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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们都走了。”余奎吾用手指天,面不改色地说道,“去了那里。”
“那真是……对不起啊。”凤有点尴尬。
过桥的时候,余奎吾看到有三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在河边钓鱼,只不过兴致不高的样子,一手拎着鱼竿一手杵着下巴,是本村的孩子?
河水名叫映月河,余奎吾去年一年曾考察过这条河的上游下游,这条河穿过森林出现在草原,然后又从草原进入森林,中间流入明海湖,是明水王国的水上交通要道。因为河水在草原上蜿蜒曲折,根据转弯的长度不同,河水会或缓或急,缓水的鱼儿相对较多,比较好钓。这三个孩子所在的地方正处于缓水,可是他们并没有钓上一条鱼来的样子。
“铁子、金胖、银胖,你们钓到鱼了吗?”凤停下车问道,这几个跟自己是同村的孩子。
“没有,”长得黑瘦的男孩指着余奎吾问道:“凤姐姐,他是谁呀?”
“我弟弟。”紫花说道。
“你好。”三个男孩都朝余奎吾挥了挥手,余奎吾也回了句你们好,挥了挥手,这就算认识了。
“你们回去吗?我可以捎上你们。”凤朝那三个孩子说道。而叫铁子的小孩想再钓一会,其他两个孩子跟铁子说了一声,就上了凤的马车。
“我叫金胖。”“我叫银胖。”上车的是两兄弟,都是一对眯眯眼,长得简直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胖胖的很讨喜,上车先向余奎吾做了个自我介绍,虽然之前凤介绍过。
两人上了车把鱼竿放在车厢边上,然后帮忙扶着牛奶罐子。因为牛奶不能摇,摇多了会坏,一路上都是余奎吾和紫花扶着罐子,金胖银胖上来后紫花和余奎吾可以把手放开一下了。
“明天每家的孩子要到村长家报名,金胖、银胖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凤朝余奎吾问道。
“余奎吾。”
“好金胖、银胖、小鱼儿,你们明天要准备去村长家报名了。”凤回头郑重地对余奎吾三人说道:“你们都在六岁和八岁之间,可以去蓝樱学院读书了。”余奎吾也没在意凤给他起的小名,反正听起来不错,有种“绝代双骄”的感觉。
“凤姐姐,上学多没意思啊,期末任务又危险,还不如在家种田。”坐在后面的金胖说道,银胖也跟着哥哥的话点点头,补充道:“我们才七岁嘛。”说完两兄弟笑着相互击掌,心有灵犀。
“哼,我只是说说,你们上不上学是方叔叔说了算。上学要趁早,不然等你们后悔就迟了。反正蓝樱学院不在乎学生的年龄,你到了十六岁也可以去上学,只不过你得跟小班的孩子做同学而已,那桌子椅子啊又小又窄,人家中班的孩子比你小你也得喊他学长而已,对哦?”说完凤朝紫花那里靠了靠,问道:“对哦?”“对!”紫花抿嘴笑道。
金胖咽了口口水,从刚才凤的话中回到现实,嘴硬道:“哼,大不了不上学而已,凤姐姐你吓唬不了我的。”银胖却不说话了,默了一会说道:“哥哥,我们还是去吧,爸昨天的意思很明显了。”
“哈哈哈,”凤的笑声有股空灵的味道,“还跟姐姐嘴硬吗?我早就知道了。你爸爸上次路过我家的时候跟我爸爸聊天,我亲耳听到你爸说要把你俩送到蓝樱学院,还有……”凤顿了顿,朝金胖银胖笑道,“你爸还说了你们的什么秘密哦!”
“紫花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哦……”凤把嘴凑到紫花耳边,余奎吾正好在中间,略微听到了些什么。
两个女孩窃窃私语后,凤继续哈哈笑起来,笑声像铃铛一样清脆,而紫花则是掩嘴轻笑。
金胖银胖被凤给抓住了小辫子,但又不知道是哪根小辫子。
在公共厕所里扔炮仗?
在放火不小心把人家祖坟的草给烧了?
还是把窗户砸了的事?
