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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意挂断电话,把车子反锁,按照沈星河说的乖乖照做,她和姜凝全部弓着身子,躲在座位上,小心翼翼等着他们过来,大气都不敢出。
许淮远情况很不好,车上弥漫着血腥味。叶晚意手掌生生地疼,膝盖这会儿弯着更是疼痛难忍。姜凝好一些,除了看着狼狈了些,没有实处受伤。
时间一分一秒地如往常走着,却比平时更难捱。
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叶晚意和姜凝突然陷入了紧张,心不由得悬到了嗓子眼。
“下车检查!”
粗犷的男声,说的是法语,显然不是沈星河他们。
“怎么办?”姜凝低声问叶晚意,“要开门吗?”
外面的人已经试图去拉开车门把手,但是拉不开。发现锁着以后,他们把车子紧紧围住,透过车窗和前档玻璃,看到里面是有人的,只是看不太清。他们刚才就觉得这辆车很可疑,现在更觉得有猫腻。
“立刻开门下车!不然我们会开枪的!”对方再次发出警告,且不停用力拍打着车门。
“他们有枪……这玻璃是不是不防弹啊?”姜凝绝望地问。
叶晚意怕再继续僵持下去,他们真的会开枪,只能双手抱头,举着自己的护照,开了车锁。
咔哒一声,车锁一解开,车门立马被打开,还没来得及反应,叶晚意就被外面的人一把用蛮力从车内拖拽了出来。
“我们是……”中国人三个字还没说完,叶晚意因为拖拽的惯性摔倒在地,然后就被人用脚踩着背,她的侧脸硌在地面的碎石子上,脑袋也是嗡嗡的直冒金星。
“啊!”姜凝害怕极了,哭喊着,然而还是一样被拽了出来控制住。
枪指着她们的头,还有人要把后座的许淮远拖出来。叶晚意想继续和这帮人对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很难发出来,喉咙里不停涌着血腥味,又干又哑。她看着自己的护照掉在眼前的地面上,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就在她绝望地已经闭上眼睛任凭处置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住手!”他声音清越,却透着一股雷霆万钧、不容置喙的气势。
是沈星河!他终于来了……
看到眼前的这幅画面,沈星河立马亮出自己的外交护照,并厉声对查卡口的工作人员说道:“他们全部是中国使馆的工作人员,遇到炸弹袭击受伤,现在我们需要将他们带回,请予以配合和放行。”
领头的那人看了一眼证件,打量着沈星河和边泽。
“需要我给你们局长打电话吗?”沈星河沉着脸色,语气不是特别好。
那人闻言,这才挥了挥手,示意手底下人松手:“放人。”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了,叶晚意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自己站起来。沈星河扶着她站起来,来不及和她说话,便先和边泽一起把受伤的许淮远抬上了使馆的车。
“他们那辆车就先放这儿吧,不要了。”边泽皱眉,“救人要紧。”
“嗯。”
上了车,沈星河专心开车,车速很快,边泽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后面叶晚意和姜凝把许淮远架在中间,防止他身子倾倒。
十分钟不到,就到了使馆。急救车已经等在那边,直到看见医务人员把许淮远推进去急救处理,叶晚意整个人才算回了魂,她的腿打软,走路已经走不稳。
沈星河索性打横把她抱起来,带她去找医生处理身上的伤口,他安慰她道:“别怕,到家了。”
叶晚意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不知不觉中,无声的泪水便已夺眶而出,浸湿了他的衬衣。
姜凝默默跟在后面,她身上没什么伤,现在只想去洗一把脸,把刚才这噩梦般的记忆洗刷清除干净才好。
“去检查一下。”边泽提醒她,“医生在那边。”
她顿了顿,没理睬,继续闷头往前走。
“姜凝。”边泽皱眉,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刚想和她说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再斗气,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她低垂着眼睛,眼泪跟滚珠似的往下直掉。
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边泽抱住她,将她拥在怀里。姜凝推了几下没推开,然而身体是诚实的,刚才的恐惧、惊吓在这一瞬间全然爆发,她靠在男人的胸前,嚎啕大哭起来,还不忘冲他发脾气使性子:“都怪你!不然我也不会过来这鬼地方!”
