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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了械,又在楚戈怀里挣脱不得,一时羞愤难当,只有无助地坐在地上掩面抽泣。一众左邻右里的乡亲看了都只是摇头叹息,谁都知道,二八年华的小女孩,从此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即使是这蛮荒年代,也是少有的人间惨剧。
安苗儿无家可归,经楚母风氏一再劝导,才去到楚戈家歇息。风氏又陪了苗儿小半个时辰,一直放心不下,好不容易抽空过来质问楚戈——留着这三个濮奴的性命,如何给安苗儿交待。这个年代,不用说敌俘生命看得很轻,在饥年,甚至部族杀死战俘充当食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安楚两家比邻而居,风氏此时内心还是向着安苗儿的。楚戈知道无从解释,只是亲自把田龙三人绑在柴房,说自己有别的安排,不让别人轻易靠近。
东方暨白,劳累一晚的村民正欲散去,各自回家。只见白草滩方向急急奔过来一个少年的身影,走到近前,楚戈他们才看清,原来是昨天值守在学堂的其中一名叫楚枳的学弟。楚枳看到众人都在,老远就喊道:“楚戈楚师兄在吗?快随我去见先生。先生快不行了,交待你接管学堂呢。”
众人皆是大惊,楚戈虽然在这一代弟子中表现出众,一直以来便有贤名传出来。但还无军中历练的背景,也无大功,更关键的是,年纪太小,这陈老夫子是不是病糊涂了,要把学堂的托付给这么一个娃娃。一时,众人交头接耳,村中长老楚浩首先上前拦住楚枳,问道:“小枳儿,你说陈老夫子把学堂托付给楚哥儿,这是当真?”
“是呢,先生从昨天戈学长走后,痰症就更加严重了,我们也不敢离去。与八叔密谈了小半个时辰,半夜就已经不能起夜,还是我们服侍的更衣之事。嘴里一直念叨着戈学长的名字,天刚微亮,八叔才下定决心,吩咐赶过来找戈学长。也安排楚标师弟通知另外几个村的长老了。浩长老快和戈师兄过去吧,晚了怕来不及了。”楚枳上气不接下气,未及说完,已经有些哽咽了。
陈老夫子创立白草滩兵训学堂十年有余,也算桃李遍布沧水两岸,一些以往在学堂训学过的青壮,也都有意去看最后一面。众人虽然是惊诧之中,也知道事不宜迟,就催促着楚浩、楚戈赶快上路。
楚戈此时低声吩咐楚林把战俘带去学堂关押,顾不得一晚的劳累,便带着一众十数名村民,急冲冲向白草滩出发。楚林则在后面带上田龙三名战俘,村众看这一幕,虽觉得奇怪,也没过多阻拦。安苗儿目送着楚林带走行凶的濮奴,此时已经收住了哭泣,只是怔怔站在楚家门口,看众人远去,风氏则在一旁劝慰。
楚家湾一众人赶到兵训学堂时,早有邻近村寨的数十人也提前聚集在校场外,昨天传讯的风尘一众人,竟然也在其中。众人或叹息或低语,显然是内堂空间有限,并不是所有人都进入里间。众人见楚戈到来,纷纷投以神色各异的目光。楚戈也不去与众人虚礼,径直往里间走去。
见楚恩与四名周边村寨的长老均在,陈老夫子脸色煞白,身体瘫软在木板床上。楚恩低声提醒了一句:“陈叔,楚哥儿来了。”陈老夫子缓缓转过脸,以微不可闻,又似使尽了平生气力的声音说了句:“学堂就交给楚哥儿了。”却无过多语言,眼神便失去了光泽,微抬的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小子受先生重托,战战兢兢,但定当竭尽所能,光耀先生门庭,不负先贤教诲。”楚戈跪地一拜,不虚作推辞了,只是老先生再无回应。
楚戈受命突然,也难以跟众人解释,与各村长老们商议完陈老夫子后事,便安排已经到学堂的学弟准备给先生收敛之事。
陈老夫子一生无后,接下来三日,楚戈既代替陈老夫子传人迎来送往,又作为兵训学堂主事人安排后事。直到老先生入土为安,在第四日下午,楚戈才得空好好睡了一觉。楚枳楚标几个值守学弟,也在学堂里间休息。
众人一觉睡到第二日天亮,楚戈一早醒来,几日辛苦一扫而空,正要去关押田龙的学堂后院,只听得外面一阵吵闹声。
