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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他大声地向亨利·谢林问道:“我听说你们的前会长奥西·卡曼自杀的真实原因是违规胁迫议员,妄图逃脱法律的惩罚,是这样吗?”
安格妮丝看到亨利·谢林微微低下头,紧紧握住了拳头,许久没有开口,而演讲者似乎也被亨利·谢林的反应吓了一跳,悄悄后退了几步,咽了几口唾沫,大声道:
“你不说话看来是的确有这件事。”
就在安格妮丝暗自站起身来,预备在亨利·谢林出手前救下演讲者时,他松开了自己的拳头,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怒吼道:“是的,我承认,而且我也参与了。”
人群中一片哗然,一时间议论纷纷。
安格妮丝暗自摇了摇头,亨利·谢林看起来情绪不是很稳定,他这样情绪化的应对会将铁匠行会带入更加尴尬的境地。卡曼会长的事情既没有被定罪,报纸上也没有提到,一定是有着什么隐情,让站在废除行会制度一方的人放弃了利用这一点来攻讦,这个演讲者也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这样的小道消息来质问。
但现在是亨利·谢林自己在这么多人前承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就算再有什么隐情,父亲他们也无法再当做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于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优势的想法,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一个进一步攻击行会制度的机会,而铁匠行会恐怕会成为最大的牺牲品。
亨利·谢林以前恐怕是一心投入到了技术上,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看起来卡曼会长把他保护得很好。否则的话随便换一个稍微有些经验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怕立刻都会矢口否认。
安格妮丝叹了口气,她联想到了自己进入自然之心时跟着爱丽莎接触的第一个案子,以及根据爱丽莎叙述,卡曼会长奇怪的态度。也许可以去找琼斯女士问问教会对这个案子后续调查情况,说不定能知道卡曼会长他们究竟干了什么,安格妮丝想道。
“但是我们行会真的没有压榨任何行会成员,我们会救济困难的成员,会在他们生病时去探视,带去两只面包,一加仑酒和一条熏肉......”亨利·谢林的话语听起来疲惫而沙哑。
演讲者打断了亨利·谢林的话语,问道:“但是你们将学徒和帮工看做行会的成员吗?”
亨利·谢林的话语顿住了,演讲者得理不饶人地说道:“一个行会至少五六百人,匠师一般三四十人,匠师占比最高的制表匠协会也只有七十余人,行会里面帮工和学徒占了大多数。”
“对你们来说帮工和学徒只是廉价的劳工。帮工首先需要有足够支持开业的资金,才能获得晋升匠师的资格。除此之外你们还需要评价他们是否有晋升匠师的手艺,但评价标准是什么?全凭评审匠师的主观评价。有人统计了这些年晋升匠师的背景,里面行会匠师的孩子占了几乎三分之二!这是你们无可辩驳的!”
“但是......但是......”亨利·谢林试图说些什么,却只是徒劳地重复着单调的词语。
“此外,你们的‘不公平竞争’是什么东西?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句话——‘如果一个拥有新工具的鞋匠能在别人造20只鞋的一天里造70只鞋,那将是100或200位鞋匠的毁灭’。”
“罗赛尔大帝曾经说过,一切腐朽落后的事物终将泯灭于历史的潮流中!”
听到演讲者的话语,安格妮丝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