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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好。这也是那十多人还未决定的原因。那个买牛的,要求买小牛的人蒙眼自个儿入圈牵一头小牛出来,这样小牛就不知道是能产奶的还是不能产奶的。也就是说,小牛是母的、公的全凭运气。可,公的小牛与能产奶的小牛,都是一样的价钱。买小牛的人又怎会愿意?不都想买小奶牛。而卖小牛的又不能保证自个儿牵出来的一定是奶牛。这里说不和。且按这样卖了小牛的价钱计,两头牛才一百五十两,一头还是可以产奶的牛,袋子里有钱的人都想买大牛,小牛自然就更没有人愿意要了。且先不说小牛买回家还要养,等其能产奶又是一年左右的时间,还不能让其劳累了。不想要小牛的人,就更多了。”
李诸及滨滨听后眼睛都亮了起来,俩父女同时道:“我们家就收这小牛。”
邓材轩笑着点点头,然后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想这小牛就你们家收合适。你们家地大,养多少头都不计较。诸,你们家收了小牛,我可不可以五十两与你家买一头小奶牛?我听人说,喝这个不错。”
李诸点头道:“好,这个当然可以。”
邓氏想了想道:“诸,一百五十两,两头大牛,要不咱们家也买这个?”
李诸忙摇了摇头,道:“咱们家耕地有牛,还有头奶牛,又有地方养,买小牛没啥事。大牛多人买,肯定会贵,咱们就不参合了。”
邓氏看自家大哥也是赞成买小牛的,只能点了点头应下了。邓氏的作派虽与常人无异,但其以前是镇上是数一不二的才女,不止有见识更是有股新奇的闯劲。她与李诸俩人不能说是夫唱妇随,更应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滨滨直点头,自家爹现在是越来越通透了,供不应求,必引发物价上涨,这是一个定律,自家还是买小牛舒心。
滨滨转了转眼珠子,在人群里寻卖牛的人。看来这卖牛的人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众人听到有人愿意五十两买下小牛,不论公母,都争先恐后买牛,至第五个买牛的人,牛价即上涨了二十两,众人停了半柱香的时间,又开始不分先后的付钱买牛。等牵到李诸处是第八头小牛时,一公一母一小牛的牛价又加了二十两银子,但这会儿人们仍在嚷嚷着要买牛。
卖牛的共有二十头公牛二十头母牛十八头小牛,最后一头公牛一头奶牛一小牛的价钱是三百五十元,比平常的牛价高出许多。最后两头公牛及两头奶牛,卖了两百三十两,竟比最初的三头牛两百两银子还贵三十两。
除了卖牛的赚了钱,李诸其实也是赚的,李诸买了十八头小牛,其中十头是小奶牛,再过几个月就可以产奶了,这又怎不令李诸高兴。
邓材轩也高兴,小牛中奶牛多,他从中买一头心里不会内疚,如少了,他也不好意思牵不是?
邓材轩交银子交了李诸,遂牵了头小牛离开,随便到李诸家的铺子叫人过来帮着赶牛。李诸在旁边的面条铺借了张长条凳,让邓氏及滨滨坐着,然后买了两大碗面条,与邓氏边吃面边守着小牛。俩人轮着喂滨滨,一家三口好不温馨。
一碗面的时间,铺子里来了两位,李诸与其七手八脚的一起将小牛赶到李慕铺前。
李慕及李权看到李诸这阵仗,均同时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李权扶了扶额,摸了摸青筋突起的脖子,对李诸道:“你这又是闹哪样?”
李诸笑着道:“前头五十两一头小牛,不分奶牛还是普通小牛,我买了十七头……”
“呀。”一听这话,李权及李慕都同时叫了起来,李慕道:“往日的不该买的东西你买得多,这会儿该买的,你怎就不多买点。”
李权点头道:“你是不是没带够钱?哥借你,快去都买回来了。尤其是奶牛,都要了。”
李氏是急性子,在旁边听了这话,一边入内拿钱,一边道:“我看海儿几兄弟喝羊奶、牛奶的,羊奶咱们孩子喝不下,牛奶还是可以的。这东西金贵,五十两一头,咱们也买头回来,咱们也不用眼馋别人了。”
李诸笑着道:“我将小牛都买了,共十七头,九头是小奶牛。我放了头在‘天天吃’铺子里,那里的雅间,有人点过这个,送头去铺子里,省得在村上带过来。”
李权及李慕听后都直点头。
邓氏对李氏道:“嫂子,你家要奶牛,牵一头去吧,咱们家现在这个多了去的。”
李氏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道:“行,我也不与你们家客气,你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买牛的本钱你们拿好,我牵一头入屋去。”
邓氏边笑着收下李氏的钱,边道:“小奶牛你自己牵,我进去讨杯水喝。”
李氏笑着摆摆手,邓氏自行入内喝水。邓氏在李权及李慕处住过一段日子,一些东西的摆放还是清楚的。李氏性子像大伯李洪深,细枝末节不计较,想着邓氏不是外人,没有拿出招呼客人的那套,她认为,自己人就应该自个儿动手,回自己家里,何需劳他人之手。
不一会儿当邓氏拿着李诸及滨滨的水出来的时候,李慕已不在铺子了。李诸道:“慕哥帮咱们请人运牛回村了。”
李诸一家三口来找李权及李慕,就是想托其找人协助运牛回村的。邓氏听后点点头。
李权看了看牵着牛入内的李氏,摇了摇头,道:“这牛买了也怕要废,废这老钱当啥子事?”
