般老老实实的连基本动作。这是安冉曾经走过的路,向东如今也要这样走,虽然为此他挂了好多次,但如今看来收获不可谓不丰。
看到前面两人被白衣剑客逼得节节后退,女剑客和女刺客刚想上前支援,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游戏角色的脑袋往下一沉,好像是被匕首的手柄狠狠的敲了一下,然后自己就无法让游戏角色动弹了。她们双双中了中了刺客的‘砰瓜’技能。
攻击了敌人让原本隐身中的樊云天显现出了身形,NPC小子再也不用顾忌因为速度过快会露出蛛丝马迹,他双臂张开正握双匕如同飞鸟一样躬身窜到了那对惊慌失措的男女面前。
空中有两道弧光泛起,弧光过后两道鲜红的血液从法师和射手的脖子处飚射而出。
‘-3300’
‘-3800’
两个超高的伤害数字从法师和射手的头上冒出,致命一击,倘若是真正的厮杀之中,这两个人已经被樊云天抹喉击杀了。此刻他们虽没有死亡去坟地,却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
然后NPC小子就看见自己那不成器的徒弟在那里对被晕在原地的两个姑娘钝刀子割肉,他翻了个白眼走过去。
“手法部位全不对,”樊云天痛心疾首的说道,“别光想着打控制技能,你应该先这样一刀。”
樊云天现在又是正手持匕,一下刺向那个位女刺客的胸膛,那位刚刚醒来的女刺客反应还算快,将上半身往后一倒堪堪躲过了这刺胸一击。
“然后你就这样。”
樊云天顺手将前冲的匕首向右斜上一划,一道刀光刚好闪过了另一名女剑客的面门,那名女剑客眼睛本能般的跟随这道刀光移动,不知不觉的伸长了脖子。
樊云天一甩右手的匕首,刚好、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的喉管,鲜血横飞数字妖艳。
“这样敌人的脖子就可以绷紧了,你他妈完全可以反握匕首横割过去打出最大的伤害,明白了么?”
NPC小子再次将匕首直刺,那位刚刚站稳的女刺客恰好碰上了他手中名叫‘秀锋’的匕首,‘噗呲’一声匕首扎进了那位女刺客的胸膛,毫无疑问的这对被当作教学示范的两位姑娘同样被撂倒在地。
顷刻之间踏浪而行的五个队友便全都倒在地上失去战斗力,只剩下她和边身边的武僧还在苦苦支撑,而对面的人毫发未损,他们的法师、武僧、射手都还未出手,甚至令人绝望的是那个黑衣青年武器未出、一个技能都没有使用,便轻松突入阵中抓走了道士,这还怎么打?
“不打了!我们认输!”当时的女战士只能抛出木牌认输。
比武规定,比赛双方只要是拿到对方的木牌后就算是获得胜利,对于主动认输的给予胜利者木牌即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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