看着金胖银胖两人好像被抓住脖子的鸡,余奎吾点了点两人身上的肥肉,让他们朝自己看过来,说道:“别傻了,凤姐姐逗你们的,这些事要是在你爸和她爸之间聊过,在她听到之前你们就已经被打了好不好。”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却说自己早就知道了云云,牵强的解释反而把坐在前面的凤还有紫花都给逗笑了。
在路上遇到不少下地干活的乡亲,凤儿他们总会停下来,跟相亲聊两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这样回去的时间反而比走过来的要长,但是车上也多了不少搭便车的乡亲。马车到了七颗麦酒馆,乡亲们帮着紫花一家把牛奶搬进厨房,这些牛奶是准备用来做乳酪和黄油的,当然也可以直接售卖。紫花对余奎吾说,每次他要喝牛奶她和母亲都要钻很久的牛奶蛋……这让余奎吾非常不好意思。
“你们是怎么钻的?”余奎吾问道。
“用钉子敲进去,敲个洞,喝的时候倒出来,不喝就用干净的麻布塞住,可以放好几天。”紫花指着厨房灶台上的钉子和锤子说道,余奎吾看到了,但是还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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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奎吾瞬间在口袋里用铁做了一个铁质开瓶器,递到紫花面前说道:“送你的,到时候用这个去钻,女孩子也能在牛奶蛋的硬壳上钻个洞的。”
“怎么用啊?”紫花有点不会用,拿着钻头尖往蛋壳上钻了两下,似乎发现了敲门,拿着开瓶器的手柄转了两下,牛奶蛋的蛋壳上簌簌地掉下白色粉末,一个口子开了出来!
“哇,好神奇啊!”紫花惊叹了一阵子,忽然有点生气地说道:“你早点拿出来呀,我和妈妈敲蛋敲得累死了,以前做奶酪,牛奶用得比较多的时候还得找人敲蛋壳呢!”
“这我不知道啊,紫花姐姐。”余奎吾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啊对了,紫花姐姐,没事我先走了。”余奎吾有事开溜,说道“我想在村子里到处转转。”
“好啊,别忘了等会中午回家吃饭,不过你先等一下啊,”紫花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罐子,从罐子里面拿出几块饼干递给余奎吾,“你要是玩饿了就拿着吃吧。”
“……谢谢姐姐。”余奎吾看着饼干,上面放了大颗的乳酪,余奎吾默了一会把乳酪饼干收起来放在身上。
余奎吾心里其实有点莫名其妙,给饼干?呵,有意思,不过好意他倒知道。
余奎吾走出门去,三头狼还栓在门外,余奎吾凑近看了看,这畜生身子底下压着什么东西,它见余奎吾来了,有点慌张,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余奎吾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悠闲。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我说话,不过嘛……”余奎吾顿了顿,拿出铁丝手套戴在手上,朝三头狼挥了挥拳头,“你是自己起来呢,还是让我用这个让你起来呢?”
也许是天气太热,黑色最能吸收太阳的热量,三头狼身上竟然有汗流下,在泥土地上湿成一圈,余奎吾静静地感受着远处的微风,享受着微风拂面,露出淡淡的笑容。
“嗷呜呜!”三头狼扑了起来,狼的野性使它不能忍受屈辱!
“一发入魂!”却余奎吾比它还快出手,一拳,只用了一拳,或者只需要一拳,余奎吾就把三头狼给打趴了。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头狼,余奎吾叹了一声气,何必呢?何必要逼我出手呢?
原来三头狼的身下藏着一只破碗,余奎吾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好像跟酒馆里用的一样的花色,也许是山婶婶给它的,上面的破口很新,按规矩狗用的碗得是破的,这可能是山婶婶给它新敲的破碗。
其实余奎吾不在乎什么身份,但是喊山玉芬婶婶对他来说似乎也没什么不行。余奎吾看了一眼脚下趴着的三头狼,本来在回来的路上他就考虑是不是要杀了它,但是余奎吾觉得,现在它这样也害不了人,等它想害人之前再杀也一样,毕竟自己有那个能力。
余奎吾丢下破碗,揣着饼干离开酒馆,消失在转角的村巷里。三头狼松了口气,爬起来把破碗叼了回来,继续藏在身下。外面的阳光暖洋洋的,三头狼松了口气,刚才那个怪物的拳头也不过如此嘛,下次照样装死就好了,它看了看身下的碗,忽然高兴地摇起了尾巴。
在酒馆里,抬完牛奶罐子的乡亲帮着把牛奶倒入厨房的大锅中,山玉芬点起灶火开始做奶酪的第一道工序。紫花高兴地找到凤并把手里的开瓶器介绍给她,这样凤的家里就不用为了凿蛋壳而把手给弄伤了。
风儿吹过宁静而又热闹的小村,带着炊烟消失在空旷的草原,青草原随着微风风微微起伏,远处的黑森林里,一伙穿着白色校服的年轻人沿着一条小河的源头方向探寻,三男一女,白色的校服略显凌乱,明显是经过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