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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漫长而酷寒的冬季,使团遂决定暂时于该城停驻,待明年天暖之时,再行东返。
尼日哥罗德省算得上是俄国的核心省份了。这个省与附近的弗拉基米尔、梁赞、图拉、彼尔姆、卡卢加、特维尔、雅罗斯拉夫等省,还有原首都莫斯科,向来是俄国的核心重地。这里人口众多、经济发达(嗯,相对于偏远边疆省份地区而言),也有不少工业设施,更是俄国的粮食最主要产区,堪为他们的“中原”地带。
不过,在崔祖尧等使团成员看来,这里依旧显得人烟稀少,不说比不上我大秦的江南地区,就是与河北、山东等北方地区也是差远了。
转念一想,这俄国人口规模不过一千多万,尚不及河南一省之地,摊到这么一片广阔的领土上,那自然是显得人烟稀少的模样。
正值初冬时节,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十余度,但从下诺夫哥罗德各条道路上仍有无数的民夫队伍,赶着马车,冒着风雪,朝西边行去。
马车上装载着大量谷物、土豆、燕麦等粮食,这些物资除了一部分供给西线俄军使用外,绝大部分都是要运往莫斯科,然后再辗转输往波罗的海港口,卖给尼德兰商人,从而换取急需的金银。
作为欧洲最不发达的国家,俄国几乎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可以卖给外国人,除了粮食、木材、毛皮和牲畜外,只有一些部分来自东方的茶叶、丝绸等珍贵商品可以换取相应的金银等硬通货,每年的贸易额也只有可怜的三四百万卢布(1两白银大概折合1.4卢布)。
而俄国人的最大贸易伙伴也从曾经联省共和国,逐渐转为英格兰,并占据着俄国最大的贸易份额。
故而,齐英战争爆发后,最为受伤的除了葡萄牙人外,那就属俄国人了。齐国远征舰队肆虐于北海,频繁袭击英格兰战舰和商船,使得英俄贸易锐减,贸易额从战前的一百二十多万卢布,缩减至不足十万卢布,让俄国人损失惨重。
如今,瑞典王国大举来攻,不仅封堵了圣彼得堡,还连续攻占了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两地,更是让俄国的对外贸易雪上加霜,进出口几乎陷于停滞。
好在瑞典人只顾着围攻圣彼得堡,尚未占领俄国人控制下的库尔兰公国,为俄国的对外贸易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窗口。
于是,为了筹措战争经费,俄国政府便积极组织内陆腹地的粮食、木材和毛皮,转道运往库尔兰,以期能换取急需的作战物资。
据悉,齐国远征舰队已聚集于北海和英吉利海峡,开始封锁和阻断英格兰人的对外贸易,以迫使其屈服。
而善于钻营的尼德兰商人立刻填补了英格兰人的空缺,大量商船驶入波罗的海,为瑞典和俄国两个交战国输送急需的各类物资,大发战争财。
要知道,早在彼得一世期间,为了摆脱尼德兰商业资本的控制,并打造圣彼得堡的航运中心和经济中心地位,彼得一世开始将俄国对外贸易的中心从白海的阿尔汉格尔斯克转移到波罗的海的圣彼得堡,还为此制定了较为优惠的关税政策。
尼德兰商人对俄国强制将贸易中心转移到圣彼得堡的政策非常不满,因此拒绝前往圣彼得堡进行贸易。彼得一世于是采取强制措施将对外贸易转移至圣彼得堡地区。1710年做出规定禁止通过阿尔汉格尔斯克出口谷物,1713年又规定,禁止将皮革运往阿尔汉格尔斯克,只准运往圣彼得堡,后又将其扩展到鱼子酱、树脂、造船木材等商品。
这种强制性措施引起了许多外国商人的不满,尤其是早就在阿尔汉格尔斯克建立起垄断地位的荷兰商人,他们固守阿尔汉格尔斯克,迟迟不愿前往圣彼得堡进行贸易,试图以其优势的商业地位,迫使俄国人改变主意。
而英格兰人囿于瑞典苛刻的贸易限制措施,转而将目光瞄向俄国。于是,英格兰商人非常明智地将自己的贸易转向圣彼得堡地区,从而使俄英贸易稳步发展起来,并逐步将尼德兰人的商业势力排除俄国市场。在1710年,就有12艘英国船抵达圣彼得堡,1718年这一数字达到了31艘,在齐英战争爆发前,则有超过40艘商船到访圣彼得堡。从1710年到1725年,俄国向英国的出口贸易额从12万英镑增加到37万英镑,成为俄国最大的贸易伙伴。
如今,借着战争的爆发,尼德兰商人高调归来,趁机夺占俄国的贸易市场。当然了,因为是战争期间,尼德兰人运来的各种物资价格稍稍高了一点,而对俄国人需要出口的粮食、木材和毛皮,则又相应的压了压价,狠狠地薅了一把俄国人的羊毛。
这个时候,除了尼德兰人,还有谁敢自由地航行至波罗的海?
“这欧洲诸国本来就纷争不断,而齐国又强势介入,如此这般,整个欧洲大陆的局势怕是更为波云诡谲,难以琢磨了。”崔祖尧披着一件狐皮裘衣,戴着一顶名贵的貂皮毡帽,站在码头边,看着白茫茫一片的伏尔加河,长叹一声,“也不知,到了明后年,这罗刹人会不会如约朝准噶尔发起进攻。”
“若是能在罗刹人的武力压制下,将那个土尔扈特部策反,停止对准噶尔汗国的政治和军事上的支持,那也算是帮了大忙。”白承彬缩着手,呼出一口白气,明显对这酷寒的天气有些不适应。
作为交换,俄国人承诺会对伏尔加河流域的土尔扈特部施压,阻止他们对准噶尔部的相应支持,而秦国使团则派了两名鸿胪寺官员带着俄国使者前往高加索,帮他们牵线联系当地的齐国人,以促成双方停战谈和。
至于能不能成事,秦国使团也不敢保证。毕竟那里的齐国军方将领来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可以直接拒绝秦国人的“掺和”。
或者,人家直接不搭理你。你们秦国连乌拉尔山都没摸到,哪有资格来管高加索地区的闲事!
白承彬甩了甩脑袋,懒得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准备乘坐马车返回城中。嗯,还是躲在温暖的馆舍中,烤着碳火,喝点小酒,那才是冬日打发时间的最佳方式。而不是像那些苦哈哈的罗刹民夫那般,在这酷寒天气里做牛做马,劳碌不停。
奶奶的,听说这里的冬天能冻死牛羊,跟漠北和辽东差不多的气候,委实不是人待的地方。就这破地方,还是罗刹人的膏腴之地,锦绣河山!
这么冷的天,罗刹人的官府和贵族地主仍旧像驱使牲口一样,征发治下的百姓清扫道路积雪,运输物资,砍伐木头,照应牲口,修缮官厅库房。
许多百姓穿着单薄的麻衣或者未经过多处理的兽皮,手脚和脸上被冻得通红,鼻涕拖得老长,在监工的皮鞭和棍棒下,艰难地劳作着。
也许,这个寒冷的冬天,会有许多贫困的百姓无声无息地死在某个工地,或者一处牲口棚。
“大学士,你说要是这个冬天,在准噶尔的地界也是这般寒冷,或者落下几场暴雪,让那些蒙古鞑子都冻死在草原上,那该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