李诸一家三口都奇怪地向李权望过去。
李权不自在地,又有些苦涩地道:“家里的孩子不笨,对来钱的事物学得那就一个快。珠子拨了三天就都学得七七八八的。但是一看书,半柱香即可以睡着。现在那几个混小子在床边放了本书,起初我们还担心他们用功过度伤着身子,后来知道了他们是怕自个儿晚上睡不着,放在床头以便安睡的,气得我抽了他们一身子。”
李诸听后笑着道:“孩子小,玩性大,无碍的。”
李权摇了摇头,即骄傲又可惜地道:“我看这小子不是读书的,已经在教他们铺子里的东西。可能咱们家的人真就是个从商的,你之前教咱们的术法,他们一个月就学会了,一些东西一点即通。我就是纳闷,孩子们不笨,怎么就不是个读书的。”
李诸及邓氏听这话,都笑了起来。
李诸道:“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术业有专攻,能在从商这路子上走出个模样来,也是个好的。”
李权听后点点头,笑着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前都抱着一家人九代从商的想法,自你与海儿中了秀才后,冒出了些想法,这会儿也被孩子嗟磨没了。我就是一心教导他们生意经,也好过他们拿本书即睡惹人嫌。”
邓氏笑着道:“权哥,你记得以前被大伯追得跑几条街不?我记得你与慕哥也是不爱看书的。”
李权听到这脸略红了红,没有再说孩子们不认真看书的事了。他差点忘记了邓举人将邓氏配给李诸,以邓举人的能力,又怎会不打听清楚家里的人是什么秉性才让邓氏下嫁的?
李诸听后严肃地对李权道:“权哥,咱们不可以将自己没有做到的事要求在孩子们的身上,自己都做不到,孩子们做到了是其本事,做不到是咱们没有那个福气,不能逼迫孩子的。”
李权笑着头道:“这我自是醒得的。我今儿与你说这事,是说以后你照看着咱们点。”
李诸笑骂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家不用努力,就只打秋风。”
李权听到这话,憋着脸通红,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
李诸笑着点点头,道:“权哥,咱们一世人俩兄弟,不说这些个。我听别人说喝牛奶是好事,听说这个在京上是金贵物事,你们往日都勤些喝才是。”
聪明人说话一点即透。李权红了红眼圈,笑着点点头,与李诸扯起了这几天的见闻。
说了会儿话,李权道:“你姐夫家的兄弟,那个张什么的,最近经常请镇上的秀才吃饭。是个蠢的,近旁的不上赶的巴结,去上赶的被人糟贱。”
李诸奇怪地道:“他请秀才吃饭,这是什么回事?”
李权撇了撇嘴,道:“傲初国的人在咱们对街开了间铺子,秀才在那里买东西只要八折。东西不多,但胜在新奇。”李权说到这忙住了嘴。
李诸及滨滨俩人的眼睛宛若星星般,闪亮闪亮。
邓氏看着李权,心里叹了口气,看着俩父女,对李权道:“权哥,你说一说那间铺子的事吧。诸与滨滨等会肯定要过去。你说说,比等会睁眼瞎强。”
李权自拍了嘴角一下,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但是咱们这里没有,买的人就多了,价钱天天涨。那个张什么,想与那家联上关系,大批量的入货,转手赚个差价。所以才想找个秀才帮着疏通,他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求人求错了而已。”
滨滨听自家权伯在那东扯西扯的,催促道:“权伯,咱们不管那家人的生意,那间铺子怎么样?有什么?”
