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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龙山庄这几日闭门谢客,不管是谁来,都不接见。赵承宗亦独自在屋里静坐调养,直到五月十五日。
是日暮昏之时,海滨渔村钱塘镇外,赵承宗屹立山陵,极目远眺。妈祖庙外,残阳和着霞光将海面照耀的滟滟生金,好不壮观。潮起潮落之间,时有海风吹拂,登高之人衣袂飘飘,临风偶感,实在惬意非常。
赵承宗望着海面出神,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当年之约来。十年前,赵承宗奉师命南下,在静海一带遇到一位奇特的东瀛剑士。这剑士年纪轻轻却有一身出众功夫,东瀛长刀之术更是凌厉无比,一时之间江浙两地不少高手皆死于非命。这东瀛剑士并非寻仇而来,而是自诩东瀛第一剑客,来挑战中原武林群雄的。到了不惑之年再回头看看,赵承宗只觉得东瀛剑士这样的做法简直幼稚可笑。但这就是东瀛剑士,简单、直接,毫不掩饰,就是心高气傲的想做个天下第一。其实武林人士年轻之时又何尝不是和东瀛剑士一样有着与天地一较高下的想法,甚至有些人老来之后还乐此不疲。想到这里,赵承宗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年轻时候的赵承宗久经师父调教,变得严谨而低调,虽然初学一身上乘武功,却从不无由与人争斗。往后看来,师父这样的刻意安排也许是对的。因为大凡好斗之人,必定早早死于非命,难有善终。但江湖却又是个奇怪的地方,有时候你不想斗,别人却非要纠缠于你。十年前赵承宗与东瀛剑士的遭遇就是如此。
东瀛剑士赢遍江浙,本打算继续深入中原,却在途中偶遇赵承宗。高手见面,一下就能洞悉对方,东瀛剑士如此,赵承宗亦如此。或许当时赵承宗是不想节外生枝的,但无奈东瀛剑士汉语水平实在有限,虽然听得懂,却不能讲出许多汉语来。索性横刀相向,示意挑战。赵承宗见退无可退,唯有应战。
东瀛剑士的刀法果凌厉无比,每一招一式都直逼要害;他的刀法又老辣非常,攻即是守,守便是攻,全然不见破绽之处。难怪他能自称东瀛第一剑道高手,接连打败江浙名宿。
此次南下的赵承宗算是遇到劲敌了。东瀛剑士挥刀而来,赵承宗以步法避其锋芒,然后回与大悲手掌法。但见那东瀛剑士手中长刀一扬,一道剑气脱手而出,恰好抵消大悲手所发出的掌力,继而又继续攻来。赵承宗知道此人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便用心对敌。东瀛剑士亦知赵承宗武学造诣精深,更是精神一振,酣畅淋漓的打了起来。
东瀛剑士的每一招出手都极其快速,每一招之后全然不需要多做停留,下一招就已经打了出来,仿佛铁链上的锁扣一般环环相连,攻势自然是行云流水般的天衣无缝。
赵承宗也不遑多让,虽然未必如东瀛剑士般犀利,也没有那么多花哨奇怪的招式,但他的掌法亦是连绵不绝,变化多端。大悲手共有二十四种掌法,每一掌的力道、路数都不尽相同,功效亦多种多样。赵承宗彼时的大悲手虽刚刚学有所成,却依然能以不同的掌法反击东瀛剑士。
两人酣战近百回合,东瀛剑士暗觉此人造诣不在自己之下,再这样一味强攻毫无胜算。乃使出看家本领幻剑术,顿时有三五个一模一样的东瀛剑士出现在赵承宗面前。赵承宗随师父学道之时曾听说幻术虽虚虚实实,也不过是障眼之法。遂潜心观察,并默默感知这三五个东瀛剑士的剑气,终于锁定真身,便佯装连发数掌攻击每一个东瀛剑士。东瀛剑士见赵承宗陷入困斗,便突然使出杀招在刀光剑影中狠狠的刺出一刀。真身终于迫不及待的出来了,赵承宗立刻迎身一式定风掌死死的制住剑气锋芒,并补于两掌破穹手,东瀛剑士大呼上当,欲抽刀格挡,却根本抽不动。东瀛剑士中了两掌,乃仗剑倒地。这破穹手是大悲手中最具力道力道的一招,中掌者必定伤筋动骨重伤难愈。
东瀛剑士一招败北,再无法应战,失望之余竟然欲意挥刀自裁,却被赵承宗阻断。赵承宗知道他刀法造诣独步一时,自己当时若非用计,也难以这么快结束战斗。如此不免怜惜其才,便随口一说,叫其十年后再战。言者无心,听着有意。东瀛剑客将赵承宗的话铭记于心,然后东渡回去了。
想到这里,赵承宗多少有些无奈。我本无心与人争斗,奈何他人死死纠缠,或许是赵承宗无奈心境的写照。
远远的海面,一叶扁舟徐徐而来,待离岸边百步之时,小舟忽然起火,在大海中分外显眼,看来他此行是下了铁心要破釜沉舟了。只见舟上一人飞身而出,蜻蜓点水般的掠海而过,再欲看时,那人已经到了岸上。赵承宗亦提步而起,直下山去。
只见这人头戴斗笠,身披白色浪人衫,左侧腰间横夸一长一短双刀,而脚上踩着的那对木屐,更是显眼别致。此人正是十年前与赵承宗静海一战的东瀛剑士宫本仲义。
“一别十年,宫本先生别来无恙吧?”赵承宗问道。
“十年不见,阁下内力精进不少。”宫本仲义摘下斗笠,扔到一旁空地后说道。
宫本仲义一听赵承宗之言,便探查出其内力修为,果然也是一位高手。
“宫本先生这十年来想必也是练就了一套更加精妙的刀法的。”赵承宗会心一笑的说道。
高手对决就是如此,任何一个细节都不会放过的。宫本一上岸,赵承宗就发现宫本腰间那一长一短的双剑,这和十年前的情景是不一样的。
宫本仲义却不作答,只是利索的解开披在外面的白衫,又褪去脚下木屐,全程仿佛在家起居一般,随意而又严谨。最后,宫本仲义才站到赵承宗面前,取出双剑中的长刀,缓缓说道:“你看这把刀可有什么不同?”
