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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个年,看来大家都拿了不少压岁钱,女同学们做了新发型的、买了新背包的,男同学们穿了新球鞋的、换了新手机的,比比皆是,好不容易熬到开学回来,赶在第一天课余时间就互相夸耀,不亦乐乎,生怕落为人后,自己置办这些个物品的钱就白花了。
午休过后,楚念和俞婷一起回课室,俞婷家境还不错,但她不是个喜欢追逐潮流的女孩,整天还是大马金刀的姿态、朴素随意的打扮。可这就不符合混得开的高中女生们的价值观了,加上俞婷来自“乡下”,“城里人”面对她更是自觉高人一等。
这不,就有犯贱的来了。
“哎呀,俞婷,你就不能走路像个女生点吗?”
原来从上楼梯时身后那几个一直跟着的是同班同学,分别是班花和她的小跟班,还有中午跟她们到学校外吃饭去了的何静娟。
俞婷直来直往,立刻不爽:“我怎么了嘛?”
课室在二楼,从楼梯上来没几步就到了教室后门,班花见她有反应,更来劲了,“你看你走路外八,两条腿还甩啊甩,男人婆似的。还有这双鞋,怎么一学期了也不换啊?过完年还是这么土,是不是你们那里的人都这样,哈哈。”
俞婷皱眉不语进了教室,任她们跟在后面数落自己的仪态举止、衣着发型。她们在教室里越说越过分,引得旁人都笑了。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家闻声纷纷转头来看,只见楚念面色冷淡,漠然收回握着课本书脊的手,抬高了声音说:“大庭广众之下嘲笑同学外表,你算什么东西。上年参加香港小姐拿了冠军?”
班花被她用书本甩了一耳光,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和小跟班站前一步张口要和楚念理论。正如她从不屑于拿巴掌打人一样,楚念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被下等人凌近的厌恶感,没等她意识清楚,已经从手边拉过一把椅子横在她们面前,书本啪地在课桌一拍,“怎么了,不尊重同学,还不服气?”
“我说我的话,又不是说你,你打我干什么啊!我没有言论自由吗?”班花尖叫,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言论自由?你自己嘴贱,俞婷觉得跟傻逼计较掉价才不理你,我可不一样。”楚念用腿顶着椅子,把手上的课本卷成了筒,“我是流氓,你有种再说一句,说一句我揍你一次。”
“哎哟哎哟好了好了别吵了,”张露见急急过来拦到她们中间,“给班长个面子,两位大小姐,别闹了,同学之间开玩笑呢,一会儿德育委员巡过来看见了咱班可就得扣分了啊。”
楚念一声冷笑,拿卷起的课本拍着自己的手掌,“好,不给班长添麻烦。”
班花不忿,捂着脸可怜巴巴地叫:“班长她打我啊!还骂人!”
张大小姐万万没想到这两人能吵起来,别看她平日骄横跋扈,此时心里慌得一批,只想赶紧息事宁人。班花家的背景她不需要在乎,但她在私底下受过叮嘱,楚念这人不能惹。
“哎好了好了,我看看,没事没事,这脸蛋漂亮着呢。”张露见好言相劝,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周围的人听班长发话,也纷纷帮着说好话,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回了座位的何静娟也走过来安慰她。
“你嘴欠说俞婷呢。”简宁揣着裤兜路过,笑了一句,“班长偏心你,别闹了。”
那边还在安抚班花,楚念已经回了座位,她拿耳机连了手机听歌,隔绝了班级里的嘈杂,拿了张卷子刷刷写题。
头顶忽然被揉了一把,楚念一边停下笔一边摁停了音乐,摘了耳机抬头,是邹景恒回来了。
“听他们说念念刚才和班花吵架了?”邹景恒温和地问。
“她嘲笑俞婷乡巴佬,我才骂她的。”楚念回答,“以前我就几次听她们私底下说俞婷土,刚才她们直接在班级里当着俞婷的面说了很久,你觉得这样对吗?”
“嗯,是她们不对。你别生气,女孩子生气容易老。”他坐下来直直望着楚念,眼中有些不忍,“念念总是这么善良好心,总想着帮别人。”
“没有。我只是看不惯。”
邹景恒笑了笑,放下新买的斜挎包,瞄了瞄楚念手上的手机。
“哎?”他一声惊讶,从校裤口袋摸出自己的手机,“念念的手机跟我的是同一个型号吗?”
楚念闻言一看,邹景恒的新手机正是那款灰黑色“小乳钉纹”款。
奇怪,邹景恒原本的手机也不差,是差不多一年前出滑盖智能机,和楚念的土财主好友潘萦用的上一部手机是同款,按理说邹景恒家里有钱,换新手机也应该换个最新最好的款式才对,怎么会买的这不上不下的款?
