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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了,志龙啊。”
“……对不起,社长。”
权志龙当然不笨,稍微提点就能明白,赶紧低着头认错。
他一低头,杨贤石的态度也跟着软化了:“不说别的了,说说看,几个人的看法你都说说看,
我听听,不参考。”
压力一消失,再加上Sean在旁边适时的调解,权志龙倒是还放开了胆子,说着自己的想法。
刚开始杨贤石还在点头认同,听到后面就在皱眉头了。
说白了,权志龙还是想把张贤胜给带到队里来,他的构想是五个人,把李胜贤踢的远远地,他
不待见李胜贤。
“你是不是在计较比舞的事情?”
杨贤石忽然问了一句。
“……不是。”
权志龙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明明说的也是实话,他却有些莫名的心虚。
说不在意肯定不对,毕竟把李胜贤和他放在同一个位置,权志龙心里不舒服的很,他小心眼着
呢,哪里看得上李胜贤。
分队的时候就更操蛋了,李胜贤把崔胜贤和东永裴都弄走了,是,崔胜贤是不擅长跳舞,可是
他不是不会啊!
分给自己的,姜大成,张贤胜,两个不温不火缩头缩脑的家伙,听话是听话,可是,真让人提不起来精神!
见他这样,杨贤石心里头跟明镜一样,他也跳过跳过不提了,又说起了崔胜贤:“大胜贤那边
你多盯着,别老是让操心,知道吗?”
“是。”
权志龙愣了愣,回过神来,答应道。
“还有,永裴那里……”
“永裴?”
权志龙走了好一会,杨贤石还是在沉默的抽烟,一支一支的抽,烟雾缭绕在办公室里,有些呛
人。
“哥不回家吗?”
Sean看着他这样子,倒像是又准备在公司里通宵。
“……再等等吧。”
杨贤石弹了弹烟灰,有些疲倦的搓了搓自己的眉心。
他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心力交瘁,有时候就算是回家,想到这几个孩子,就又睡不着了。
再怎么逃避也无济于事,六个孩子的命运攥在他的手心里,分外的沉重。
“想到贤胜我就睡不着。”
他好一会才说道:“这孩子是最努力的,这我知道,却也是最不上进的。”
Sean笑笑:“那孩子是少点精气神。”
“那是少了点吗?那是没有!连钻出蜗牛壳的想法都没有!他觉得现在挺好,一直挺好,以后
也挺好……”杨贤石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说了,闭着眼睛皱着眉。
“得逼一把,看能不能成事。”
杨贤石复又睁开眼睛,喃喃的说:
“要真成不了,我也没别的能做的了。”
张贤胜这个性格固然有天生的缘故,但是周围人对他的态度也是有问题。
权志龙太处处以保护者的姿态去帮着他,帮着帮着,这孩子不靠着别人都快站不起来了!
今天崔元锡十分罕见的和杨贤石“告状”了,说的就是张贤胜。
一个礼拜前的作业了,写个歌词,也没说让他写多好,就是能写就行,崔元锡简直是各种办法
用尽了,说不管写成什么样,能写出来就是好的。
可结果呢?
今天检查歌词作业,张贤胜一个字都没写!说自己不知该写什么,写不出来,真的一个字都写
不出!
崔元锡让他去写,去补,结果呢?交上来和上个礼拜一模一样的作品!
这还没说两句呢,这孩子闷着头不吭气的就哭,看着让人又恨又揪心啊!
张贤胜的心理活动很简单:他写也写了,但是,写的拿不出手!他不敢拿出来,怕和别人的比
着丢人,他就干脆不拿出来了!死守着那些东西,他就像是死守着自己的贞操一样,有时候让
那人觉得荒谬的可笑!
“……志龙这边还是要多教教,这孩子心眼有,但是,太直。”杨贤石又说道:“这牛脾气和
死心眼,不知道跟谁学的。”
“现在还行,以后呢?志龙怕是顶抵触那些东西。”Sean说的含蓄,但是两人都知道这是什
么,出道之后碰见的人多,事情也多,有些东西,那是说不出来却一定要去做的,一些礼尚往
来,一些暗潮汹涌……
杨贤石就是对这样的东西十分抵触,权志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某些品性两个人还是惊人的相
似的。
“这出道的又不是志龙一个人。”
杨贤石笑笑,似乎早有准备一样,脸上虽有倦色,眼中却有笑意:
“这事以后,找人替他做就是了。”
“志龙能理解吗?”
Sean想的更深远,摇了摇头,权志龙知道这些暗箱操作,自傲又自命不凡的少年,也会在心里暗暗的看不起吧?
“世界上哪有知道父母心的孩子啊。”
杨贤石却只是笑笑,不以为意的拿起棒球帽拍打了两下,戴在了头上。
Sean还能说什么?
你要说杨贤石对权志龙不好吗?那绝对是放屁,就连江留月都要承认杨贤石对权志龙是掏心掏
肺的好,只是这种好更多的体现在严格和教育上,权志龙那性格,就得要个杨贤石这样的人狠
狠的压狠狠的磨才成器。
你看,杨贤石在权志龙出道之前,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现在也许不明显,但是等
过几年——过十几年————
他只是不说,因为杨贤石从头到尾,只是个引路的,只教会他行走的方式,辨别方向的方
法……却绝对不会一步步陪着走。
两个人道不同。
这六个孩子,或者说,整个YG,他对权志龙耗费的心血最多,你去看,看权志龙十三岁到十九
岁的六年的人生,莫不是杨贤石严师,慈父。
痛骂他的不上进,踩踏他的傲气,肆意评价他的作品,贬低少年的自尊,却也给他小小的礼
物,给他生日的惊喜,为他操碎心,带他走路,指他方向。
只是到底年少啊,权志龙和所有的少年人一样,不懂这些。
他对杨贤石的教育偶尔感到反感,对他的管制感到拘束,对他的言辞感到受辱,因为被刺到自
尊心也曾对他怒目相视甚至反唇相讥,当他羽翼丰满,也曾【报复】。
后来,很多年过去了。
权志龙明白杨贤石的良苦用心的时候,杨贤石已经老了。
“志龙,你去看XX的演出,一次就站好几个小时看。”
他有些糊涂了,经常去重复的问权志龙最近栽培的一个心爱弟子的近况:
“你腿疼不疼?”
权志龙一愣,四十好几的大男人,一下子哭的像个孩子。
【贤石哥,你在这等我表演完,你腿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