赵承宗扫了一眼长刀,只见那长刀刀鞘之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许多大雁的图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特别的地方,于是笑了笑说道:“上面有许多只鸟。”
“哈哈哈…….那你可知道这些大雁的由来?”宫本仲义又问道。
赵承宗摇摇头,等待宫本仲义说出来。
“在我们扶桑,第一剑道高手将会得到国主赠赐的七十二雁阵刀,我是第一位得此殊荣之人。”宫本仲义得意的说道。
赵承宗似乎对这些颇不在意,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宫本仲义也不多费口舌,左手拇指一按,长刀便脱鞘而出,再欲看时,长刀已握在宫本仲义右手之中。
“出招吧。”宫本大吼一声,便挥刀打出一道剑气来。只见那剑气凌空飞来,犀利无比,直向赵承宗刺去。
赵承宗能感受到这剑气的强劲,乃蓄足内力以一招翻云手御之,一时间,两股力量碰撞到一起,震得荒地飞沙滚滚。
宫本仲义迎着漫天黄沙疾驰而来,赵承宗亦高超的轻功履尘功迎了上去。一时间,两大高手来回攻防、相互拆招,打得不可开交。宫本仲义这十年果然不是虚度的,刀法比之前更加毒辣,兼有短刀相补,攻势汹涌如潮。赵承宗这十年亦精修内力,虽面对强大剑阵亦能从容应付。一番短兵相接后,双方已战至二十余回合,堪称势均力敌。
宫本仲义双手举刀,大吼一声“霸王斩”,随即一阵强烈的剑气迎面而来,赵承宗左撤一步,脚下顿时被那剑气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不待赵承宗回过神来,宫本仲义又一式“双飞连环斩”相攻,剑气横生之刻,便是剑刃逼近之时。赵承宗随即运力猛然发出一式推山手,掌风刚劲无比,顿时抑住宫本仲义的剑气,又侵身而上,再以一式钻心手直取宫本仲义。宫本仲义急忙使出换剑术,双刀顿时来回交错,恰巧化去赵承宗的突袭。宫本仲义暗叹赵承宗出手之快,内力之深,已入出神入化之境。但即是如此,宫本仲义亦自认能够力敌。因为他的绝技还没有使出来。
但见宫本仲义右手执长刀,左手执短刃,原地挥舞一圈后,大吼一声“旋风斩”,只见荒地上顿时风声四起,数道剑气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阵风暴般的气流漩涡,朝着赵承宗直奔过来,顿时四丛芦花激荡,漫天起舞,又被卷入这强劲的剑气漩涡之中。宫本仲义亦紧随气流而上,他知道赵承宗必定难于承受这波剑气流,势必躲开,而自己便可在其躲开的瞬间攻其不备。见这滚滚剑气袭来,赵承宗已感知其强大,更感知到剑气流的后面,尾随着宫本仲义,便以运足功力狠狠的发出一式钻心手破之。这一掌汇集了赵承宗精深内力,掌风和剑气接触之后,直贯剑气漩涡而出,紧随其后的宫本仲义大呼不妙,唯有架起双刀格挡起来。而剑气漩涡固然被钻心手贯穿,但仍旧力道遒劲,赵承宗自知宫本仲义疲于应对钻心手,这才闪身而出,躲避开来。
荒地上,两个人又战至平手。
宫本仲义见赵承宗接连破掉自己的拿手绝学,不禁有些骇然,毕竟这些绝学败尽东瀛各路武士,从无虚发。赵承宗亦见识刚才那几招刀剑御气之法后也颇为赞赏,不禁暗叹天下竟有这等绝妙刀法。
宫本仲义稍作停留,便又攻了过来,这一回,他的攻势比先前更加剧烈。宫本仲义先是以鬼轮斩开路,与赵承宗近身缠斗起来,接着又突发冷箭补于疾风九连刺。顷刻之间,宫本仲义打出的攻击便如暴风骤雨般侵袭过来。荒地之上,剑气掌风激起的黄沙和芦花纷纷扬扬,将二人的身影彻底淹没。
赵承宗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大密集的攻势,唯有见招拆招,稳扎稳打。宫本仲义的招式固然密集如雨,但赵承宗的出手也快如闪电,翻云手总能不由自主的将隔开宫本仲义的长刀偏移,使其无法伤及自己;定风手却如磁铁一般牢牢的吸住宫本仲义的短刃,使其无法在攻击中有效补刀;而赵承宗在攻防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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