边泽轻拍她的背,顺着她说道:“怪我怪我……”
“别以为现在这样,就算和好了。”姜凝一边在他怀里哭得抽冷气,一边还要和他划清界限。
边泽叹气:“我让白砚给你订最近的航班,你先回去。”
“不用你订票,我有钱,自己会买。”
“那也得先去找一下医生。”边泽耐心地哄着哭哭啼啼的姜凝去检查。
叶晚意这边,医生给她做了清创,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伤口不算浅,但是好在没有骨折,都是外伤。
“这几天伤口不能沾水,药水一天一次,纱布勤换,注意透气。”医生嘱咐道。
“许淮远怎么样?”叶晚意问。
“白晶姐在里面坐镇,情况还不清楚,但是爆炸伤集中在后背,应该有不少残片要取出来。”
叶晚意光是听这样的描述,就觉得很疼,刚才是许淮远把她扑倒,用后背帮她挡了不少,她才没事的。
“辛苦了。”沈星河向医生打招呼。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送走医生后,房间内只剩沈星河和叶晚意两个人,这儿是他办公室里边的休息室。
叶晚意坐在椅子上,双手缠了纱布,膝盖也被包扎好。她长发散乱着,脸上还有黑灰,脏脏的,只有眼泪流淌过的地方,才透出原本白皙的皮肤,一双乌黑的眸子还泛着未干的泪光。
“我帮你先把脏衣服换掉。”他柔声道。
“嗯。”
沈星河扶着她的腰站起来,叶晚意差不多大半个身子的力量都在他那边。
到了洗手间,沈星河一手拥着她,一手拿热毛巾帮她擦脸,再到帮她脱掉脏衣服擦身子,小心翼翼细致到每一处,动作轻柔,生怕碰到她伤口或者手重让她不舒服。
炸弹爆炸后的热浪、空气中黑灰和尘埃产生的黏腻感,在他的擦拭过后,好转了许多。
叶晚意低垂着眼眉,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心有余悸的低落。未着寸缕的她,像是缺少安全感的新生儿,忽然紧紧贴着他不肯分开。
“那个小男孩,绑着炸弹,就这样被炸没了……”叶晚意不敢回想那血肉横飞的画面,但是只要闭上眼,就会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一遍遍浮现,“为什么这么残忍要让一个小孩子去做这样的自杀式袭击?”
沈星河知道她一上午经历了太多,哪怕从前在工作和生活中接触这类新闻并不算少,但是实实在在在眼前发生的事情,和一些文字转述以及打码了的视频播报,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她本不用过来这个地方的,也不该受这些罪。从得知她可能遇险的消息开始,他的心就没有一刻不在自责。看到她一脸恐惧,满眼惊慌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手足无措的时候,看到她被人踩着背拿枪指着头的时候,如果不是外交官这个职业的素养要求,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是副什么模样。
他不禁问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给她的保护和爱意吗?这就是你为她带来的生活吗?
此刻的局面和现状显然已经违背了他的初衷。
沈星河抱紧怀中微微颤抖着人,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不带任何欲望的情愫,纯粹是想要把眼前的人呵护在手心和心尖的珍视。
还有难以言说的歉意。
“帮你订飞机票回北京好不好?”他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无限的温柔,语气比从前和她商量的任何时候都要柔软,甚至带有一丝恳求,“今天多尼亚首都不止发生一起炸弹袭击,局势不明朗,你最好离开这里。”
叶晚意刚想说些什么,他又补了一句。
“这样我也安心些,不至于工作的时候为你分心。”
“好。”叶晚意沉默了一会,点头答应他。她本来想问局势突然这么紧张,他怎么办,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答案很清楚。
他作为外交官,没有命令,决不能离开,如果真到了非离开不可的地步,他会是最后一个从这片土地踏出去的人。
这是责任,也是使命。
何况,只是首都发生了炸弹袭击一样,事态还没有进展到想象中那么严重,叶晚意知道自己留在这,只会给他增添负担,现在受了伤,吃饭、睡觉、洗澡都是问题,总不能一直让他贴身照顾。
“我想躺下休息一会儿,太累了。”叶晚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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