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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他了,我要他娶我。”
对方语落,商以沫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心中默念了三遍“阿弥陀佛”,倏而抬眼朝她望去。
商以沫:你要他娶你,不见得他就会娶你。
对方似能看懂商以沫眼中的内容,不在意回道,“他会娶我的。”
商以沫能够看出对方的自信,迟疑道:他不会。
丁桑轻笑,“听说你瞎了,我是见你可怜才来告知你此事,你不必等他了,他不会回来了。”
幸亏她今日恢复了视力,不然必要被这女人诓了去,若是相濡当真要娶她,何以她眼中闪烁着对她的妒意?很明显,相濡一定拒绝她了。
许是商以沫越来越冷然的态度让对方无从适应,丁桑跺了跺脚,掩面跑了出去。
商以沫叹气,抬手抚额,兰相濡这厮到底怎么回事,才到人间便惹桃花,更可恶的是,这朵桃花竟还闹到了她跟前来!
不出商以沫所料,不一会儿兰相濡便提着吃食回来了。
商以沫先发制人,抬笔写了一行字,往他眼前丢去。
——你可知方才谁来找我了?
兰相濡捧着食盒呆住。
——果然一副衣冠*的模样。
兰相濡将食盒放到桌子上,一一摆好。
商以沫急了。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原因?
兰相濡叹息,“我是不是该庆幸,今儿个你哑了?不然方圆十里都能听到你的鬼吼。”
商以沫怒发冲冠,拿起椅子就想往兰相濡身上砸去。
兰相濡低笑着求饶道,“我的错我的错,大小姐快快放下椅子坐好。”
——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不然……
“不然如何?”
——我死给你看,信不信?信不信!
午后阳光正好,春日里多少还有些寒冷,这个时候出去晒晒太阳,倒是件令人感到惬意的事儿。
当然,如果可以忽视那个突然从大门闯入的女疯子的话。
——丁桑姑娘,你到底有完没完?
丁桑拿起商以沫丢给她的宣纸一看,气的六窍生烟,“原以为你是个瞎子,没想到是我调查错了,你竟是个哑巴。”
自来熟的坐到商以沫眼前,咬牙切齿问道,“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眼若秋波,声如黄莺,为何在他眼里却一文不值?”
商以沫白眼,这事儿问她有什么用?
——打扰一下,你似乎弄错了诉苦的对象。
对方却当作没有看到似得,自顾自道,“难道我还比不得一个哑巴女不成!”
商以沫忿然了,她虽是哑巴,好歹她长得还算绝美,身材亦是前凸后翘,怎么就比不过这个女疯子了。
——你脑子进水,他自然不喜。
丁桑愣了愣,眼睛徒然睁大,“你怎么知道我曾落过水?你调查了我。”
商以沫一呆,眉角抖了抖,还真不好意思,猜中了您脑子当真进过水。
——你当日说相濡必然会娶你,这是为何?
丁桑脸上露出骄傲的姿态,抬高下巴不可一世道,“我乃巡抚大人千金,府上有魔珠一枚。听说姑娘中了奇毒,需魔珠救命。”
敢情是兰相濡为了得到魔珠救她,所以才被这巡抚千金给赖上了啊。
——得到魔珠的代价便是娶了你?
丁桑眸中带着浓烈的爱慕,这种眼神她曾在青雀的眼中看到过,在高长雪的眼中看到过,甚至在她自己的眼中看到过。这个姑娘,是真心喜
欢相濡的。
“我怎么能算是他的代价?”丁桑怒道,“爹爹见他一表人才、能文能武,有意提拔他做官,所以才想将我许配给他的。”
商以沫抚额,人家可是九重天的神明,又如何会稀罕人间的官位,就算让他当皇帝,他估计连看一眼的兴趣都不会有。
“如果你能说服兰相濡娶我,我就把魔珠带来给你,说不定你就能开口说话了。”
——若是他自愿娶你,我不会阻拦。若是他不愿娶你,我亦不会为了自己安危强逼于他。
“你不怕死?魔珠虽是至宝,却并不是一件圣物,需要它救命之人中的毒可见非同小可。”
——本就该死之人,何惧死亡?
丁桑一愣,眼中的妒火消了下去,她咬了咬下唇,心不甘情不愿道,“我知道我差你哪点了。”
望着丁桑远去的背影,商以沫沉思了,她方才说了什么伟大的至理名言么?竟让一个妒火中烧的女疯子正常了?
