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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遇,为何紧紧跟随于我,不以现身?在下只身孤行,甚感孑乏,何不现身同我比肩而行,一路聊聊,岂不妙极?”言罢,驻足环顾,四处依是一片寂然。见前面不远有座集镇,也不愿马上就到,则转回头向西南方向奔有数丈,飞身上了一棵茂盛的大树,在密枝稠叶间向西窥视,足足等有半个时辰,唯见过有两骑乘者,瞧那两人根本不似会家子模样,氐然不能紧随自己,又想西面二三里处有条岔道,也许那人被自己甩掉了。想至此,心里又像稍有些懊悔之意。又隐半刻,见无异像,才闷叹一声,飘身下树。
到了集镇,已近黄昏时分,虽近天晚,街上仍有众多行客来往,向人一打听,此地名叫麻城。便寻了一家甚大的客栈,入黑之后,从一劣绅府中拿出数百两白银,吩咐客栈伙计把酒菜端入房里。
他此刻亦不作他想,一天多没吃东西,又赶了半天的路,腹中讥如敲鼓,这时酒菜已上,遂大加充腹起来。
过没片刻,只听房门嘟嘟,问道:“哪位?”只听门外有人道:“请开门。”厉之华起身开门,但见房外站有一人,那人见了他,忙躬身一礼道:“有烦公子,在下迟宿,寻了几家客栈,都没闲房,听说公子房里还闲有一铺,于是就来冒昧打扰,希望能沾光 一宿,还望公子能给个方便。”
厉之华见是来住宿的,心里不喜,可见这人甚懂礼教,又满囊饱袱地负身,想必是个远路人,便道:“俗说给人方便,亦是给己方便,年兄不必客气,就请进来吧。”
那人又施了一礼道:“多谢公子。”说完进得房内。厉之华见此人年约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相貌生得倒显憨厚,身着深紫色茧袍,却像个商者。这人见房内满桌酒菜,忙又说道:“对不起公子哥,小可不知公子房里欲邀朋喝酒,这等唐突打扰,甚为仄歉,还望公子勿怪,在下这就告辞。”说完,转身欲离。
厉之华道:“兄台理错了。并非是邀朋聚饮,乃是在下独个孑杯,你既然来此,便是有缘,何必再转回?你我就于此对酌几杯是了。”那人闻他所言,似是心中大喜,忙道:“那我就僭越打扰了。”说着,卸下身上所负的包裹。又道:“公子稍等,我去去就来。”言罢,出了房门。
须臾,那人返回,身后又跟来两个店伙计,各捧酒菜。厉之华道:“兄台何必破费?”
那人笑道:“公子不弃,且又性情豪爽仁义,令在下好生感激佩服,故再填些酒菜,不足为重,还望公子勿晒悭吝。”
厉之华见这些酒菜甚是精雕,酒酝挂土,知道这些酒菜非普通常品,自是名烹陈埋。又见这人知举豁爽,言谈恭谨,心里大生好感。双杯斟毕,二人相对而饮。厉之华问道:“听兄台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那人道:“不瞒公子,在下是陕西汉中人,连年战乱荒侵,苦不聊生,才出来跑跑生意,指望能苟且生存,养家糊口。”言罢又问道:“听公子口音也非本地人吧?”
厉之华道:“小弟是彭城人,生性癖爱游山逛水,结交朋友,现准备去临安,不知兄台跑什么大生意?”
那人道:“哪里称得上是大生意,混口饭吃而已,爱收些古董陈玩,成不了器候。哈哈,哈哈……”
厉之华笑道:“兄台谦虚了。”
那人道:“公子可曾学过武艺?”
厉之华闻言一怔,遂道:“家乡有位年老拳师,曾带过十几个徒弟,小弟书余也常去跟着耍枪弄棒几天,旨在强身健体,不愿是个纯书呆子罢了。上次去过一次少林,见人家那些和尚所练的武艺,若与之相较,实可谓惭凫企鹤,比人家差得没影,咱这辈子也练不到那种境地了。”
那人听了,呵呵一笑道:“公子倒真会谦虚。不过如今江湖险恶,出门在外若不会武艺,那可凶险得紧。我在年轻时也练过多年武艺,总觉自己有了一点本领就可所行不忌,曾遇有一个年轻女子向我打听道,我当时没有理她,她便骂我几句,我见她是位姑娘,也不想与她吵闹,唯说你若是个大男人,非教训你一顿不可。而她却说若非规法所拘,也定要教训我。我当时气盛,便想吓唬她一番,不料拳没抬起,人家却早已拳脚如风而来,眨眼的工夫,则被那女子痛打一阵,最后将我打服为止。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