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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脸青年哈哈大笑:“如此才叫过瘾,那金子果是石头做的!”见几人已扑至近前,突一招“环尾腿”,将众人扫倒。这几人也是临战老到,倒地后身子均腾地弹起,复又扑上,三把单刀附加一柄铁锤横挥竖舞,个个招势狠毒。黑脸青年长臂疾探,抢到那姓于的手中单刀,飞起一脚,将他踢出老远,随即腾身穿起,手中单刀向那铁锤迎去,“当”地一声大响,那铁锤被一刀震飞,紧接又呼呼两刀,将另两人的兵器也给震落。
这四人虽手中没了兵器,却不肯认输,仍狠命地挥拳拼斗。那黑脸青年打得性起,扔了单刀,双拳快若电花乱闪,噗噗几声,双拳直是迎击对方双拳。这人双拳有若铁槌刚猛,对方皆被击得指骨碎裂、腕骨折断,手臂登时垂软下来,痛得脸色蜡黄,汗珠滚滚。有一人倒是刚硬不惧,飞出右脚,向他踢去。那黑脸青年又是一拳向来脚迎击。拳出半途,忽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支钢镖夹风射到。这人伸左手欲接,只听当地声响,火星四溅,那支钢镖竟被一小碎银在途中击落。
这黑脸青年虽左手抓空,但右拳仍不滞迎击,在欲击中对方脚面时,眼前又忽感白影一闪,感觉拳势一滑,这拳竟击个空。只听道:“朋友好身手,既以教训过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必施以重惩。”
那黑脸青年见眼前立一身着华服的少年正面露微笑。心下暗暗吃惊:“这少年不但年纪更轻,武功而且极高,刚才击落钢镖,必是此人无疑。刹刻间击镖救人,又能躲开下击一拳,功夫倒较我为高,不知是友是敌。”
厉之华见金当石等人武功虽是不弱,但与对方相比,差得简直太远。他次遇到武功好的青年高手。见这人武功路子仿佛与自己大同小异,只是功力和招数难以变自如。见金当石出钢镖快到他面部时,才以碎银把钢镖击落,同又以迅极无伦的身法抓住那人向后一带。见对方拳势劲猛,难以招架,便使了一招“斗转星移”,倾力而,才算把来拳堪堪化向别处。
这几人均被打成重伤,手骨碎裂,从此再也难以使枪弄棒,个个又悲又愤,疼得汗水涔涔,咬牙切齿。自忖武功比人家太差,虽对此人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暗怨自己不该逞强,惹出这场祸事。
那金当石见对手虽是年轻,武功却高得惊人,心里暗叫万幸。又见厉之华武功比对方还高,不由叹异,走到厉之华近前,抱拳道:“多谢少侠相救,后会有期。”说完,拉起其余几人,向那黑脸青年怒瞪一眼,悻悻离去。
厉之华见几人要走,叫道:“且慢。把你们的兵器带走。”
金当石道:“我们弟兄几人双手皆受重伤,如何再拿兵刃?”
厉之华道:“带着也无妨。”说着,拾起地上三把单刀和那柄铁锤,手臂一挥掷出,那三柄单刀白光一闪,齐向几人飞去。
几人钢刀飞射而来,劲力破空,吓得呆愣无措。但见三柄刀却奇迹般地插入各人背后的包袱之间,而那柄铁锤却向金当石飞来。金当石见锤势劲猛,刚欲避身,忽见那锤于身侧不远处突然猛落,嗵地一声,锤头直没土内,唯留一尺来长的锤柄在外。
厉之华故露上乘功夫,运出两种不同的劲力出,拿捏的分毫不差。
众人见状,尽皆悚惧。围观者也不乏武林中人,见此少年竟武功这等神奇,无不愕呆当场,均心中惊想:“这柄锤若砸落自己头上,那便如何?”
金当石长叹一声,走到锤前,伸手便拔。那锤如同长在地上,运力拽了几下,锤柄只微微摇动,哪里拽得出?
厉之华哈哈一笑,走至近前,运力一掌,向地面轰地一声,那柄锤腾地弹将出来。这掌击得地面陷有半尺,如同碗状。掌时,众人脚底颤动,马匹嘶鸣。
场上之众无不骇然变色,半晌才出如雷般的采声。
那黑脸青年也甚惊异,没想眼前这位温文少年竟然武功如此不凡,暗想若换这人和己厮斗,今日脸面可丢尽了。无怪常听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道:“这位小兄弟好本事,我今日认输!”说完,转身就走。
厉之华见他要走,身形微动,已拦在前面,抱拳道:“阁下武功极高,怎说认输的话来,令师尊不知是何方仙长?可否相告?”
那人道:“实在过奖,我没师父。我还要回家,天快黑了,恕不奉陪。”
厉之华道:“年兄勿急,我想请你喝酒,能否赏面?”
那黑脸青年道:“我娘不允在外喝酒,我也不愿受人小惠,每次喝酒,都是我邀别人,别人邀我,我还不爱去呢。”
厉之华笑道:“那你不妨请我喝酒。”那人道:“小兄弟身手不凡,若想让别人请酒,酒馆一坐,自会有人付帐。我若请你,别人还以为我想巴结你,我可不是那种人。”
厉之华又笑道:“我瞧老兄非同异常,想斗胆结识,为何要拒人千里之外?”
那黑脸青年道:“此时想结识你的人很多,何必要和我这个捕鱼的结识?若想喝酒,我过几日还会来此卖鱼,你若不走,来这找我,我会请你喝酒,今晚却不行了,鱼没打到罢了,还被几个蟊贼戏耍一番。”
厉之华道:“以老兄如此本领,也算是一流身手,如此本领却用来撑船抓鱼,岂不可惜?”
那黑脸青年道:“有什么可惜,娘说凭我这点本事,只配抓鱼捕虾,想在江湖混个头脸,需再等十年。”
厉之华闻言,稍有愧色暗想此人武功了得,其母却对之不以为意,想必他母亲定是位声名奇高的武学耆辈,也许和师父相识,不然这人的武功路子怎与自己略近?自己却未听师父言过中原有位武功高绝的婆婆。说道:“兄台身负绝艺,令堂武功想必极高。年兄居于何处,能否告之小弟,有机会好去檀府造访。”
这黑脸青年道:“恕不奉告。原想说的,突想起我娘前几日叮嘱,不可说出所居何处,她要过几年清静日子,不想有人去打搅,我也没办法,还望谅解。”
厉之华见人家不愿说出自己的一切,也就不好再加询问,只得抱拳道:“今日欣睹老兄身手,大为佩服,愿后会有期。”
那黑脸青年见厉之华意情诚挚,不由微感歉意,道:“我娘这样叮嘱的,并非是我不尽人情,望小兄弟不要生气,过两天我来请你喝酒。”
厉之华淡淡一笑道:“多谢。小弟还有事做,却不能在此久等。”
那黑脸青年道:“既无机会,等有时间再说,我反正常在这里厮混,你何时找我均容易得很。今日时辰已晚,我还要过江,咱们下次再见。”接下抱拳一礼,向厉之华微微一笑,回到江边的船上,双浆一摆,那船便破浪东去。
厉之华见那艘渔船甚大,江面浪头很高,船被划得迅平稳,时不多久,渐成一小黑点,心里暗赞这人好深厚的内力。想金当石等人还跟人家打斗,谌为瞽目一对,看这划船之功力,即知此人不凡的功底,如此武庸俗辈,亦该受些又想天下高人,无处不在,不由心里大感茫然,当下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