想了想,起身,朝着丁桑远去的方向走了去。
前方聚集了一堆人,她伸手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这不看还看,一看便笑了,好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薄情戏码,可偏生这当中的两位主
角她都识得。
丁桑一脸泪水,楚楚可怜的瞧着兰相濡,她柔声道,“是不是因为她比我可怜,所以你同情她,不愿离开她?”
商以沫恶寒,和她说话这女疯子一副大嗓门,聒噪的堪比乌鸦,换了她家相濡,说话倒成了这副气若游丝的模样了。
唉,女人啊女人!
兰相濡无动于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想走,却被丁桑紧紧拽住了衣袖。
商以沫气愤,竟然当街拉拉扯扯!
“若是如此,我让爹爹将她接入府邸,照顾她一辈子。”
兰相濡彻底冷了脸,“你当她是我的谁?”
丁桑一怔,想是没料到兰相濡会如此问。
“你唤相濡,她名以沫,难道不是你妹子吗?”
兰相濡转身,低了眸子瞧着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了呆,然后围观人群一阵唏嘘,商以沫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突觉得有些热,一边用手扇着凉风,一边往回走。
才回屋舍没多久,便见兰相濡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以沫。”
避不开,商以沫转身对他尴尬笑笑。
——回来了?难得早了。
接过飘来的宣纸,兰相濡却是弯了眉眼,“你在责怪我没空出时间陪你?”
商以沫全身僵硬,这算是在*她么?
“明日我们到鹿城去。”
——这么快就要启程?
兰相濡美目睨向她,“这里有人叨扰你,不适合你养伤。”
商以沫本想问问那魔珠之事,却见兰相濡眉间倦怠,便将话咽了下去。
今日他这番话当着群众之面说出,可算是彻底开罪了巡抚大人欺辱了丁桑。魔珠之事必然是打了水漂,也或许他一早便知道,区区一颗魔珠
亦救不了她。不过是心中存了念想,任何奇异的宝贝都想拿来给她试上一试罢了。
鹿城是座神奇的城市,一年四季都开着梅花。
此处的梅花茶点最为著名,引来无数游客前来品尝。
商以沫一边吃着梅花糕,一边喝着梅花茶,完了还吧唧吧唧嘴,看的兰相濡一阵嫌弃。
“茶当用来品,如你这般牛饮,真是糟蹋。”
商以沫嘟嘴,表示不满。
不过也就仅仅只能是不满,眼前神明墨衣裹身一派悠闲样,细细看来,才发觉他衣袍下摆处绣出的暗纹竟是几朵兰花。深谷幽香,高洁清雅
,出尘不俗的面孔与风雅不俗的品味让他看起来完美极了。执杯喝茶的手指雪白如玉,简直令人移不开眼。
“你看什么?”
——其实失明也是有好处的。
“嗯?”
——就不会被你瑟佑。
兰相濡弯了唇角,笑道,“你被我瑟佑了吗?”
商以沫翻白眼,用手指着茶楼所有人。
——瞧瞧他们对你一副如狼似虎的*样。
兰相濡挑眉。
——我勉强当一下护花使者,不然今晚住在客栈,你一定会被非礼。
兰相濡不置可否,看完她写的几行字,忽又笑开,“那还请以沫姑娘庇佑了。”
商以沫极为郑重的点头。
——你是我的。
她用笔极重的落了这四个字,然后捂脸趴在了桌子上。
兰相濡浅笑,“脸皮倒是薄了。”
商以沫听言,猛然抬首,反正已经豁出去了,随即又恶狠狠写道。
——身为神君,切不可朝三暮四。最最最重要的是,别惹桃花债。
兰相濡半是纵容的摸了摸她的头,站起身来道,“你累了么?要不要回客栈休息一会?”
——我还想吃梅花糕,能打包带些回去么?
“我正想问你要不要打包带些回去呢。”
——神君英明。
回去的途中,遇劫匪打劫,好好的街道躺了好几具尸体,正恍惚间,好几匹快马不要命似得奔来,眼见着就要踩踏死前方的百姓,兰相濡毫
不犹豫的便出了手。
商以沫只觉得身侧一阵强风刮过,紧接着便看到兰相濡矫捷的身影跃上马背,制止住了疯狂的马匹,将几匹已阻止不了的快马引导着换了方
向,朝另一处人迹罕至的街道胡乱奔去。
电光火石之间,仅仅只用了双指便截住了挥向百姓的大刀,所有劫匪全部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除了眼珠能动,身体似乎全部僵硬了。
商以沫匆忙飞奔过去。
——你用了法术?
