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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东华门一役,你的一举一动,大家都看在眼里。如竹也不止一次与我说过,你是个好人。你能大义灭亲,帮助我们救出醉江楼众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既非判官权臣,亦非贤者圣人,更无法对如今的你,下任何定论。 公道自在人心,人只要活得问心无愧就好,丞相大人以为呢?”
“这……”饶是公孙颉阅人无数,也实在想不到,如此一番有见地、有胸襟的话,出自一个妙龄姑娘之口,要不是他是来道歉的,他几乎要为她这一番话语抚掌相庆了。
“在说什么呢?”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谢承昱踱步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厅内情形,悄无声息地将俞非晚挡在了公孙颉的视线之后。
“我先走了。”俞非晚再次朝公孙颉一欠身,转身退了出去。
也不知方才那番话,他听见了没有……不管听没听见,总之,该说的她都说了。
千帆过尽徒留景 ,一粟沧海终成空。
经历这一系列事之后,没有什么坎是她过不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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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姑娘当真是位女英杰啊,风采不输俞大侠!”公孙颉感叹道。
“说得好像你见过师傅似的?”谢承昱悠然地自席首落座,执起酒壶为公孙颉斟酒。
“嘿……你还别说,我真见过……”公孙颉回忆道:“好像是我五岁那年吧?还是六岁?那时候我爹带着我去……”提起公孙无量,公孙颉觑了谢承昱一眼,见他并无异样,便接着道:“去嵩山金刚寺见见世面,那场面,不输今天的武林大会!”
“五六岁的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谢承昱调侃道。
“那可不……”公孙颉似是想起了什么,打量着谢承昱道:“你不也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么?快说说,你当时对我什么印象?”
“……”谢承昱未料到,话题竟绕回了自己身上,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洒脱地道:“实话实说,不怎么样,愣头青一个!”
“你!”公孙颉没想到他仍是嘴上不饶人,夺过桌上的杯盏也灌了一口,豪爽地道:“你不知道,当初我一见到你,就想揍你几拳,我心想,哪儿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和我太尉府的人叫板!那时候我便记住了你!”
沁潭香不愧为京城第一烈酒,两杯下肚便让公孙颉上了脸。谢承昱看着公孙颉微醺的脸颊,并未应声,只听他挥着酒杯又道:“只可惜,天意弄人呐,那之后,我们再未见着面。”
再相逢,旧友成怨敌。
十五年前,他的父亲设计毁了他的将军府,拆散了他的家。
十五年后,他几次大闹醉江楼,差点儿拆了他的地盘;而他与他联手扳倒了他的父亲,送他坐上了丞相的高位。
怨敌再成故交,其中的情谊,已非言语能够说明。
“现在不是见着了?”谢承昱也有些红了脸,一双墨黑敛瞳更加神采奕奕,他举杯朝公孙颉的酒杯一碰,“叮”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击响。
“我以为……你会恨我……”几杯美酒下肚,公孙颉反而更清醒了,他整个人都陷在了身下的席椅里,怅然道:“至少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我,原谅公孙家。一想到他曾经瞒着天下人,对你家做了那么多事,我便只觉得胆寒……”
谢承昱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便是公孙无量。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与你无关。”
“呵呵……”公孙颉再次举起酒盏,杯口正对着谢承昱的侧脸,模模糊糊地,看不太清楚。
“你这个人,就是这么令人讨厌。”公孙颉调侃道:“不像我的好兄弟,许亦枫,快人快语,好不洒脱。”
“他是他,我是我。”谢承昱显然不想提到某个人。
“呵呵……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爹,你也本该像他一样,长成为像风一样的男子……都怪我……”
谢承昱心道:他可不想成为什么风一样的男子,面上还是淡定道:“你喝醉了。”
“你肯定心里在怪我……其实你不知道,虽然我生在勋贵之家,与你同人不同命,但我是真羡慕你。你虽没了父母,但你有绝世武功,有疼你的师傅,爱你的伴侣,而反观我……”公孙颉一扬双臂,锦绣华服摩挲出清脆的声音,他嘲讽道:“除了这个虚名,我还剩什么?”
“你可是‘轻吕剑’。”
“轻吕剑……”公孙颉呢喃道。
是啊,他都快忘了,自父亲出事后,他便将那把举世闻名的宝剑束之高阁了起来。一是本就公务缠身,上金銮殿不许私携利器,二则是为了时刻警醒自己,切莫步父亲的后尘。
“都在酒里了!”谢承昱并未趁兴多说些什么,一抬手,杯落盏空。
“哈哈哈……都在酒里!”公孙颉也不矫情,一仰头一倒杯。空气里只闻美酒的香味,和着盈盈笑语,溢满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