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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哆哆嗦嗦的发着抖。
白颜看着好玩儿，然后伸手戳了他两下。
男人被戳回了神，看了白颜一眼，却也没有说话。
这时候，迦南从那边走了过来，然后拿起了绳子的一端。
“迦南，把……”白颜刚想说让迦南把绳子给收好，521很喜欢这个宝贝，就被一边的一个声音打断。
那个脸上有着一道可怖的刀疤的男人抬起头，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迦南，说道：“迦南上将？！”
迦南动作一顿。
知道他这个称呼的，只有在军区的那些战友，在外面，这个军衔是不会被叫出来的。
虽然已经在战场上曝光过的军人的称呼和样子是根本就保存不住的秘密，可是在这之前，总会有敌军的新军官不认识，所以，对于这方面，无论是联邦还是帝国，都是向外保密的。
迦南升到上将的时候，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虽然现在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那也只限于是军区。
这个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迦南停下，然后转身默默地盯着那个男人，眼神犀利的就像是要把那个男人给刺穿一样。
那个男人突然的流下了眼泪，说道：“迦南上将，我是……亚维安……”
亚维安。
迦南抿唇不语。
在他父亲和敌军交战的三天三夜，身边唯一跟着的，就是这个名字叫做亚维安的副官。
那之后，他的父亲下落不明，亚维安也从此消失。
迦南摇了摇牙，然后把亚维安粗鲁的扔到了飞行器的后面，关上了隔音窗之后，才平息了一下气息，对着一边眨巴着眼睛的白颜勉强勾了勾唇，说道：“回家。”
“521，这人是谁？”白颜乖乖的跟着迦南上了飞行器，然后看着迦南握在操作面板上面泛着青筋的手，伸手上去摸了摸。
521沉默着，从里面一直传出嗡嗡嗡的声音，可能是一直在搜集资料。
隔了一会儿，521的声音才响起，听起来有些疲惫的感觉：“主人，亚维安是凯撒将军的副官，一直以来都很忠心……可是在凯撒将军对着联邦五万人在奋战的时候，亚维安副官的机甲却不知所踪，疑似是投敌。可是刚才的基因检测数据表明，亚维安的忠心度在九十九点以上，叛变基数综合来看为零。”
白颜点头，看着后面那个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说道：“那他为什么要在虚拟世界里面欺负新手？”
521有些为难的说道：“当时考虑是为了争取战斗胜利的赏金，可是后来了解，迦南会经常性选择一些难度系数低的任务做，所以，他很可能是为了要引起迦南的注意。”
白颜皱了皱眉，“那他操作机甲的能力为什么会这么低？”
第一战神凯撒身边的副官，就算不是一个天才，但也绝对不可能会是这么一个废柴。
521低声的说道：“他的两条胳膊，全部都是假体。”
白颜也沉默了。
假体是什么，他是知道的。
在战役中不缺少会有从此之后变成残疾人的人出现，而这些人，大多都会接受帝国的救治，或者是领取高额的补偿金，或者就是接受帝国长久的假体治疗，但是，假体治疗，帝国会救助一部分，绝大一部分，则是要自己支付的。
而且，假体毕竟不是真正自己原装的身体，所以，在使用的灵活程度上面，也一定会非常的别扭，因此，选择安装假体的士兵并不多。
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到了家里，迦南沉着脸把还被绑着的亚维安带到了屋子里面。
白颜跟在后面，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迦南才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我的事情，没有你不可以知道的。”
白颜这才放下了心。
迦南现在看起来状态还算是不错。
他们两个人和亚维安分别坐在两边，隐隐的成了一个对立的局面，白颜看着迦南和亚维安全都是沉默再沉默，于是自己也沉默了。
最后，还是由亚维安最先开口，他说道：“当初，凯撒元帅让我带着v2h314型原液交给皇帝陛下并且离开战场。”
迦南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后来，帝*出现叛徒，三万人中携带机甲士兵叛出三千五百人，最后被帝*尽数歼灭，机甲全部收回，但是联盟军赶到的速度太快……我跟本就没有机会把v23h14型原液交给陛下。”
“那个原液是做什么用的？”白颜替521问道。
521说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很可惜，亚维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凯撒元帅在得知原液还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躲在了机甲凤凰的舱囊里面，直到战斗结束。”