楚戈来到前院,却是楚枳楚标两人拦住一白衣女子,呵斥着不让进入内院,八叔楚恩这时已在楚戈之前出来,两人尤自不肯停嘴。楚戈仔细打量眼前女子,发现其高鼻深目,长发微黄,一袭白衣不知什么材质,衬托得本就远超众人的白皙肌肤欺霜赛雪,此时楚恩伸手示意楚枳二人噤声。
“你应该不是楚戈那小子吧?”白衣女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客气,看楚恩年纪不符,柳眉微扬,有些不敢置信。
“姑娘闯我族兵训学堂重地,楚恩还想请问有何见教?”楚恩见她孤身一人,也不紧张,这回答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心想,她即使有后援,也得先惊扰到外围村落。
“你不是正主,我有笔交易找楚戈商议。”白衣女不急不徐向楚恩走过来。“咝”,两人距离约五步距离时,却是白衣女不知何时从衣袖里抽出一根长条状武器,前尖后阔,手部有柄,直取楚恩前胸。
“八叔小心!”事出突然,却是刚从内院走出来的楚戈和楚林出声示警,“不要用手抵挡。”楚戈看楚恩虽有所防备,也只是堪堪避过这险之又险的突袭,再次提醒楚恩。“去拿兵器。”楚戈回身对楚林说道,然后自己已经三两步飞扑过去。
“你就是楚戈?”女子见一击不成,而楚戈楚恩全神戒备,收起武器,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似乎要参透些什么。楚戈不屑她刚才偷袭的行径,并不回应她。“怎么?听说楚戈是什么英雄少年,前几日一人独退濮人的刺探小队,还擒获三人;现在又独掌兵训学堂,难道不敢回我话吗?”女子语带讥讽,眼睛盯着楚戈,似乎她自己刚才的偷袭反而理所应当一般。
“哈哈,我楚戈只做了些任何一个楚人都会做的事,不敢奢谈英雄两个字。再说,是否英雄,也不是与一名异族刺客能不能搭话来定的。况且你既不怀好意,我们又何必与你多言。”说话间,手里接过楚林从内室取来的兵器,守在前胸。
女子嘴角上勾,似笑非笑,上前两步说道:“不如这样,你若在一百息之内,能档得住我手中铁剑。我不仅告知你来意,而且还有厚礼相送。你可敢应战?”
“哈哈,果然是做交易的说客,你明明已经在我五人包围中,而且无礼在先,现在反向我们挑战。至于你的来意,我们并不想知道,你这交易怎么做,都是稳赚不赔呀!”楚恩不愿楚戈犯险,当先拦住了话头,怕楚戈被她所激逞一时之勇,出现什么差池。
“这么说来,你们几人,已经把我看着是你们的俘虏啰?也不错,我就一个弱女子,外无援兵,你们当然可以一涌而上,群殴取胜。既然这样,何不试试。”说罢,也不理会众人,手中武器再次横于身前。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你无非是想来救走被俘的三名濮奴,区区俘虏。即便让你带走,我还做得了主。”楚戈却上向前前一步,做出应战之姿。楚戈知道濮人一向没有聚众挑衅的习惯,此番田龙作为白沙洲一带的少君被俘,当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女子来说项。
“好,果然有几分气度!”白衣女到是没有想到楚戈现在反而应承下来,心里还有几分意外之喜的感觉。
“楚哥儿,何必和她一般见识?”楚恩等人均不想楚戈涉险,还想劝阻,却不想楚戈已经一马当先,站了出来。还胸有成竹地说道:“不妨事。”
“我不想占你这个便宜,我这武器铁质材料,你们楚人还没有见识过,先告诉你它的厉害也无妨。此物制成的刀剑,锋利远胜铜器,你小心性命就是。”白衣女盯着楚戈,不知这一番话是想先声夺人,还是真心相告。
“哈哈,生死无常,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小子先得罪了。”楚戈其实已经有评估过铁剑的厉害,当先持铜戈进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