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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突然扔了茶杯,转身就跑了出去,只听到她在院子里哭喊着:“娘,娘,快来啊,我哥他傻了!”
原来是这人的妹妹,你也不说话,我上哪猜去啊。
不一会儿,一大帮人就跑了进来,当娘的当然最担心了,问了我一大堆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她哪一条,只好装到底。
“你是谁呀,我又是谁呀。”我只能装傻充愣。
“快去找郎中,快去。”为娘的急得大叫。
好半天请来了一个郎中,给我号了脉,看了舌头,然后冲着我现在的娘一拱手“夫人,请放心,这是大病后短暂的失忆,吃我开的几副药之后就会慢慢好起来的,这些日子多给他讲讲以前的旧事帮他慢慢回忆就行了,千万记住不要再给他吃补药了,对他没好处,其他药也不要给,以免吃乱了。”
为娘的千恩万谢,来福给了他一锭大银子,大家总算是放心了,陆续退了出去,只留下了瑞莲。
当爹的这时也不知道从哪回来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男人,至于吗。
“儿啊,你好命苦啊,刚从鬼门关回来,就又失了记忆,你可是我家的独苗啊,总得给我生个孙子你才好爱干什么干什么啊,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这是亲爹吗,难道我这正主在他眼里就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吗。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医生开的苦药,老娘亲自看着,我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害得我吃什么都不香,眼看着山珍海味没胃口。
好在家里边的人挨个给我讲以前的事情,对这家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我这个身体的正主生前是一个浪荡公子,由于是唯一的儿子,从小就被宠惯了,长大后也不务正业,一直都游荡在烟花柳巷,是赌场妓院的常客,还好老爹高老爷是卖绫罗绸缎的富商,不然家底都得叫他败光。
终于熬过了七天,不再给药了,因为家底也被我摸的差不多了,也不必老装傻了,停药一天后,突然想吃地瓜,于是就到院子里把来福喊过来,要他去买些地瓜来蒸。
谁知道来福一听,蒙了,“少爷,你说梦话呢吧,地瓜是个什么东西,是西瓜吧,西瓜是生吃的,不需要蒸的。”
“你听不懂吗,地瓜,地瓜,不是西瓜,红薯,对,红薯,你们是叫红薯吧。”我以为他在故意逗我。
谁知道解释半天,他还是不知道我到底要买什么,我把其他下人叫来一问也不懂,我才意识到大家真的没见过地瓜,以前看七品芝麻官里不是说“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吗,难道这时候没有地瓜?
大家都以为我的病还没好,要把老娘喊来,我忙把他们制止了,说不要地瓜了,决定和来福到菜市场走一圈。
后来才发现,别说是地瓜,像什么西红柿、玉米这类现代常见的食物在那时候的市场上都见不到。
不仅是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上厕所也是个问题,没有卫生纸,你知道那是多痛苦吗,要怎么解决,其实中国古人倒是很聪明到不用像印度那样,但是那刮来刮去的滋味,我都想哭。
穿越好玩吗,告诉你,苦的很,即便是有钱或是帝王家,也是一样的不如现在,平时看不到电视、报纸,生活非常枯燥,到了冬天,要生火炕,菜只有白菜、萝卜及各种咸菜,不过冬天倒是能吃到一些海货,但是价格也是不菲,穷人想都不要想;夏天!你以为会好吗,一样的难熬,没冰箱,没空调,没电扇,大街上也看不到美女,老太太倒是不少,而且过去的穷苦人穿着简陋,一身怪味,再加上能看到各种不平的事,所以说穿越到古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可惜表哥写到这儿,笔锋就变了,后边写得基本就和流水账一样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非常简略,一大堆看得人想吐。虽然事件很离奇精彩但都是个大纲,跟编年史一样。
不过提到了和正德皇帝朱厚照一起鬼混的日子我倒是很感兴趣,表哥说他很多内容都整理在电脑里,可惜我一直也没能解开密码。无奈挑点精彩的往下看吧。
两个多月一直是闲着无聊,除了吃和逛街就没其他事干,但家里所有人都在不停地夸我,说我有进步,就连瑞莲都夸我像变了一个人,可是我和她睡在一起却从未和她那个过,她不怀疑吗?
这天娘叫我去后院祠堂拜祭,其实说是祠堂,其实就是腾出来的一个屋子,作拜祭祖先用,和大家族的宗祠根本没法比。
而且不论天气如何,每当我进去都感觉凉飕飕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虚的原因。反正自己是不愿意进去,甚至是靠近,所以后院尽管花草繁茂,我也不愿意去看去玩。
可是这当娘的隔三差五的让我去祭拜,而且说什么我起死回生和性情大变都是祖先显灵的原因。当爹的就不这样,根本就很少见到他,一直在外边忙,也不知道生意有多忙。
走进这空荡荡的屋子,除了桌子上供奉的一块块牌位,墙上还挂着一对夫妇的坐姿像,穿着官服,很是气派,这画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工笔细腻精湛,人物表情严肃却不呆板,眼能传神,形能传意,真是让人不敢对视,每当我看到,都感到惊讶,世上还有如此高人,国画画到这种境界,恐怕连西洋派的画家看了都得感到无地自容吧。
也可能是这高高的屋顶和这堂内庄严的气氛吧,我一进来就大气都不敢喘,娘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今天实在是忍不住想说:“娘,以后不要总来这里了,每次我进来都感觉浑身发冷,一点都不舒服。”
“傻孩子,说什么呢,这里供奉的都是列祖列宗,不来拜祭,谁来保佑咱们家……”这当娘的哪都好,就是有一样,话多,而且得理不饶人,训了我半天都不带重样的。
“娘啊,你看那画上的祖先笑了,在看你。”我只好编个瞎话打断她。
她听我这么一说,猛的一回头,看到画像的人脸竟然扑通一下倒在我怀里。“他,他果然在看我笑。”
“我逗你呢,娘,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的,难道你以前都没注意过吗?”我怕她吓到,急忙安慰她。
忽然不知哪来的一阵风,居然把香炉里的三炷香都吹灭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就算是外边有风吹进来,但是这燃着的香岂是说吹灭就吹灭的,不是越吹越旺才对嘛。
看到这里我眼前突然一黑,嗯?谁把灯给闭了,吓出我一身的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