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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餐是边塞穷人冬闲时标准饭食,这种饮食习惯一直到后世在张家口坝上地区还都保留。
吃完饺子,陪着依依在院里溜了一会儿食,天已擦黑,回到家里老爹已经把挂在大门上的红灯笼点着,接着一家又一家的灯笼相继点着,灯笼里点的是麻油灯!寻常人家吃菜都舍不得放一点,何况拿来点灯,所以整个希望营的灯火就属官员大院里最亮!
张三望着这黑夜里难得一见的璀璨灯火,不由得感慨万分,想想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面对的是随时饿死的窘境,一群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可怜人在自己的带领下磕磕绊绊的走到现在,有了这一片勉强能够生存下去的土地。
过了今天这个夜晚,就成了崇祯元年,这个年号不仅仅是一个新皇的上位,更是一段苦难的开始。
这一年朝廷陆续免除了商税、矿税、还有茶税,免税不是很好吗?答案是否定的,免了这些与民争利的税,朝廷的开支却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增多,辽东的辽饷已经开征了多年,西北的流寇又开始肆虐,朝廷没钱怎么办,只能加税啊!那边刚免了税,这边肯定不能再征‘民’的税!朝廷再穷也不能与民争利,那朝廷倒了咋办呢?这还不简单,闯来降闯,虏来降虏!给谁干活不是干呢,反正天下也不是我家的!
不能征‘民’的税,就只能征屁民的税,屁民在朝廷可没人帮忙说话,那就加点剿饷吧!众正盈朝的朝廷诸公们说了,我大明千万子民每人多加一点点,到了朝廷手中聚沙成塔就是不小的数目,这笔钱专款专用只用于剿灭流寇使用。
但是高高在上的诸公们是看不见屁民们已经在生死边缘了,就是看见了又如何,只要不动我的口袋,我管他洪水滔天!
于是更多的活不下去的百姓加入了流寇的队伍,缴税的人更少了,钱更不够了!怎么办?继续加税!叫什么名字呢?这流寇越剿越多是不是兵太少了,那就募兵,这税的名字就叫练饷!就这么恶性的循环下去,等紫禁城里那个半大孩子终于知道了这个天下谁也靠不住的时候,想要做出改变,重新派出了太监,重新准备再振锦衣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家底空了,万历一朝到天启七年的积淀已经被败光了,没钱谁听你的!到了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只剩下一个忠于自己太监,在煤山上自挂东南枝!
这一年陕北大饥,易子相食!流民盗寇蜂拥四起,三边总督杨鹤上疏请旨拨银钱赈济灾民,皇帝发內帑十万两赈济,还没出京城就已经漂没一半,到最后这十万两能用在灾民身上的钱粮能有一成都是良心官吏!这些人所共知的事,紫禁城里那个口含天宪的皇帝却不知道。因为他从善如流的听从了诸公的谏言,废除了厂卫的监视功能,使得锦衣卫、东厂不再是天子耳目!天子也就变成了聋子和瞎子!而始作俑者就是现在的宣府巡抚李养冲。
这一年一个号称大明最后名将的大嘴巴被起复为辽东经略,领兵部尚书衔总督蓟、辽并天津、山东军事!手持尚方宝剑,一时间风头无俩。
崇祯元年秋七月癸酉,帝平台问政于崇焕,朕与卿全权,何时平辽!答曰:若能全权,五年平辽!
皇帝大喜过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天的帝王教育都没有接受过,又没有过人的天赋,被袁崇焕的慷慨陈词所打动!当场拜崇焕为蓟辽督师,持尚方宝剑!斩杀三品以下武官,五品以下文官无需请旨。
但是这位督师大人就是拿着这把剑杀了朝廷的一品武官左都督毛文龙,东江镇从此混乱不堪,后金后方顿时一轻,随后就绕过关宁锦防线破关杀入京畿。
平台奏对过后,当时在场的兵科给事中许誉卿问袁崇焕五年平辽可有把握,袁崇焕的回答‘聊慰圣心’,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如此严肃的君臣奏对竟然满嘴胡柴,后世竟然还会给其洗白说什么心情激荡下的‘感性之言’,真真是牵强附会。
这样一个大言炎炎的赵括般的人物是如何被包装成民族英雄的,残明著作基本都是一面倒的批评,恰恰是到了清朝之后观念形成了反转,并一直影响着后世的判断!为什么到了清朝会形成舆论的反转,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崇祯元年九月京师大地震,南方杭州海啸,房屋倒塌无数,死伤枕籍!命运之神似乎总是在和这个苦难的民族过不去!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唯一能称为好事的也就是熊文灿招抚了大海寇郑芝龙,使得郑芝龙的贼身份洗白为其后来的称霸东海打下了基础。
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明明知道历史的走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滑向深渊。
如果说把大明比做一个人,那么宗室勋贵就是趴在身上的吸血鬼,士绅贪官就是破坏身体的蛀虫,流民盗寇就是身体坏掉腐烂的脓疮,而关外女真就是一个看到有了收成就时不时来打劫一下的强盗。
强盗、脓疮都不可怕,无非是练好内功打跑就是了,脓疮只要挤出去就没问题了,最可怕的却是吸血鬼和蛀虫,因为这些人是寄生在大明这个躯体之上的,如果下猛药有可能连自己都会毒死,不下猛药又不能根治,只能像个裱糊匠般修修补补。一阵风浪过后就像沙雕的城堡一样瞬间坍塌!
张三想要做的就是为这个身体重塑根基,这等于是给这个身体重新换了血脉和筋骨!其中的风险有多大都是不可预知的。
但是上天让他来到这个时代就是希望他有一番作为,无论多么艰难都要一往直前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