李诸听着点点头,看向李权。
李权吞了口口水,道:“那家卖的是白瓷。雪白的瓷器。小到杯子,大到与人同高的樽。他们那里一片雪白,白晃晃的直亮人眼。有些是有画的,虽然画不怎么样,但那白瓷瓶白得直逼人眼。”
李诸及滨滨听后兴趣就缺了一半,邓氏反被勾起看的心思。不论有无兴趣,李诸及滨滨都是持着新鲜的心理,一家三口趁着李慕未归,向那白瓷店行去。
白瓷店,开在李权家的下一条街,即与滨滨家“天天吃”小吃铺子同条街。
李诸一家三口计划先至自家小吃店,然后才去看白瓷。
“天天吃”小吃铺子,不只名菜,还有其他地方没有的温泉火锅,还有只有“天天吃”才有小吃点心等,想生意不好都难。
翡蓝看到李诸一家三人来了,只点点头,又转头收饭钱。“天天吃”铺子里的人,从厨房到掌柜,人人都忙得恨不得多几只手。
翡蓝收了饭钱才得空向李诸汇报这几天的账。
翡蓝详细地说了这几天主要的出入账,最后道:“新开了间卖白瓷的,主家的人知道咱们间店是秀才开的,打了个折扣。我看价钱还行,买了几个摆放在雅间里。”
李诸听后点点头,抱着滨滨到雅间看白瓷。
翡蓝带着李诸三人至无人的雅间,掀帘而入,窗台边摆放了一盆正盛开的蝴蝶兰,在入房的正对角,摆放着一个薄如蝉翼、如玉、通透的白釉剔花梅瓶,插了枝梅在内,显内别致而雅臻。
在饭桌上放了一个由七匹雪白的马一只只向上奔腾的白马瓷,七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仰天长啸,隐约可以听到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夜空。
李诸看后点点头,滨滨看着白瓷马两眼,打了个哈欠,在李诸的怀里睡了起来。
滨滨前世什么奇珍未看过,更何况这看起来略有粗糙的白瓷?滨滨可不认为这可以赚大钱。第一,这瓷看起来只有有钱的有人才会用,普通人应该不会用上这个的。第二,这是邻国的东西,货源不太远也不太近,真正有钱的,会自己去邻国买,介于没什么钱又想显摆的,才会在这里买这样的瓷皿。而这样赚的钱就少了。
李诸看了看万马瓷,点点头,对悲蓝道:“咱们在雅间放置几个就好了,不需要再买了。不需要再买这个了。”
翡蓝点头记下了。
李诸及邓氏转了圈,俩人遂回李权处,等李慕雇的人一到,三人则直接回村。
家里事务多,俩人都不愿意在此久待,而且十多头小牛,安置是需费一些力的,更何况滨滨很显然累了。
滨滨今天下午睡了觉,晚上精神好,难以入睡。她在床上滚了会儿,发现仍无法入睡,只得爬起来,将自己珍藏的珍珠拿出来,一粒一粒数,然后将不太好的珍珠与好的珍珠分开,以便迟些时候将其磨粉。
月上枝头,数到第五十粒时,滨滨终于有倦意,仰倒即睡。
第二日,李诸与戚九开始搭一个大牛棚,以便安置小牛们。秦俏俏抱着孩子在小牛中转了一圈,笑着对梅堇道:“来了滨滨这,牛奶从未断过,咱们连奶娘都省了。”
梅堇笑着点头道:“滨滨家是好的,他们的孩子喝羊奶,牛奶都进军儿的肚子里了。现在李诸买多几头,这就是不错。”
秦俏俏笑着直点头。
吃午饭时,滨滨特意跑到李海、李涛及李波中间,对李海道:“海哥,爹买了几头小奶牛。”
李波在旁边高兴地道:“太好了,咱们以后都不用喝羊奶了。”
滨滨对李波道:“小哥,咱们还是喝羊奶。”
李海奇怪地看着滨滨,虽然这些年喝羊奶,对那腥味不太排斥了,但是,有更好的谁想自个儿委屈自个儿?
滨滨道:“牛奶咱们以后要做糕点的,而且羊奶比牛奶好。”
李波听后撇撇嘴,道:“为什么羊奶比牛奶好?一股子味。你说羊奶好,为什么其他人不喝?”
滨滨道:“小哥,其他人是喝不下,咱们喝得下就要继续喝,难道你还想浪费不成。牛奶其他人喝得下,就应该给其他人喝。”
李海及李涛听到这话,都觉得有理,点了点头。李波看俩位哥哥点头,没再说什么,其实他也是知道,自家妹妹发话了,其实也就定下来。自己家里,滨滨的话是最大的。
滨滨看哥哥们都同意,高兴地喝多了俩口汤。
日子在平顺中划过。滨滨看着小奶牛,想着甜甜的蛋糕、奶酪,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平和的日子是用来打破的,这日,李稻带着李嬷嬷回来了。
李老爷子看着李稻,有些不忍地看了看旁边枯老了几十岁的李嬷嬷。
李嬷嬷与离家时相比,脸上的皱纹深了,人不止瘦且黑,如不是可以说话,就像是一个干尸。衣服脏污,且宽大,一看就不合身,穿在李嬷嬷的身上,就似一根架着衣服的衣架子。眼睛凹陷,鼓起来,已没有了以前的凌人,只剩下死鱼眼。
李老爷子对李稻道:“你是如何伺候你母亲的?”
李稻憋着张脸,不是羞,是气怒冲心,大声地道:“我怎么伺候我娘?我将我的身家都给了我娘了。她还想刮我的血。爹,娘干了什么你自己问她,我是伺候不了。我没那个本事伺候她。我愿意顶着个大不孝的名义,以后都不考举人了,也要将娘送回来。我不能再伺候她了。”
李稻说完这话,一耍袖子,扔下一个脏旧的包袱,拉着马车,愤愤然地离开了。
李老爷子听了李稻的话,悚然一惊,还未来得及细问,李稻已离开了。
李老爷子看着火烧火燎离开的李稻,再看眼不似人样的李嬷嬷,眼圈略有些红,擦了擦眼,对李嬷嬷道:“你这是做了什么?让孩子如此厌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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