兰相濡挑眉,“对付几个毛头小子,需要用上法术?”
商以沫翻白眼,要是比面容,您老更像毛头小子,若是比岁数,他们连新生儿都算不上。
——那他们怎么一动不动的?
“点穴就好。”
商以沫眨眼,顿时炸毛,敢情这厮又在嫌弃她的智商。
只是这会子闹了这么一出,风头可算是出大了,再加上兰相濡绝美无双的面容,让不知在场多少人丢了心。
商以沫轻叹,赶桃花之路绵绵无绝期。
——荷绯隐曾问过我,胸有苍生之人如何能容儿女私情,相濡,你心系天下,怜爱世人。
兰相濡不答,拉起商以沫的手便从人群当中离去,既然劫匪已不能动,随后便会有官兵出来处理,无须他们善后。
当晚,出现在他们客栈周围的陌生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原本是家不起眼的客栈,也因里头住了位绝美男子而火了起来,当晚入住量竟是爆满,笑的掌柜一张脸见牙不见眼。
——太过分了,怎么能觊觎你的美色呢!凡人定力差矣。
商以沫忿然道。
兰相濡才没翻两页书,便见商以沫在书案上奋笔疾书写着什么,便好奇俯身前去瞄了一眼。
“以沫。”
商以沫抬头,见兰相濡笑的温雅如玉,倾国倾城,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伸手拿过砚台,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十指遮眼,口中默念着经文。
兰相濡走近,一双清澈美眸紧盯着她,“你在嘀咕什么?”
商以沫拿起狼毫自宣纸上霸气写到——色即是空。
兰相濡噗的一声笑了开来,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道,“古灵精怪。”
又过了几日,商以沫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乏,她不敢去查看自己的五脏六腑,更不敢告于兰相濡自己似乎走起路来已感到骨头松软寸步难行
。
这日醒来,她丧失了听觉。
“相濡?”
“嗯。”
“相濡?”
“嗯?”
“相濡,相濡,相濡……”听不到熟悉的声音让她顿时恐慌了起来,她匆匆忙忙的下*,无头苍蝇的似得往外跑。
却不巧,正好撞上了进屋来的兰相濡。
“如此焦虑作甚?做恶梦了?”
商以沫只见他嘴在动,却听不到他的声音,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想起,她已丧失了听觉。
“我肚子饿的急了,却不见你回来,打算去厨房瞧一瞧。”
兰相濡低眸,却见她赤脚站在地上,心疼的微微蹙眉,却也不拆穿她的谎言。
“那你快些吃,今日鹿城有节目可看,早些去逛逛散散心。”
商以沫努力分辨着他的话,皱眉道,“是出去散心么?有好吃的么?”
兰相濡点点头,拉起她的手往*畔走,不动声色的给她穿了鞋。
“都三千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跟个小孩子似得?在人间,你都是他们祖宗的祖宗了。”
商以沫没法反驳,只因他低着头与她说话,她看不见他的唇,所以并未听到他说的话。
“吃吧。”
他将吃食推到她眼前,然后与往常一般,靠在一旁木桌上,单手撑头,冥思苦想着什么。
商以沫随意扒了几口饭,垫着脚轻声走了过去,“你不和我一起吃吗?”
——我不饿。
他在纸上如是写到。
商以沫一愣,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前些日子他言她写,今日之后,便是她言他写。
静了静心,她道,“不是说外边有好玩的么?咱们出去吧?”
——好。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鹿城的街道上好不热闹,只可惜她什么也听不见。
兰相濡拉着她走到一水盆前,然后用一纸网捞金鱼,商以沫看的有趣,便动了心思也想玩一玩。
让她愤怒的是,在兰相濡的手里纸网坚不可破,怎么到她手里,一捞金鱼纸网便破了个大洞。
“你作弊。”肯定是用了法术支持的。
——速度快些,敏捷些,挑个儿小的金鱼就容易多了。
商以沫瘪嘴,一扔纸网起身便走,金鱼又不能煮着吃,没意思。
兰相濡付过钱,笑着跟上。
——你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商以沫不做辩驳,到底是谁纵容出来的。
“前方围了一群人,在做什么?”商以沫不由自主的被牵引过去,对着身后的兰相濡道,“很香的味道。”
走近一瞧,原来是鹿城举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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