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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春天的傍晚,晚霞满天,陶子云从他父亲做先生的学堂下学回来,撇下他的几个同窗好友,往几里路以外的火神庙走去。
他脑后梳着时下流行的长长的辫子,前额剃得干干净净,三月、四月乱穿衣,在这不冷不热的季节里,他穿着一件灰布长衫,脚穿他娘给他纳制的蓝面布鞋,步履匆匆地赶往目的地,火神庙的驭风道长,昨天叫他下学后早点过去下棋,还给他备下了晚饭。
每逢初二、初五、初八和重要节、假日,是在火神庙赶庙会的日子,今天是三月初二,远远望去,火神庙前面赶庙会的人已经不多了。
这段路在一片丘陵旁边通过,丘陵上是连成一片的油茶林,油茶树之间夹杂着各种花朵,转过一个弯,才看到前面不远的路边,也有两个青年后生,都是穿着蔚蓝色长衫,戴着圆帽。
那两人的其中一个躺在地上,另一个坐在那人旁边,他在急切地向他求助:“公子快过来帮忙啊!”
陶子云一边向他们跑过去一边问坐着那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我家公子被蛇咬伤了!我已经急得手脚发颤,你快来帮帮忙!”坐着那个人心惊胆战的说。
“怎么帮啊?”陶子云站到了他们面前,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右脚的裤子捋了上去,脚踝上面一点,有两排蛇的牙齿印,伤口四周在明显地红肿起来,受伤的人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旁边的地上有好几枝花朵。
“你快给我家公子脚上的有蛇毒的血吸出去,刚刚咬到的,吸出蛇毒就会好起来的。我是他的书僮,你救了我家公子,我会让我家老爷、夫人报答你的。我们带来的一只‘秦吉了’鸟儿,已经飞回去给老爷他们报信了,但是不能等他们来了才救治啊!”那个人依旧坐在地上,不停地向陶子云求救。
“好吧,我尽力而为!”陶子云趴在地上,就在受伤的公子脚上的伤口上吮吸起来。
“你要把吸出来的血吐掉啊!我听别人说过这种救治方法,但是我没试过,现在心里发慌,也是差点都忘掉了。”书僮提醒陶子云说。
“好的,听你的,因为我不懂这些。”陶子云照着书僮说的,在伤口上吸了就吐掉,然后再吸,直到书僮看到伤口四周红肿完全退去,才把陶子云叫停了。
陶子云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晃了晃头:“不习惯做这个,做起来头晕!”
“嗯,多亏了你,多谢你啊!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呢?”书僮感动地对陶子云说,不过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陶子云的名字以及来自何处,是时候问清楚这些好让老爷回报他了。
“德芳,扶我起来。”书僮的公子在叫唤他了,他公子的面色好了许多。
书僮把他的公子扶着坐在那里,并且告诉他说:“公子,你一受伤我就让‘秦吉了’飞回去了,它会马上就把老爷带过来的。”
“唉呀,真是麻烦,好痛恨我自己要来这里折花,做什么花环嘛!”那个公子懊悔得坐在地上不停地捶着双腿。
“不用怕了,事情都过去了。”书僮安慰他公子说。
书僮看看陶子云一直没回答他,恩公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还不知道,现在还躺在地上了。
一辆马车跟着在前上方飞行的秦吉了飞驰到来了,书僮看到了,那是他们的老爷和管家,马车刚停稳,书僮就把他公子扶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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