“当时我被植入了凤凰的睡眠针，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后来，我被元帅强行传送到了外星云第二星系，在那里生活了将近十年才赚取到了足够跨越星际点的费用……”亚维安说到这里，然后拿起了桌子上面那个白颜用来削苹果的刀子，慢慢的在自己的胳膊上面划开了一道口子，并没有血流出，也就是说，他的这一只胳膊是人造的假肢。
虽然没有血液，但是看来还是很疼的，白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觉得有点难受。
亚维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圆柱形，大概有白颜小拇指长短的透明的试管瓶，透过瓶子往里看，里面的原液就只有小指甲盖那样的大小。
就这么一点的原液，就足够让凯撒宁愿牺牲自己也要送亚维安离开？
他小心翼翼的把原液交给凯撒，然后说道：“迦南上将，我自请流放三级星云去寻找凯撒元帅的下落……”说到最后，亚维安的眼睛通红，看着都快哭了。
白颜突然想起来，521说这个人的忠心程度高达99点以上，那么，他当时看着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元帅为了保护他，或者是他手里的原液，牺牲在他眼前的时候，那份悔恨的心情，又是怎么样的呢？
他一个人撑着这份悔恨活了十几年……
白颜突然觉得，他此刻再也没有办法把这个和之前在虚拟对战中的那个人渣联系在一起了。
根据亚维安所说，他被传送到那个什么什么星云的时间是十年前，和521最后一次检测到机甲凤凰的时间并不符合，也就是说，机甲凤凰还是存活着的。
521这个时候要求要看看机甲凤凰的‘涅槃’舱囊，白颜这么和迦南说了。
迦南看向了亚维安。
亚维安并不知道白颜和迦南有什么关系，但看样子似乎很亲密，于是点头说道：“舱囊被我放置在其他地方，不过我可以保证它的绝对安全。”
迦南点点头，然后沉默了很久，站起来给他用下级对于上级的动作鞠了一个九十度弯腰的躬，他单手放在胸前，很长时间之后才说道：“对不起。”
在亚维安说出这些事情之前，迦南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凯撒下落不明的原因，会不会和这个曾经和他形影不离的副将有关系，但是作为哈尔斯家族从小养到大的凯撒将军的贴身副官，这个可能，又一次次的被迦南推翻。
直到今天，他知道真相——在这一点，他是完全相信眼前这个被父亲不止一次的说过可以把背后交给他的男人，他才知道，这个人有多么的不容易。
这一声对不起，不止是为了之前他不知道怎么在失去双臂的情况下度过的十年，也是为了今天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
521这个时候声音闷闷的说道：“主人，这个人的大腿是原装货，可是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从大小看，正好是可以放下那个原液的大小，他这么些年，为了藏好那一点溶液……嘤嘤嘤。”
白颜撇了撇嘴，心里也有点难受，于是他拍了拍521，默默地问道：“521，关于他的双臂，你有办法吗。”
521一亮，然后白颜觉得他似乎看到了521在位面内一边擦着鼻涕一边挺着小胸脯的骄傲样子，“当然有办法了qaq，这里还有之前那个修真位面的修士用来交换的再生药丸，数量还不少，我本来想留给你自己用呢，不过现在既然有了更好的，就先把这个给他用了也是可以的。”
白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眯着眼睛想了想，亲了一下黑色的手环。
521脸红的快要冒烟儿了。
……
……
这边，亚维安慌忙的把迦南给扶了起来，说道：“我并不值得这一躬，这该是属于元帅的。”
白颜这个时候才插嘴说道：“亚维安先生，我一直忘记说了，凯撒元帅还活着，所以，你就不用再去星云流放了。”
亚维安明显不相信，但是却也燃起了一点希望，他求助似的把目光转向了迦南，迦南微微颔首，说道：“是，父亲还活着。521曾经检测到机甲凤凰的活动踪迹。”
亚维安激动的嘴唇一直颤抖着，最后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这，这简直是太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他一瘸一拐的在室内转着圈，迦南又坐回了位置上，看着亚维安脑袋上面被他锤出来的一个包怎么看怎么别扭。
“亚维安副官，在父亲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可以优先选择居住在这里。”迦南在亚维安冷静下来之后，在光幕上面点了两下，然后在房间的接收器里面拿出来了一张薄薄的晶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