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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张巍瘦高,留着短平头,穿一件失去光泽泛出灰色的蓝色羽绒服和一条灰黑色牛仔裤,脚穿一双黑色旅游鞋。穿得虽然朴素,但看上去精精神神,给人极好的印象,让人忍不住喜欢。
“喂猪呢?”王所长朗声说到,“没有什么,我们是警察,找你了解点事情。”
张巍听了,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我是咱们乡派出所的王所长,这俩位是林平县刑侦队的陈大队长,这位是刀警官,他们有点急事要问你!”王所长介绍陈海和刀俊。
“哦,那你们真是辛苦了,我也是刚回来。来家里坐着说吧!”张巍看着刀俊和陈海,说着就来到了面前,作势引大家进屋。
此时,陈海和刀俊观察到张巍的脸色是平静的,行动是自然的。
“不用,不用,这个位置好,就在这里说说。”陈海指着大榕树下的石桌说。
“好。”张巍说着过去把凳子搬开,又进屋提出个热水壶和几个杯子,给大家倒水。
陈海看着张巍手脚麻利的做着事情,心想:“小伙子不去读大学深造,真是可惜了。读几年大学出来,去什么企业、单位都会大有前途啊!”
“张巍,普宏死了你知道吗?我们怀疑他是被人谋害的。你们是室友,又是好朋友,你好好和我们说说关于他的事情。”陈海说。
刀俊和陈海表面上虽然很随和,但是却一直仔细观察张巍的一举一动,不漏过任何一点细节。
“啊,怎么会?前两天还是他送我上的火车,怎么会?怎么会?他是怎么死的?什么人会害他?”张巍停下倒水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陈海,而且面露惊惧之色,眼带泪花。
陈海大概说了一下案情,让张巍有些了解,好让他思考并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况或线索。也想在这个过程中,再看看他的反应。
张巍擦掉眼泪,想了想,说,“一开始我们两人本来没有在同一间宿舍,后来相处得来,成了朋友,才和别人调了宿舍的。他这人性情随和,从不惹事,也没有人惹他,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和谁有冤有仇。”
“我和他家里负担都重,本来过年约好了一起留在厂里加班,多挣点钱。偏偏我母亲病重了,我只有赶紧回来,那晚他还送我到了火车站。怎么会就……”
说着,张巍又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双肩抖动着“呜呜”抽泣起来。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一楼偏房的门打开了,出现一个一手捂着肚腹,一手扶着门框的老女人。
“阿巍,怎么了,你哭什么?”
老人头发花白,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扶着门框的手如鸡爪般干瘦。说话也是很吃力的样子,声音是抖动的。
看到老人,张巍一惊,赶紧站起来跑过去,轻轻搀扶住。“妈,没事。这几个是警察叔叔,他们找我了解点情况。什么事也没有,你赶紧回去躺着。”
说着就要往里走。
“没事你哭什么?你可不会做了什么坏事吧?”老人一脸担忧,双手紧紧抓住张巍的手臂。
张巍脸色突然一阵红一阵白起来,着急地说到,“妈,没有,真没有。我能做什么坏事?你不要乱想,你病得这么重,赶紧进屋休息去。”
老人执意不肯回屋,在张巍的搀扶下走出房门,朝陈海他们边走边说,“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是不是张巍犯了什么法啊?”
刀俊和陈海赶紧起身相迎,阻止老人继续前行。“大妈,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和他了解点情况。一会就好,你赶紧回屋休息。”陈海说。
但是老人显然还是有疑虑,双手紧紧抓住了陈海的臂膀,“没事,真没事?”
“哈哈,没事,真没事,大妈!”王所长用当地口音说到,中气十足,一出声就声震屋宇。
老人仔细了看了看王所长,松开抓住陈海的手臂,放心地笑了,“啊,你是王王所长!我知道你,你是好人。那回我去镇上赶集卖猪,钱被偷了还是你给找回来的。”
“对,对。大妈,我说的话你该相信吧?”王所长抓起老人的手轻轻拍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我死也就瞑目了。你们不知道,我这儿子命不好,我太对不起他了。你们说事情,你们说!不好意思,我这病重,这几天躺着都头晕,站久了站不住,我回屋躺着去。”老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额头沁出一颗颗细密的汗珠。
“你妈得的什么病?”老人回屋后王所长问张巍。
“肝硬化,好几年了!”张巍怕老人听见,说得小,充满戚伤。
感到张巍确实困难,临走前陈海和刀俊商量了一下,以红包的方式将随身携带的大部分现金留给了张巍,让他为老人看病。王所长也表达了心意。张巍虽然一再拒绝,但最后还是没有“犟”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