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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一个旋身,便飞上了阁楼的横梁。
“吱呀”一声,文渊阁的大门被合上,挡住了深夜的倒春寒。
“哎,我说小李子,这都快四月末了,你说这宫里的天气,怎么还这么瘆人呀?”其中一个矮胖的太监,边搓着手心边问道。
“小桂子!少说几句,小心隔墙有耳!”身形略微高瘦一些的小李子,挑了手中的灯笼,回身打量四周。
“嗨!溯心殿连麻雀都飞不进来一只,更何况这里?”
两人似乎负责这文渊阁的打扫除尘。小桂子挑亮了角落里的烛火,幽幽道:“也不知圣上的龙体如何了?我听雷总管身边的小莲子说,圣上前一阵子,为了练那个功,吃了太医院给的丹药,吐了好多血!”
“别胡说!乱嚼舌根,非议圣上,当心被大理寺抓去,割了你的舌头!”小李子呵斥道。
小桂子一听,眼珠子滴溜一转,立马躬身捂住了自己的嘴。待确认四下无人,他又长叹道:“哎……还好有公孙丞相在。听说他挂心圣上的安危,又奉旨协理国政,日夜不离雍华宫!”
公孙丞相?横梁上的两只“麻雀”,正屏声敛息,兴致勃勃默默听着墙角。当然,这兴致勃勃地,只有俞非晚一人……
“公孙丞相不是要嫁女了吗?怎么还会留在宫里?”小李子边用拂尘扫着案几上的积灰,边疑惑地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说起这公孙家的婚事,还真是让人好奇!听说新郎并不是皇家贵胄,而是来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衍山庄’!”两人聊的八卦越来越深入。
“公孙家权势滔天,公孙姑娘又生得美若天仙,倒是让这‘天什么庄’的,占了便宜!”
“是啊,我跟你说啊,公孙姑娘的模样,我曾在沁春园里,远远瞧见过一次!那身段……那肌肤……那……那叫什么来着?秀……?”
“秀色可餐!”
“对对对……哈哈哈……”两人说到兴奋处时,一同淫秽地嗤笑起来。
深夜的书阁里静寂无声,两人的调笑听在俞非晚耳朵里,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她嫌恶地皱起眉头,闭过眼去,想要甩掉这些不堪的声音。
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掌捂上了她的耳朵。掌心微热,粗糙的掌腹与她耳边的肌肤摩擦,生出些许微妙的瘙痒之感。她的双耳也逐渐发烫,不知是被传染的,还是这书阁里太闷、太热的缘故!
梁下的两个太监继续洒扫,倒未再议论别的什么。一时间,只闻“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窗外偶尔几声乌鸦的夜啼。
待俞非晚等得昏昏欲睡时,大门突然又被撞开了,一阵阴风,卷着枯叶厚尘穿门而入。一人冲进来喊道:“小李子、小桂子!别扫了,快跟我去帮忙,祈寿殿又走水了!”
两人听后,慌忙收拾了用具,熄了烛火,跨过门槛后,反身关上了大门。
书阁内顿时恢复了宁静。俞非晚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他……好像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他们已经走了。”俞非晚轻声道。朦朦胧胧地,因为被捂住了耳朵,她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真切。
“嗯。”谢承昱这才松了手,一掌发力打在横梁上,携着她平稳落了地。
“刚才他们说,好像皇帝在练什么功?”俞非晚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双腿,问道。她心知,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宫闱隐秘。
“欢羽神功。”谢承昱回答问题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怎么好。”
“就是那句诗里写的,练成之后,可以得道升仙的‘欢羽神功’?”俞非晚讶然道。
“没错。”
没想到,尊贵如当今天子,掌国家盛衰气运,握他人生死荣辱,也会为了一个传闻中虚无缥缈的“长生梦”,去以身犯险。
人这一辈子,若不能得到“幸福”和“满足”,长生便也是一生。
“你想练?”谢承昱见俞非晚听到“欢羽神功”,便陷入深思,冷不防地问道。
“不想!”拜托,一本《鸣月心经》已经够她受的了!
谢承昱含笑不语,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这位公孙丞相……听着倒像是个清官。”俞非晚猜测道,但她不敢轻易下结论。毕竟,经历了噬神庄一事后,未知全貌,难予置评。
“当年你父亲,应与他同朝为官,你还有印象吗?”
谢承昱摇头,并不打算以此为切入口。
此次前来,他一是想查查当年之事,古籍是否有记载。二是想探探大内皇宫的地形地势。如今看来,阅尽史书文卷,翻遍古籍印本,官拜三品的父亲遭逢突变,偌大的“常越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一夜之间被倾覆殆尽,史官却只字未提,其中必有蹊跷!
更何况,天翁在各地布下暗桩多年,醉江楼情报网更是精细严密,却查不到父亲的半点消息,只有一种可能——父亲被朝廷关起来了!
不比文渊阁之类的宫殿,可以轻易来去,如刑部、大理寺、诏狱等羁押犯人之地,出入皆有重兵把守。父亲究竟被囚于何处?
皇帝卧病,丞相理政?
看来,救出父亲一事,还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