难道这就是缘分?
邹景恒说着让楚念把手机放上来比一比,两人的手机毫无意外就是同款不同色,邹景恒笑道:“和念念太有缘分了。我一眼看上就买了这款。”
楚念把手机翻到背面,点着那满满的卷云纹说:“我是喜欢这个花纹才买的,你看,是卷云纹,跟青铜器上的好像,好好看哦。”
“是啊,很可爱,很适合你。”
“就是有点粉,会不会太艳丽了啊?”
“不会啊,很特别,很好看。”邹景恒把自己的手机也翻了个面,与楚念的拼在一起,“真的很适合你。”
“真的呀?”楚念和人吵架郁结起来的闷气终于因邹景恒的夸奖和认同散去,她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邹景恒又揉了一下她的头顶。
“真的,念念妹妹。”
“好的,景恒哥哥。”
邹景恒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念念早上送我的画我回去看了,画得好漂亮,我最喜欢兰花了。”
楚念眼睛亮了,“真的?”她不知道邹景恒喜欢什么花,只是在画的时候恰好想到了兰花,又恰好觉得合适,就画了。
“嗯,叶子的渐变颜色很特别。”邹景恒努力夸赞着她的作品。
虽然听起来一点都不内行,但这确实是楚念引以为豪的作画特色,她喜欢在上色的时候加入少量不属于物本身的颜色,这个习惯的最初灵感,来源于《千里江山图》里蓝色的山,她很喜欢那浓郁的靛蓝,仿佛是在古朴之中加入了个人理解,充满了对物的幻想。
她在给邹景恒画的兰花的某几根花叶根部加了酞青蓝,末端加了褚石。
褚石和三绿是她最喜欢加在叶子上的颜色,比起一派碧绿翡翠、深红浅粉的欣欣向荣,她的意趣更偏向于在画中展现植物一生,三绿是嫩芽初生,褚石是枯萎凋零,这两种颜色总会作为小处出现在她画的花草上。
工笔花鸟极细腻地描画着自然界的真实模样。初生、茂盛、枯萎,这几个生命的步骤许多时候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定格的时间点,但她很喜欢把它们画进同一个画面。楚念对“自然界的真实模样”的理解,是大众一眼看见的大簇健壮花叶,是可爱喜人的嫩绿细芽,也是花叶末端那昭示生命流逝的将枯将萎,她不想忘掉这些任何一样,而去追求一幅“永不凋零的鲜花”。
邹景恒对赠画的喜爱令楚念十分受用。
她早上时也把那幅梅花送给了张迴之,班长顿了两秒接过了她的画,说了声“谢谢”。
之后再没有反应。
楚念忽然想起这事,把两人一对比,心中来自于邹景恒的夸奖的欣喜,也渐渐消散。
论画面布局、颜色奇瑰,自然是给邹景恒的兰花更胜一筹,但她本人更喜欢的却是送给张迴之的那幅落梅,深褐色的枝干染着道道墨色,粗壮的树根弯折处点着半枯的苔藓,以晕开的藤黄打底、钛白铺色的落梅花瓣飘在空中,落在树边,泥土间半掩的花瓣已经初显枯色。
对于楚念的作画习惯而言,这是一幅很“清淡”的画作。她虽然喜欢瑰丽奇绝的颜色,可梅花并不适合那样的色彩,如何高洁而不单调,如何于微处显出她所偏向的独特意趣,这幅画的种种细节,反而是令她最费心力的。
夜里,晚修后,面对张迴之这“死一般的寂静”,回到宿舍的楚念终于憋不住了,她给张迴之发了条信息,说花瓣颜料里调了蜂蜜,要放好,不然容易虫蛀。
她发完信息,终于意识到了加蜂蜜的这个行为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她细心在乎,还会显得她很蠢。
是自己在潜意识里想借此在张迴之面前没话找话吧……真是丢人。
张迴之的回复于熄灯前到达,他惊讶地说自己只把画放在了书桌抽屉,要放起来。
楚念瞬间失去了回复的欲望。
新学期虽然没给她带来什么惊喜和期待,日子多少带着优哉游哉。青春校园时光的流逝速度总是很神奇,好像很快,但一天天的数着也还没过了一周,好像很慢,但开学那天的不愉快事,也被课程作业、宿舍生活盖得仿佛从未发生。
楚念这两天回家拿了几趟生活用品,宿舍的床铺、储物柜、收纳箱被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重新堆出温馨气氛。学期初大家相对放松,小女生们一回宿舍就是聊天看小说,连空气里都好像漂浮着粉色的甜美泡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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