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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系碧玉带,脚蹬石青缎皂靴,墨发用羊脂玉簪挽髻,束发的丝缎垂在腰背,末梢用镂金嵌碧玺的云纹扣装饰,清俊飘逸,气度翩翩,十足的世家贵公子模样。
他就站在路的当中间,神色迷茫左右张望,锦霞巷这富商权贵云集的销魂窟,对他来说,似乎十分陌生。好几次,叶澂悦都险些被公子哥儿们招摇过市的高头大马冲撞,还时不时被推车卖货卖饼的老婆婆呵斥挡路。
“还真是驸马爷,哎,他不是你儿子吗?你是姨娘,他是晚辈,你干嘛躲起来?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辰砂倚着墙壁,看柳姨娘一时半会儿没有出来的意思,索性抓把瓜子递给她,两人嗑瓜子闲聊打发时间。
“哎哟喂,别吓唬我了!什么儿子?我才十七岁,哪儿就有这么大的儿子?再说,我高攀的起吗?这话可别乱说啊,让我们府上人听见,能生出大事端来!辰砂你是不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尊卑严,别看姨娘也有人伺候,吃穿不愁,可在府上正经主子面前,就是奴才!我们平日里,连主宅都不能随便去的,老夫人、夫人都拿我们当下贱胚子看,唉……”,柳姨娘撅起樱唇,低声反驳抱怨着辰砂的话,她虽人前显贵,可在叶府的日子,也自有苦闷艰辛之处。
“好了好了,我知道,方才不过是斗你玩儿呢,莫要当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大户人家我们也去的多了,何尝不知道个中辛苦,你也不必太过介怀,现下里能过富贵安稳的日子,还帮衬家里,也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哎,这叶三公子真的才高八斗吗?他是不是书呆子?没日没夜的在府里看书吟诗?看他站大街上半天了,笨手笨脚讨人嫌……”,辰砂嫌弃的往窗外又望了望,就这会子功夫过去了,叶澂悦还徘徊在胭脂铺附近绕弯子,不时左右打量,不知在找什么?
“他啊?我跟三公子几乎都没说过话,就是在叶府唱堂会,或是什么家宴、游园赏花、庙观祈福的时候,我才能遇着他,也都碍于规矩,瞧都不敢瞧。他不来别院,我也不到主宅去,他念书不念书,平日里做什么,我如何知道?哎,对了,他喜欢待在桃花林,我瞥见过好几回,他坐在我们府上的桃花林里发愣,一待就是大半天,可能是有点呆。不过,叶三哥儿人长得倒是挺英俊的,要不公主都看上他了……”
柳莺莺没什么心机,辰砂不过逗了几句,她就把叶澂悦的行踪交待个清楚。只可惜,还没说上几句,她就被美男子给吸引了。
“莺莺,咳咳,莺莺!你不会看上叶澂悦了吧?”,看柳姨娘已经陷入痴迷,辰砂赶忙捏住她的肩膀摇晃起来,生怕再晚片刻,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啊?啊?你放开我!头都晕了。我看上他?!呸!不过是瞅着模样俊,过过眼瘾罢了,谁不爱看美男子啊?若说我有非分之想,可是天大的冤枉!你有所不知,叶家门规森严,惩治犯错的奴婢小厮,半点不留情面,尤其男女风月之事,更是视如洪水猛兽。之前翠姨娘和大少爷偷偷调情,被人告了老爷,连求饶的机会都没给,直接一顿暴打之后撵回娘家,她才不过二十岁,被打折了腿,家中只有表兄嫂,缺医少药没人管,躺了两天就死了。后来,丫鬟玉坠跟二少爷眉来眼去,被夫人责罚在主宅花园里跪瓦片子,估计受了耻笑,羞愤之下跳运河了,捞出来都没样了,百姓都言叶家苛待奴仆,闹得沸沸扬扬。叶老爷觉得没面子,命管家又把家里丫鬟仆妇好一顿训斥。你看看,这大少爷、二少爷俩人还是庶出种儿呢,都这般严加看管,何况是嫡出的三少爷,又是状元又是驸马,可给叶家争脸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拿他当眼珠子一样宝贝……”
柳姨娘凑到辰砂近前,说了几件叶府的秘闻,提起因风流事枉死的姨娘丫鬟,她脸色都变了。
“呸,真往脸上贴金,以为天下人都想嫁他们家攀高枝呢!”,辰砂也觉着这叶家行事太过霸道,虽大户人家整治奴婢是寻常事,可到底也罪不至死。
“辰砂,你说的话,我最爱听了。其实,叶三哥儿的性子孤傲的很,听说他在府里,几乎从不跟丫鬟调笑,都是客客气气,冷若冰霜。这现如今看来,他也是个逛花街柳巷寻欢的风流种,唉,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大抵是说到柳姨娘心坎里了,她挽着辰砂手臂撒娇恭维。这姑娘虽为叶老爷姨娘,可年纪小,孩子心性,身边又没什么知心人,陡然多个说心里话的对象,自然格外珍惜,趁热又把叶澂悦数落一顿。
“话也不能这样讲,锦霞巷里秦楼楚馆虽多,可正经买卖也不少,比如我们铺子,还不是老老实实卖胭脂水粉嘛,还有卖豆腐的张西施铺子,裁缝铺,银楼首饰铺,茶楼酒馆也不少……”辰砂不服气被说成在花街柳巷里做生意,一股脑把锦霞巷里的买卖铺面如数家珍似的抖落出来。
“哎哎哎,你停下,先别说……”,柳姨娘皱眉,好像察觉了什么,忽然转过头,狐疑的打量着辰砂。
“叶三少爷好像是没去秦楼楚馆啊,他在胭脂铺转悠快半个时辰了!莫不是,来找你的?!快,如实交代!”,说到这儿,柳姨娘恍然大悟,一拍巴掌,指着辰砂不住晃悠,跟捉私情的钦差似得。
“别胡说八道了……”
辰砂根本就不在意,神色淡然的将柳姨娘兴致盎然的手指拨拉开,好似一眼就拆穿了她的威吓,“我是卑微的商人家姑娘,招惹他叶三公子做什么?说白了,我就在他中状元封驸马那天,跟着人群远远见了一眼,哪儿就是来找我的?再者,我敢勾搭他?这不是跟公主抢男人,挖皇上墙角吗?找死呢……”,说罢,辰砂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可见柳姨娘的猜疑,在她看来就是无稽之谈。
“也是,那他晃悠这半天做什么?”
见辰砂说的理直气壮,细思量,也并无不妥之处,柳姨娘又歪头琢磨,她们府上的贵公子,这青天白日的,跟个胭脂铺门口较什么劲啊?
“这有什么想不通?八成是想给相好儿的挑点东西……”,辰砂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毫不犹豫的给叶澂悦扣上了大帽子。
“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八成背着公主,外头早有相好儿……”,对此理由,柳姨娘极其信服,频频点头。
两人躲在屋里对着叶澂悦指指点点,谈论正欢,却看见一位身穿绛紫色锦衣袍服的年轻公子,神色匆忙的朝这边跑过来。
这人生的俊眉修目,神采飞扬,尤其是一双挑梢凤眼顾盼生辉,除了外戚显贵卫氏家的公子卫逸轩,还能是谁?