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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叫道:“阿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并不停上下打量着书婉瑜。
唐钺低声向盛墨说:“是书课长!”
盛墨吓得赶紧噤声,书婉瑜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笑笑说:“没事。” 看着唐钺询问的目光,书婉瑜无奈地说:“虽然请假了,但他们还是发现了我。”
唐钺看着门口小声说:“他们怀疑你是共党联络员侍者——盛婉真,但只是推测和怀疑,证据只有,你丈夫赖长海说你与之前有所不同。”
书婉瑜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唐钺凑近她耳边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未见过他?”
书婉瑜望着唐钺点点头,唐钺又问:“也不认识他?”,书婉瑜又点点头。与唐钺的估计一样,书婉瑜回到重庆,并未见过赖长海,但赖长海却在暗中看到过书婉瑜,并且没有露面。至于原因,可能是他厌倦了这个女人,也可能是她已没有了利用价值,抑或兼而有之。如果他二人有过近身接触,甚至肌肤之亲,书婉瑜应该早就暴露了。总之这个人,如果出现,将是个大麻烦。
看着也紧张起来的书婉瑜,唐钺冲着她笑笑,又摇摇头,意思是没事、不要紧。在门口把风的盛墨,回头看着二人惊骇的神情,不禁脱口问道:“怎么了?”
唐钺摇摇头冲盛墨说道:“没事!查王爷如果能救你出去,记得赶紧走,并带上书课长。”
盛墨想了想、郑重点点头说:“好”,然后冲着远处走来的林景程大声问:“是轮到我们吃饭了吗?”
林景程仍然一副谦卑的模样,小跑着过来说道:“请三位长官去楼下用餐。”
下楼前,唐钺将一枚半指大小的刀片递给盛墨,盛墨会意,偷偷卡进袖子里面的褶皱中。
此时的苗振邦,已回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休息。庄沐春向沈知秋悄悄说道:“外面有一位本地商人,查占鳌,说有要紧事,要面见苗特派员。”
沈知秋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庄沐春回道:“他不肯说,非要见特派员面谈。”
沈知秋将情况悄悄讲给苗振邦,苗振邦听后神情一振、既而又有些萎靡地沉吟半晌,说道:“去告诉他,公务繁忙,改日我再登门拜望。如果他仍然坚持,就说晚上八点,我在馆舍请他。”
沈知秋转告给庄沐春后,回来的庄沐春无奈地说:“查先生非要现在见特派员,他说会在门口一直等着。”
沈知秋转呈给苗振邦后,苗振邦只是淡淡笑笑说:“那就让他等着吧。”
上午九点,唐钺被带到苗振邦休息的办公室,苗振邦只让沈知秋留下,并关了门。苗振邦递给唐钺一支烟,并示意唐钺坐下,沈知秋为二人点了烟。苗振邦吸着烟、看着唐钺说道:“唐处长,我的时间不多,我还是你希望你能帮帮我。”
唐钺笑笑说:“前辈,置人于死地的事情,若是您,该怎么办?”
苗振邦笑道:“这话问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我,当然选择高官得作、骏马得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唐处长名门之后,何必为了这几个奴才,丧送自己的前程。”
唐钺也笑道:“唐钺不才,视他们为兄弟,哪有出卖兄弟的道理。”
苗振邦盯着唐钺说:“按理说,你和书课长在江边有过一段误会,她在事后亦将所有失误都归结到你身上,唐处长在对敌潜伏作战中,骁勇善战、战功赫赫,哪个不对你佩服有加。世人都懂,江边误杀,唐处长一定是代人受过,现在何不趁机为自己挽回一下局面。”
唐钺笑了回道:“即便如此,她也错不至死啊。”
苗振邦沉下脸说:“看来唐处长是真的不为自己考虑了?”
唐钺说;“为自己当然还是要考虑的,前辈可否容唐钺两日时间?”
苗振邦说:“唐处长要拖两日,当然可以,但那两位,我们该审还是要审。还是那句话,审讯中,倘有个马高凳短,唐处长千万不要计较。”
唐钺沉吟一下说;“那两位,也希望前辈能够手下留情。”
苗振邦终于笑了,说道:“除非你签字,否则今天,他们至少有一人,要死在你面前,让你再领略一下76号的杖杀,绝对会打够一百下,再让他死,要让他在痛苦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76号待了那么多年,杀人如麻、斩敌首无数的唐钺,应该是喜欢欣赏这种血肉横飞的死亡哀嚎场面吧。”
唐钺面色阴沉,盯着苗振邦低声说道:“既然知道唐钺杀人无算,如果唐钺今天大开杀戒的话,前辈这些人今天是断无生机的。”
苗振邦高声叫道:“好啊,既然唐处长想背叛党国,苗某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若叛国,吴长岭的通匪之罪,也就坐实了,他毕竟是你敏萨家的奴才。”
看着唐钺一时语塞,苗振邦吩咐沈知秋:“绑了那两个,今天咱就用军棍,看他们谁先死,当然,唐处长也可随时动手杀了我们,苗某随时引颈受戮!”
沈知秋开门出去,听着会议室的一阵吵嚷,唐钺知道是盛墨,听着声音唐钺就知道,盛墨也急了,已经在求饶似地说着:“我是共匪、我通共,不就得了,你们为难一个女人做什么?”
唐钺也一阵心急,若人家真要下死手,盛墨那种壮汉也挺不过几棍子,更何况书婉瑜。苗振邦示意唐钺去会议室,唐钺沉静一下小声问道:“前辈认识查占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