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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我知道你来做什么,不就是要玉玺么,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他问我要我又不会不给。”青年渐渐消沉。
“告诉我也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玉玺被我藏起来了,只要我一直不说,他就一定会来见我,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青年忽然提起精神,眼眸闪闪发光,脸上写满了‘我好聪明是不是’‘快来夸我啊,快来夸我啊’的字样。
蛊虫还会让人心理年龄变小么,段锦棠给面子的轻抚青年的头,他发现自己面对青年感到无奈的时候更多了。
“龙卫秘印呢”段锦宣好似漫不经心的问。
“没有秘印,没有了。”
“怎么说?”
“父皇临终时没有给我,我猜是他自己当初没能保护好九弟和慧妃,一气之下把龙卫解散了,或者是带到皇陵陪葬了,嗯,还是传给慧妃的另一个儿子--六哥了?”青年面不改色给段锦风挖了个大坑。
段锦宣不置可否。
“总之我是没有,要是有龙卫在手,我何苦诸事不顺!”青年撇撇嘴。
他还诸事不顺,他抄抄家灭灭族的不是很欢快吗?
“不要总问些玉玺秘印什么的东西,你要不要听我讲以前的事情,再不讲就没机会了,我也不想讲了。”青年炸毛。
“好,好,你讲。”段锦宣觉得他对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对青年这么耐心了。他其实不怎么想听,青年表达的太热烈太直白,他都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了,平日里还有谁敢对他说些‘爱慕’‘思念’之类的话?
“昨日说到哪里了,这几日我脑子总是有些模糊,再不说出来,我怕自己全都会忘掉,这怎么可以,我就是死也要记得的东西怎么能忘,我怎么敢忘!”青年有些激动,涨红了脸,“阿棣,你是我的好友,若我忘了,你一定要提醒我!”
段锦宣讪讪点头,罪魁祸首不就是自己么。
得到保证,青年给了一个‘你很上道’的表情,缓缓道:“十二岁那一年,我发觉爱上了自己的兄长,只好生生忍着,不敢表露,忍着忍着就忍出了大病。我卧床整整一个月,心痛如绞,时常呕血,苦药灌了不少,却丝毫不见好转,太医也只能说些‘郁结于心’‘心病还需心药医’之类的话来敷衍。”
“熬着熬着就习惯了,既是郁结于心,能起身后我便经常出宫散心。一日去了京郊白马寺,了然大师看了我一眼,给了我八个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让我好生保重,说我有薄命之相,必须控制情绪。我深以为然,求了一串佛珠戴在身上,每每心痛难忍之时就细细研磨,借此平复心绪。”
“心痛?呕血?”
“是啊,心痛,呕血,这很不寻常不是吗,只是当时我年岁尚幼,又不敢声张,生生错过了发现蹊跷的时机。现在想来,当初若是,若是……也不会……”青年语气迟疑,目光复杂,似乎别有隐情,但最终化作一片坚定,“不过是天意弄人罢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曾后悔。”
什么蹊跷?
不后悔什么?
青年不说,段锦宣也没问。
“经此一事,我恍然意识到了宫里的凶险残酷,自己竟一直在母妃的庇佑之下,没有母妃,就没有我曾经的安稳。如今我有了连母妃也不能透露的心事,愈发觉得培养自己的人手刻不容缓。母妃不是很受宠爱,母家也不算显赫,在宫里只是自堪堪保而已,她是何等明秀聪慧之人,又时时挂念于我,终有一日会觉察到我的想法,不知她会不会受到打击太大,对我彻底失望。我不能带给她安稳尊荣,还时常添些麻烦,真真是不孝。”青年面露涩意,叹息道。
“后来心痛什么的到也渐渐习惯,碾磨佛珠确实可以平思静绪,却不能减少半分渴求思慕之心,我只觉那些爱意一日日加深,今日多于昨日,又总是少于明日,捻丝为线,结线成网,我被缚其中,再也挣脱不能。”
“刘御史家的二小姐向诚王当街示爱,诚王打马而过视而不见,刘家姑娘竟独自一人追随到边关,刘御史一怒之下将她逐出家门。这件事流传很广,刘家姑娘简直成了不知廉耻的典型,我却有些羡慕。”
“不知廉耻当街示爱也好,孤注一掷千里追随也罢,她总归是有豁出命去尝试的机会,无论是生是死,是成是败,她终究努力过了,对得起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了。”青年眼圈渐渐变红。
“而我呢,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要深埋心底,任我辗转反侧痛苦煎熬,那人从不曾知晓。”
“情给人希望,又会生生打碎。我刚刚懂情,却恨不得从来不懂。看着希望一点点变成绝望,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