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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目含怒火射向松嬷嬷,咬牙切齿道:“是你给华月下毒?”
松嬷嬷道:“正是老奴。”
此言一出,苏候的怒火更是宛若炸裂。
这个半老的嬷嬷,为何要害他的华月?
又不待苏候说些什么,松嬷嬷接着道:“侯爷,您有所不知,大小姐年岁渐长,如今是愈发顽劣起来,前些日子,不仅当众扇老奴耳光,更是待夫人与三小姐不敬,嘲笑夫人与三小姐不过是府中的姨娘和庶女。”
“老奴一把年纪被打不要紧,夫人这些年来一直为侯府尽心尽力,哪怕侯爷您不在府上,夫人也一直对侯府不敢有任何懈怠,待大小姐更是视若几出。”
“大小姐如今年纪尚轻便敢这般待夫人,日后她若及笄长大,苏侯府岂能再有夫人的容身之处?”
“侯爷,大小姐下毒一事皆是老奴一人所为,毒是老奴命院中的夏吟下的,严大夫也是老奴以夫人名义去买通的,夫人自始至终未参与过任何事,侯爷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又目色复杂看了岑秋兰一眼,凄厉一声道:“老奴毒害了大小姐,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苟活,只以死谢罪,求侯爷还夫人一个清白!”
语罢,她再从发上摘下一枚发簪,如刺入严大夫胸口般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一口鲜血吐出,松嬷嬷两目一瞠,便丢了性命。
岑秋兰见松嬷嬷揽下了所有罪责,先是一愣,后滑落滴不断的眼泪来道:“嬷嬷,你糊涂啊!这等事,你怎么也做得出来!”
松嬷嬷从前是岑秋兰的奶娘,膝下无子女,自小便将岑秋兰看做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陪在岑秋兰身边,就这么看着松嬷嬷死去,岑秋兰心中自也是不忍的。
但不忍过去,岑秋兰却也松了口气。
方才松嬷嬷揽罪时将她的罪证皆说得一清二楚,加之这些事情本便是由她假手来做,松嬷嬷一揽罪,所有的事真还牵扯不到她身上来。
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将身上的罪摘了干净!
只是,这一切,都怪苏华月那个贱人!若没有她,便也没有这般多事了!
如今苏华月毒解了,她却折了苏嬷嬷,让她如何甘心!
岑秋兰敛了眸色中的恨意,又对苏候哭道:“老爷,妾身从未认识什么严大夫,汀水院的毒药,妾身更是一概不知啊!”
松嬷嬷将罪揽得极为干净,先是刺死了严大夫,再是将严大夫对岑秋兰的指摘解释为,她在买通严大夫时,是用的岑秋兰的名义。松嬷嬷是岑秋兰内院嬷嬷,她本来也便是在汀水院居住,毒药能在汀水院搜出,便也只是与她有关。
岑秋兰又道:“妾身也没想到松嬷嬷怎地做了这般错事,哪怕华月做错了什么,妾身如往常般教导她便是了,她若对妾身不敬,妾身也并非不能忍受,到底,妾身一手将华月带大,为华月操劳数十载,也并非她的生身母亲。”
“如今松嬷嬷已以死谢罪,妾身只求老爷能消了气,华月身子尽快好起来便是了!”
接着,便是岑秋兰低咽的、极其委屈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