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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墨面前,有个看起来很高很瘦的男人在弯腰忙活着什么,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长相,但容墨却莫名地认定,那人是他的另一位父亲,或者说,是将他生下来的“母亲”。
他从未见过他,在容墨出生后没多久,对方就因为某些原因去世了。可现在,容墨却发现那个人正完好地在自己面前。
“小墨,你过来。”他听见那个男人这样说,“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对方的语气十分郑重,于是容墨也难得地严肃起来。他走到那个人身后,为了称呼纠结了一小会儿,最终正式地唤道:“父亲。”
他面前的人回过身来——那根本就不是人!对方竟变成了一个长着狰狞面孔的怪物,手中正持着一枚刀身乌黑的匕首向自己刺过来!
通常人的梦都是有所预兆的,只可惜容墨还来不及想这梦的含义就被吓醒了。
“你已经睡够了?”林夏开玩笑般地说了句,待察觉容墨额上有汗、脸皮发白后便严肃起来:“怎么,做恶梦了?”
“是的,而且是很糟糕的恶梦。”意识到自己仍在巴士上、而这段车程还有很久才会结束,容墨舒了口气。他把林夏的手扯过来,用对方的袖子擦掉了自己额上的冷汗。面对这种孩子气的行为,林夏没有任何表示;从告白那晚开始,他们二人已经在无形之中亲近了很多。
“我……梦见我父亲了。”听到这个回答,林夏点了点头:“可以理解,毕竟他已经失踪了很久。但你没必要太担心,毕竟他过去一直都在危险的地方活动。”
“我不是说他,是说把我生下来的另一位‘父亲’。”容墨知道对方在试图安慰自己,不由得靠在了对方肩膀上:“他去得很早,我从出生就没见过他。我爸从来不和我说那人的事情。直到有次他被缠得没办法了,才告诉我那人是在和他旅行途中被鳄鱼撕碎了。”
“我很抱歉。”林夏有点讶异:他没想到会是这么惨烈的死法。
“没什么,”容墨说道,语气很是无奈:“因为第二次我问的时候就变成被噎死的了。事实上,每次我听到的死法都会不同。”
林夏沉默:你的两位父亲到底是有多大仇?
“算了,不说这个了。其实他留了件东西给我,我想说的是这个。”说着,容墨就将搁在脚下的背包拿起,取出了什么东西递向林夏。那是一块黑色、微微透明的规则形状物体,长度不足十厘米,看形状像是小匕首的刀身,有着明显的尖端;而较为平整的另一端穿了孔挂了线,似乎是作为吊坠的。
林夏端详了一会儿:“如果我没看错,这只是黑曜石吧。而且,一颗狭长尖利的黑曜石吊坠?”
“我知道,这要是戴上了,一不小心就能把我给戳死。”容墨耸了耸肩,将那颗黑曜石接了过来:“但你小瞧这玩意儿了。黑曜石中杂色越少越是稀有,这一块质地非常细腻、是很正的亮黑色,在市场上很难买到。而且这东西在那人身边带了好几年、又在我身边搁了十八年,按理说总该有磨损了;就算没有划痕之类,这尖利的一端也该被磨圆滑了才对。可是呢?”容墨用手指轻轻碰触那黑曜石尖端:“依旧能戳死人。”
林夏对于宝石毫无研究也毫无兴趣,因此最初听得兴致缺缺;后半句话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容墨说完,林夏开了口:“你研究过这片土地上那个帝国的历史么?他们使用黑曜石制作武器与祭祀用的刀具。说起祭祀,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由神历衍生出来的某个仪式。”
林夏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但容墨已经知道对方所指为何:“活人祭祀。他们用一整块黑曜石制成的锋利长刀切进祭品的胸口、取出他们的心脏,然后祈求神明,最多的就是羽蛇神。”
二人所谈论的羽蛇便是原住居民信奉的三位神明中的最后一位。它掌管的是历法,看似不如“丰收”、“战争”那么重要,但它在原始信仰中却居于至高无上的地位。
历法源于星辰天象,这其中又包含着宇宙万物的诞生与毁灭。一位能够令人生、令人死的神明,也难怪原住居民对其又敬又畏了。“死亡”与“复活”,才是这神明受到敬仰的真实原因。
依旧崇尚巫术的当地人相信,它会在某一天复活、复苏数千年前那个伟大的帝国;这其中有些狂热者甚至去杀人挖心以完成所谓的活人祭祀,最终便以在监狱中了却残生作为结局。
“传说中的羽蛇尚未复活,就已经让无数人成为祭品并因此而丧命。”容墨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东西、而它某一天复活了,那么M国肯定要乱成一团。”
林夏看他:“你害怕了?”容墨还以微笑,答道:“才怪。”
“那就好。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听林夏这样说,容墨不禁脸红;最近只要听到林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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